狐狸眉头紧蹙,咬牙道:“赵世南,你这个混账东西!”
莺灵神情一慌,忙朝狐狸跑了过去,蹲在了他的身侧,从怀中拿出了伤药,要给狐狸敷药!
赵世南冷冷地望了白瑾瑜一眼,嗤道:“爷今日放你一马,晚上亥时之前,到湖边等我,我同你商议宫山月之事。若是不来,你后果自负……”
赵世南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是凑近白瑾瑜耳旁说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调笑。白瑾瑜冷冷地朝着他望着,眸底带着一丝杀气。
“傻丫头……莫要动杀我的念头,你若杀了我,宫山月,你一人应付不来的,还有……”
赵世南眸底掠过一抹警告,轻抚着白瑾瑜的唇,一字一句道:“记着,你是我的人,不准让丁煦羽碰你,否则……我废了他。”
他现今还没有稳定好局势,白瑾瑜呆在他的身边,过于危险,等时局稳了,他绝不会让白瑾瑜离他半步。
赵世南话罢,便离开了此处,不见了踪影,带着兵马前去处理了宫山月之事!
白瑾瑜冷冷地赵世南离开的背影瞪着,疯狂地用内力冲起了穴道!奈何赵世南身上的内力强大,竟毫不输给丁煦羽,她都是在做无用功!
狐狸刚刚费力站了起来,想要教训赵世南,奈何赵世南已然不见了!
“混账……”
狐狸眸色发红,狠狠一拳朝着树上捶了过去!
狐狸的实力,在小辈之内佼佼者,鲜有敌手,但在赵世南面前,俨然是嫩了些。
周政几步走到了主营内,豁出了半条命来,才帮白瑾瑜解开了哑穴。
“周政,门外可还有旁人看见?”
白瑾瑜的面色镇定,除了有些发白外,并无丝毫慌乱。
“没有,主营之外,就只有我们几人。”
周政薄唇紧抿,蹙眉朝着白瑾瑜望着。
他早就听说白瑾瑜和赵世南之间有些过往,只是没有想到……赵世南胆子竟这般大!这里可是军营!白姑娘可是此处的统领,他竟敢对白姑娘动手!
白瑾瑜眸底掠过了一抹冷芒,缓缓的坐起了身子:“刚刚发生之事,你不得同任何人讲,否则我要了你的命。”
白瑾瑜的声音冷寒彻骨。
她表面上虽不动声色,却对赵世南生出了杀心!
周政忙单膝跪地,朝着白瑾瑜行了一礼:“统领放心,属下什么都没有看见!”
周政虽生性傲气,但他也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此事若是传扬出去,传着传着不定就传成白瑾瑜的清白被赵世南毁了,到时白瑾瑜又同丁煦羽在一起,旁人不定要如何说闲话 。
白瑾瑜点了点头,便站起了身子,将腰带从地上拾了起来,系在了腰间:“你似乎已经知道,此处的强盗唤作宫山月了?”
“丁公子先前来过军营一趟,是他将此事告知我们的。”
周政话罢,白瑾瑜眸底掠过了一抹微芒:“将你们知道的一切,都同我说一遍。”
“属下遵命。”
周政朝着行了一礼,便将自己心中所知,全都告诉了白瑾瑜,白瑾瑜听罢,眉头微蹙了起来,攥紧了双拳。
狐狸薄唇紧抿,也扶着一棵树,站在营帐外听了起来,周政正在说着,狐狸便走到了主营帐内,坐在了白瑾瑜的身旁。
“嫂子,我知道不少宫山月的事,待会我慢慢同你讲!”
“狐狸。”
白瑾瑜垂下了眼帘,朝着狐狸望了过去。
狐狸微怔了一怔,不知白瑾瑜要说些什么,白瑾瑜顿了一顿,同狐狸道了声谢:“放心……我会帮你报仇。”
狐狸轻咳了一声,一时有些不大好意思:“嫂子,你同我客道些什么……再说了,我身上的伤也不重,不过是些皮肉伤,敷些药便能好了。”
白瑾瑜眉眼间含着一丝淡笑,没有再言语,便继续听着周政同她讲了起来。
白瑾瑜从周政的口中得知,宫山月今年不过二十几岁,谋反之前,在朝堂中极受明国皇帝重用,只可惜野心勃勃,从中栽了跟头,他手下的十万兵马,个个都是大武士以上,一个人便能抵的上数百普通兵马,极难对付。
他来到皇城边境的目的,便是要抢夺用来修筑大运河的库银,妨碍大运河修筑完成,给明国皇帝添乱,若非周政派了大量人手,牢牢看护着已经修建好的大运河,大运河下游此事不定已经被宫山月给毁了。
宫山月在来到此处之前,在明国之内,已经同赵世南过了些招数,赵世南多半已经摸到了他的弱点。
周政说罢,伸出了手,揉了揉太阳穴,眉宇间掠过了一抹懊恼:“就是不知道,这宫山月的弱点是什么……”
狐狸的眸色认真,一字一句的道:“他的强项是列阵,弱点也是列阵。”
“为何弱点是列阵?”
