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铃儿往前面走了几步,隔着红色面纱,朝着慕离淡淡笑了一笑:“慕离公子,本宫有话同你说,可能借一步说话?”
慕离一想,便知是金铃儿要同他说些什么,他轻叹了口气,眉宇间掠过了一丝无奈。
他生性贪财,也不是什么好人,他为了些银子,肯从上界漂洋过海过来,用这坑蒙拐骗的招数骗钱,自然不愿意得罪皇后,丢了皇后的重金奖赏。
但是……白姑娘在主上身边,他就算是借十个胆子,也不敢得罪白姑娘。
万一白姑娘于主上甚是重要,他出言不逊,主上还不得扒下他一层皮?
慕离淡淡笑了一笑,满脸的正经,朝着金铃儿行了一礼:“娘娘,有些话日后说也不迟,关键是要先除去邪祟,免得于娘娘不利。”
慕离话罢,不经意间一转头,便看见丁煦羽竟伸出了手,将白瑾瑜抱在了怀里!
他当即被吓得心头一颤,差点栽倒在了地上!
主上他……他竟然……
他同这位姑娘的关系,果真不一般!
慕离深吸了一口气,忙伸出了手,拍了拍自己的胸膛,此刻他无比庆幸,自己没有为了那些银子做坏事,否则他现在连小命都难剩下!
金铃儿扯了扯唇角,眸色有些发冷:“好,那慕离公子就快些同白姑娘一起,去驱除邪祟罢!本宫在此等候慕离公子的好消息!”
金铃儿话罢,便冷了一张脸庞,转头朝着辰逸的方向走了过去。
这个叫做白玉的女人,究竟使了什么妖术,竟让慕离公子对她态度大变,她看她才是真正的邪祟!
慕离,你竟敢食言,便别想再要本宫的重赏!
金铃儿走到辰逸身侧,面上含着一丝淡笑,朝着辰逸行了一礼:“陛下,臣妾身体欠安,想先下去歇息。”
辰逸朝着慕离望了一眼,轻轻点了点头:“你的寝宫内闹邪祟,暂时莫要去了,这几日时间,就在朕的寝殿歇息罢!”
“多谢陛下。”
金铃儿点了点头,便转过了头,朝着殿外走了过去,然而,她刚刚朝前走了几步,便有一个宫女慌慌张张的跪在了大殿门口
此人正是金铃儿的贴身宫女鸢儿,金铃儿见她的神情这般慌乱,眉头一蹙,忙朝鸢儿使了一个眼色:“愣在殿外做甚?发生了何事,还不快些同本宫说!”
辰逸原是要寻白瑾瑜说事的,他见鸢儿来了,俊眉微蹙,诧异的朝着鸢儿望了过去,鸢儿抬起了头,小心翼翼的朝着辰逸望着,不敢多言。
此处大殿乃皇帝上朝之处,鸢儿乃是一介宫女,没有辰逸的允许,给她一千个胆子,她也不敢入内。
“莫要在殿外愣着,快些进来罢。”
辰逸话罢,鸢儿这才敢站起了身子,低头朝着金铃儿走了过去,双目泛红,猛地跪在了金铃儿的面前!
“娘娘,紫金铃……丢了……”
鸢儿的声音发颤,眸中瞬间滴下了两滴泪,整个人都趴伏在了地上,不敢去看金铃儿的脸色。
“奴婢昨晚分明将它收到了抽屉里的,今日却怎的都寻不见了……求娘娘饶命!”
鸢儿哭得涕泪纵横,猛地在地上磕起了头,不过几秒的功夫,地上便已有了血迹。
金铃儿冷冷的朝着鸢儿望着,朱唇轻启:“角角落落可是都寻遍了?”
“全都寻遍了,今日根本就没有人到宫内去,怎的会平白消失不见了呢?”
鸢儿哭着说罢,微怔了一怔,忙抬起了头,朝着白瑾瑜他们望了过去:“不……不对!奴婢听说,刚刚白姑娘她们,拿着陛下的令牌,曾去了娘娘的寝宫一趟!”
鸢儿面色发沉,朝向白瑾瑜他们的目光,犹如在看贼一般!
金铃儿唇角勾起了一丝浅笑,那丝笑意却转瞬不见,化作了一丝慌乱:“什么?白姑娘她们去过本宫的寝宫?陛下,您看这……”
金铃儿眉头一蹙,朝着辰逸望了过去,一时不知该如何抉择。
辰逸也面色凝重,抬起了眼眸,朝着白瑾瑜望了过去,恰巧同白瑾瑜四目相对,而白瑾瑜的眸色坦荡,丝毫不像是做了贼的模样,辰逸一时也不知该如何抉择。
这紫金铃由紫金铸成,紫金珍贵无比,豆子大的一点,便能抵得上万两黄金,更别提拳头大小的紫金铃了,此乃辰国的镇国之宝,后来才交由皇后掌管。
如今竟然……竟然丢了?而且听皇后他们的对话,此事还同白姑娘有关系?
难不成……白姑娘揭了告示到皇宫内来,就是为了紫金铃而来?
