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满面的茫然,看着bau的表情满是惊慌无措:“触怒路西对他来说没有任何的好处不是么?”这个问题他是明知故问,他想要做的的确是让别人把黑锅扣在米迦勒的头上,也的确是为了让外人以为自己被触怒了。
“如果,他想要更大的战争呢?”瑞德接上了话,“如果他想要的是如上帝还在时的‘统治’和‘统一’呢?《圣经》里的米迦勒,不就是代表上帝征讨地狱之君这种不臣的存在,甚至领到了上帝不在的那些战争么。”*2
路西法一时间忘了言语,告诉他们其实那些战争都是自己在挑衅天堂?
不知道路西法正在暗自腹议的bau们聚在一起,继续自己的侧写:“而他们抓走了温彻斯特兄弟他们,便是为了将黑锅推给路西法(米迦勒)。”
路西法本尊:忽然开始理解为什么拉斐尔对这群人有优待了。
他看了一眼jj:“可是,为什么是……缺爱?”
“以罗宾汉所告我们的事情来分析,”jj对‘拉斐尔’这样的孩子总是有用不完的耐心,“米迦勒非常执着的想要打败路西法,他一次又一次的开启天启,为的就是证明自己,证明自己能够胜任如今的职责。”
路西法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这句话里的米迦勒应该与路西法的名字对调,变为‘路西法非常执着的想要打败米迦勒’:“他想要赢得天启,证明自己?”这么说着,路西法却忽然茫然了。
开启天启已经成了他骨子里的习惯,可在最初,他想要赢得天启的真正因由是什么?不是天堂的统治权,也不是证明自己比米迦勒更适合‘天堂副君’的位置,而是……什么来着?
漫长的岁月掩盖了太多的东西,最初的初衷,他已经想不起来了。
“拉斐尔,米迦勒曾经与你透露过等到他赢了路西法之后,他要做什么么?”艾米丽看着还未从如此大的信息量中回过神来的拉斐尔,“任何事情?”
“没有,”此刻的路西法已经自主将bau们的问话带入了自己:“我不知道,如果战争赢了,我能做什么。”因为每一次,如果不是平局,就是他在上帝的插手中,输掉这一场战争,所以他才会越来越愤怒,越来越……偏激。
“你瞧,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当他赢了的时候,他要做什么。”bau却以为‘拉斐尔’说的是路西法的想法,“一般犯罪嫌疑人对接下来要做的事情毫无计划时,就说明他对于未来的目标是摇摆不定,茫然无从的。”顺着‘拉斐尔’的说法,bau们渐渐推入。
路西法进入了灵魂质问时间,他固然看不起眼前这些人类,可他真的想不起来天启的初衷是什么了。是不想臣服于弥撒亚之下?
不,他是天堂的副君,区区一个弥赛亚而已,他又为何要在乎呢。
“但是为什么要撸走温彻斯特兄弟还有摩根?”罗西提出了新的疑问,“如果说放过拉斐尔是为了触怒路西法,那么温彻斯特兄弟和摩根,又是为了什么?”
“为了示威?”艾米丽接话,“如果米迦勒一直都知道这个基地的存在,知道这里是在路西法的庇护之下,那么是什么让他一直没有插手这里呢?”
“大概因为这个地方无关紧要吧,”瑞德跟上了艾米丽的话,“罗宾汉不也说了么,天使们根本就没有他们表现出来的那么和善和仁爱。”如果是,那么为什么他们不出手保护人类,而是让人类置身于眼前这场灾难呢?
路西法眨了眨眼睛,觉得bau们这条侧写是很符合米迦勒的了。世人都只说他路西法/撒旦冷酷无情,却从来不想想如果米迦勒那么的伟大,为什么不将他们从撒旦的手中救出来,而只在路西法波及天堂的时候才出手呢?
因为,米迦勒他从来就不在乎人类的生死啊!
他在乎的,只有‘天堂’的存在,在乎的只有那个男人留下来的东西,天堂而已!
路西法的眼眶逐渐红了,一股难以言述的委屈从他的心底攀升。他想起了一次又一次米迦勒将自己打入牢o笼时,高高在上的冷漠。想起了那些追随他堕入地狱,再也未曾见过天堂的堕天使们。
他想起了那日争执时,因为荣光耗尽身体虚弱,因而未能及时闪避,被打飞的匕首刺入胸膛,无声倒地的拉斐尔。那是他的弟弟,他从创世纪开始就带着的弟弟,教会他如何恶作剧,教会他什么叫做‘欺负加百列’的弟弟啊!
他想起了他搜寻整个世界,甚至不惜造出浩大声势,都没能找到的上帝。
他想起了自己在世间再寻不到的弟弟,想起了那同样荣光枯竭,来自异世却同样温柔的弟弟:“麦克,根本就不在乎这些。”他忘记了自己此刻还是‘拉斐尔’的马甲,“他在乎的,只有他那该死的天堂!”
不在乎拉菲,更不在乎他!
‘拉斐尔’红了的眼眶却让bau们误会了:“别担心,”出言安慰的一如既往是jj,“我们会把他们都找回来的。”
找啊,当然要去找!你们不去找,我怎么抹黑米迦勒?
路西法压下心底的委屈,一面抱怨着拉斐尔的这幅皮囊不好用,另一方面却又有着小小的兴奋。他做了这么多的事情,就是为了把眼前这些人忽悠到米迦勒的地方,让他们为他冲锋陷阵的。
为什么偏偏是这些人?
都是来自异世的人,等着这些人回去了,他就不信没法给另一个世界的米迦勒添乱!
然而无论心里再怎么期待,路西法的面上却没有任何显现:“我想去找路西,”也不知道拉斐尔的荣光吸收的如何了,“我想,起码这个时候,我想陪在他身边。我什么都做不了,可是起码我能陪陪他。”
他的言辞恳切,bau们自然不会多想,只有细心地jj没由来的觉得有些不对劲儿。只是看着眼眶微红的‘拉斐尔’,终归还是没说什么。
该问的事情都问的差不多了,bau很体贴的将房间留给了病人,下楼去客厅商量他们接下来的步骤了。等着bau们离开了他的感知范围,路西法原本可怜兮兮的表情冷了下来,他掀起被子,用能量治愈了自己身体上的伤痕。
这可是他家拉斐尔的皮囊,不能能弄坏了。这样想着,路西法最后看了一眼之前jj坐着的地方,将手贴在了窗户上,眺望着远方的地平线。
那里,是米迦勒和加百列所在的方向。*3
而在楼下,jj再次听见了那个声音:“什么?”bau们看着jj在莫名说了一句话之后,转身就朝着之前的房间跑去。
拉开门的时候,房间里已经没有人了,就像是他们初次见面时,诡异从匡提科消失时一样,没有任何的征兆,就是这样凭空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