白瑾瑜眉头微挑,不解地朝着狐狸望着。
“宫山月的阵法很是诡异,他不知设的是什么阵,若是能够将他的阵法破了,他每次都会受伤惨重!”
狐狸话罢,白瑾瑜沉默不语,不知是在想些什么。
转眼间,便到了傍晚。
白瑾瑜按照约定,在亥时之前,便来到了湖边,前来见赵世南。
当然,她并非是孤身前来,而是带了狐狸和周政,另几个将军一起,她刚刚来到湖边,便看见了赵世南着了身紫金蟒袍,墨发高束,上戴着紫金冠,正单手负后,背对着她站着。
男人眸色冰冷阴翳,一直垂眸朝着湖水望着,也不知是在想些什么。
他察觉到白瑾瑜的气息后,转过了头,唇角噙着一丝冷笑,淡淡地道:“诸位将军可真是好兴致,只用白瑾瑜一人来此便罢,你们怎的也跟着来了?”
他的声音寒冷彻骨,令人不寒而粟。
将军们感觉到了极强的威压,身子一颤,忙跪在了地上,不敢言语。
等到他们再次抬起头时,只见一阵强风刮过,赵世南和白瑾瑜,已经在此处消失不见了!
狐狸的面色一变,脚尖点地,忙跃上了树梢,四处寻起了白瑾瑜!
“该死的……”
不过一眨眼的时间,他带着嫂子去哪了?若是嫂子出了什么事,哥哥绝对会要了他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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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瑾瑜只觉眼前一黑,身子便离开了地面,四周寒风凛冽,刮在白瑾瑜的脸庞上,犹如刀割一般,她费力的睁开了双眸,便看见了身侧的赵世南!
此刻,赵世南正将白瑾瑜抱在怀中,身影一闪,便直接运起轻功,上了一座大山!
“赵世南,你要带我去哪儿?”
白瑾瑜咬牙朝着赵世南望着,眸底带着一丝血红。
赵世南冷嗤一声,没有回答白瑾瑜,他一口气上了山顶,才将白瑾瑜书随手丢在了草丛上!
白瑾瑜跌在地上,一时被他摔的不轻,咳嗽了好几声,才扶着大树,站稳了身子。
白瑾瑜从腰间抽出了长剑,剑芒一闪,眸中带着一丝警惕,朝着赵世南直指了过去!
赵世南单手负后,喉咙中发出的笑声低沉喑哑,步步紧逼:“剑?白瑾瑜,你竟拿剑指着我?把剑扔了,坐下来。”
赵世南的眸色一利,令人不敢抗拒他的命令。
“你带我来此作甚?”
白瑾瑜眸中无丝毫惧意,冰冷的丹凤眸眯了起来。
“你这般提防?呵……我能拿你如何?溪水处人多眼杂,我要同你议事,自然要挑个清静的地方。”
赵世南眸色妖气横生,身影一闪,双手便环住了大树,将白瑾瑜困在了树内,他手腕一转,点了白瑾瑜的穴道,白瑾瑜右手一麻,手中的赤风剑,便“砰!”的一声,猛地落在了地上!
赵世南垂眸朝白瑾瑜望着,长叹了口气:“让你坐下,你不坐下,这般站着多累,要我如何同你议事?”
赵世南衣袖一挥,白瑾瑜顿时浑身失力,赵世南竟直接抱着她,让她坐在了自己的腿上!
“放开。”
白瑾瑜的眸色一利,攥紧了双拳。
赵世南淡淡一笑,双手环住了白瑾瑜的腰,调笑道:“放开?放开还如何议事,我又不会拿你如何,你未免……也太过警惕了。”
“随你,有话快说。”
白瑾瑜知道赵世南的本性极坏,自己越是激他,他便越是兴奋,容易做出更出格的事,只能选择了沉默。
“呵……学乖了?”
赵世南一声轻笑,温热的呼吸喷在了白瑾瑜颈后,白瑾瑜面色一沉,顿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犹如被毒蛇舔了一般,恶心至极。
“你这丫头的记性一向不好,这般久未见……你可还记得,你曾经答应过我的事?”
赵世南的声音冰冷,垂下了眼帘,把玩起了白瑾瑜的发梢。
“记得,此事说明了,不就是帮你谋反之事吗?”
白瑾瑜的声音冰冷。
她先前怕皇帝提前拿到了伽罗叶,会威胁到百姓的性命,才想要和赵世南一同推倒皇帝,可尚未来得及行动,谁料她便拿到了伽罗叶。
她虽将伽罗叶吃了,但伽罗叶之事……远远未曾了,皇帝已经记恨上了她,迟早会要了她的性命,为了保自己安康,只能要李云死!
但是……继续同赵世南合作,与虎谋皮,未免太危险了。
“你怕事成之后,我非但不给你好处,还会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