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李天琰更是打从心底暗恨,要是他刚才面对太子没有后退,始终如一地支持贾敛,定能得到贾敛乃至他背后势力的支持,现在怕是……
贾敛一手抱着白嫩嫩的小贾琏,一手接过圣旨,伴伴,麻烦你老专门出宫一趟了。这些年随着戴权的年纪老去,除却宣读各重大圣旨外,他已经很少出宫的了。
你长大了,很好。三分轻狂,七分深藏,才能立于不败之地。
作为阻止贾敛的那人,戴权在两指夹上刀锋的时候,就已经知道即使自己不出手,贾敛都不会真的砍下去。
贾敛知道自己的小把戏被识穿,也不害羞,只管笑着。
戴权没好气的摇摇头,老奴只盼你莫要跟牛金那老不羞一样,就已经谢天谢地了。
子芝,你是个有能耐的,想做什么就做吧!咱家年纪大了,但总能替你遮掩一二的。言之下意是打蛇不死,后患无穷,要冯子芝把手上的真真假假的证据都爆出来,好让太子等人不会再因此事逮住贾敛追究。
是。冯子芝低眉顺从的称是。
贾敛也不管他们在打什么哑谜,不说给他知道,就是他不应该知道,反正不会是害自己的。
奴才请四皇子、八皇子安。
未等戴权拜下去,李天瑾就已经先李天琰一步把他扶起来,满脸温和的说道:哎呀!戴公公这是做什么?您老从小就跟在父皇身边,劳苦功高,让您给我下跪,这岂不是折杀我吗!
戴权可是宫里最有权势的太监,司礼监首领太监说是内相也不为过。在周文帝的眼中,相伴多年的戴权可比他们这些不得宠皇子的份量高很多。
李天瑾怎敢让他下跪!
他一边搀扶着戴权,一边将一张银票悄无声息的塞过去。
没有母妃卫护,在皇宫里受尽人情冷暖的李天瑾早知道,见宫里的太监绝不能空手,不求他们帮你成事,但求他们不要坏事。
戴权对这银票似乎也不意外,脸上依然满是谦卑的笑容,但袖子却轻轻一晃,银票就消失无踪了。
李天琰迟了一步,但也不怕。
他塞了一块成色上好的玉佩给戴权,也温言的说着:戴公公,老八说得对,这次劳动你老人家出宫真不好意思了。
呵呵!奴才就是一个劳碌命,两位殿下太客气了。嘴上这样说,但手下也没留情,眼也不眨就把玉佩轻轻变没了。
李天琰从未想过这个总是跟在父皇身边,行将就木的老太监竟然有这么厉害的身手,但当务之急都是和贾敛打好关系。
贾将军,父皇令你闭门思过也是想要保护你,要不然太子和十弟……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你莫要气馁。这段时候,我也会多在父皇面前替你说好话,好让你快些出来领差事。贾将军如此不畏强权,想来令兄也不遑多让,如此人才,户部正是需要。周文帝的旨意里可没有写贾敛得闭门思过多久。
李天琰都是挺拚的,为了拉拢贾敛,连贾赦这个京城里远近驰名、只懂吃喝玩乐的纨绔子弟也肯拉入户部。
臣的哥哥不懂官场那些弯弯道道的,臣代他谢过四皇子的好意了。从沙场上待久了,也没得个时间好好休息一下。皇上赐臣闭门思过,也是再好不过!贾敛看似大刺刺的道,但从对周文帝的称呼和自称看起来,却是刻意与李天琰拉开一段距离。
见李天琰还想说什么,贾敛连忙呼唤不远处应付李天瑾的戴权,道:伴伴,咱们走吧!你要把我关在荣国府,还是皇爷新赐的府第?在贾敛死缠难打之下,周文帝终究是赐了一座位置不错的官邸给他。
新府第里面尚未修葺好,你还是先待在荣国府吧!戴权解释道。
两人说话间,贾敛远远与站在一边的七皇子李天玠对上了眼神,微微含笑点头。
有些事,大家心照不宣。
弟弟……
贾敛等人走到马车旁的时候,贾赦生疏的叫道。
哥哥,你没事了吧?身上的伤还好点没有?贾敛把缠着自己不放的小贾琏抱好,关心的问。
面对贾敛关切的脸孔,贾赦的心一下子就安了下来,自然的说:你也不看看你哥我是什么人?很快就没事的了。你刚才打那两个龟儿子还真的打得好!竟敢惹他贾大爷,也不看看大爷我的弟弟是谁!
没事就好了。见得自家哥哥仍然能够吹牛打屁的模样,贾敛就知道他已经没什么大碍了,把因刚才贾赦表现不对劲而提起的心也放下了。
他冲着小张氏说:嫂嫂,你自己身子不好,就别太操劳了,过后我请伴伴找几个从宫里出来的嬷嬷帮忙照顾哥哥,你好生休养就是了。之所以要特地找宫里出来的嬷嬷自然就是为了防着那些…闹心的小人了。
然后又低头对贾瑚道:瑚儿,现在学业读到哪里了?待回府之后,小叔叔可是会考你的!
瑚儿现在跟舅舅读《增广贤文》,已经学了一半了。贾瑚期盼地瞧着贾敛。
他所说的舅舅就是小张氏的亲弟弟张常宁,听说是状元出身,与那个林如海同届,学富五车。
贾敛失笑,也顺着他意,夸奖道:瑚儿真乖!真厉害!才这么大就读《增广贤文》了?你父亲都不会背啊!
得了夸赞,贾瑚羞涩地笑起来,小脸红通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