金铃儿见皇帝也对白瑾瑜心生怀疑了,面上的笑意更甚。
昨晚她怕邪祟盯上紫金铃,便将此金玲放到了别处,且忘记告诉鸢儿了,没有想到,今日恰巧能够借此摆白玉一道!
白瑾瑜冷冷朝着金铃儿望着,眸底掠过了一抹冷嘲。
“娘娘不是说您宫内有邪祟之物吗?或许是邪祟之物将紫金铃拿走了呢?”
白瑾瑜的面色淡漠。
金铃儿双眸一转,冷冷笑了一声:“陛下,这紫金铃就算再珍贵,也只对活着的人有用,死了的人拿着它,又能有什么用处?臣妾觉得此事……还得从活人身上下手……
而今日只有白姑娘进出臣妾的寝宫,自是白姑娘身上的嫌疑最大。多半是白姑娘出身贫寒,穷苦惯了,才起了邪念。”
辰逸双眸微动,朝着白瑾瑜望了过去,蹙眉道:“白姑娘,此事你如何解释?”
“敢问紫金铃一共值多少银子?”
白瑾瑜的眸中掠过了一抹冷芒。
这位皇后娘娘若是污蔑她别的,她还有可能会中招,但有关于银子的事,她还真不会输。
白家和鬼门最不缺的就是银子,单是白家的银子,便比辰国国库内的都要多,她又怎会稀罕紫金铃?
金铃儿听罢,眸底掠过了一抹嘲讽,好笑的朝着白瑾瑜望着,微抬起了下巴:“鸢儿,你同她说,咱们辰国的紫金铃,究竟值上多少银子。”
鸢儿抬起哭得红肿的眼眸,擦了擦眼下的泪:“启禀娘娘,咱们宫内都知道,这紫金玲值上千万两银子。”
鸢儿说罢,金铃儿的面色更加得意,她原以为白瑾瑜会被吓得面无人色,可白瑾瑜却依旧淡定如初,面上未有丝毫慌乱。
金铃儿冷嘲了一声,觉得白瑾瑜可真是能装!
“不知陛下可知大元皇城白家?”
白瑾瑜的双眸冰冷,未曾理会金铃儿,直接朝着辰逸望了过去。
辰逸怔了一怔,突然想起来白瑾瑜也是姓白,眸中掠过了一抹震惊:“朕自是知道皇城白家的,莫非……白姑娘是白家人?”
白瑾瑜怕被大元皇帝知晓她的去向,原是不想暴露身份的,但金铃儿既出了招,她也不能不接。
“我是白家家主,原名白瑾瑜,并非唤作白玉,先前瞒了陛下,还望陛下恕罪。”
白瑾瑜话罢,便从怀中拿出了白家家主令牌,眸色清冷:“这位宫女说紫金铃值一千万两银子,那陛下可知,单是孙家每年朝白家进贡的银两,都有上千万两银子,更别提白家遍布各国的生意了,我身为白家家主,又岂会贪辰国紫金铃?”
白瑾瑜话罢,就连鸢儿都震惊的抬起了眼眸。
辰国毕竟是小国,辰逸莫说接触大元皇帝,就连大元四大家族,都没有资格接触的到,在辰国人看来,大元四大家族是极为尊崇的,也难免鸢儿这般震惊!
金铃儿面色发白,几乎咬碎了一口银牙,她原想要说那枚令牌是假的,可当世之下,有谁胆敢伪造白家家主的令牌?
而且那令牌材质特殊,一眼便能分辨真假,根本没有人能够伪造的出来!
金铃儿没有想到,白瑾瑜的身份竟这般尊贵!
辰逸眸中掠过一抹震惊,忙朝着白瑾瑜走近了几步,朝白瑾瑜行了一礼:“原是白家家主驾临,恕朕失礼,这紫金铃丢失,定另有原因,朕定会彻查清楚!先前朕不知家主身份,污蔑了家主,还请家主谅解!”
“本家主此番来辰国,本是来游玩的,见辰国宫内出了邪祟,便想着顺便帮陛下除去,不想竟被人污蔑成贼,此事总不能就这般揭过罢?”
白瑾瑜面色冰冷,朝着金铃儿望了过去。
金铃儿望着白瑾瑜那双冰冷的双眸,一张脸庞瞬间惨白如纸。
她忙走到了辰逸的身旁,跪在了辰逸的面前,哭的梨花带雨:“陛下,臣妾先前也不知白家主的身份,不想却冤枉了白家主,还望陛下见谅,紫金玲之事定有蹊跷,臣妾定会彻查,多半是哪个宫人盗走的!”
金铃儿这般一说,仿佛之前口口声声道白瑾瑜是贼之人,不是她一般,将自己与此事撇清了关系。
白瑾瑜垂下了清冷的双眸,朝着金铃儿望了一眼。
自己此刻还有大事要做,没有空在此陪金铃儿纠缠,但她不会放过金铃儿的,今日之事,不会就这般了解。
白瑾瑜不再理会金铃儿,转头便朝着大殿门口走了过去。
丁煦羽见白瑾瑜要走,便伸出了手,将她揽入了怀中,垂下了冰冷的眼帘,也不知是在同白瑾瑜说些什么,狐狸和莺灵则跟在了白瑾瑜的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