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的确确。
南达科他生气。
超生气,还是哄不好的那一种。
其实哄还是很好哄,只要苏顾事后随便说那么几句好话,诸如“南达科他超可爱”“只是忘记了,不然谁都可以不带,唯独南达科他不行”等等类似的话,甚至哄也不需要,不用等到第二天,几个小时自然就没事了。
好像早餐时间得知提督和华盛顿出门去川秀,南达科他很是生气,连连擂了好几下餐桌,一口气吃掉好几个大肉包,还有一大杯牛奶,化悲愤为食欲。到中午睡了一个午觉,再醒过来就没事了,相约马汉一起飙车,顺便出现一场交通事故。
怕就怕一点。
比如说,晚餐时间又遇到起哄,镇守府真不缺少煽风点火的家伙,这个数量还不少,当然大家没有恶意,不是有意挑拨离间,只是逗人为主罢了,南达科他顿时又不乐意了。
热热闹闹的食堂,小萝莉跑来跑去,海伦娜呵斥了一声,立刻安静下来,在前排靠近立柱处,关岛坐在南达科他的对面,手指一遍遍搅动着一缕蓝色长发:“越想越气,提督真是的,为什么华盛顿可以,我们南达科他不行?”
南达科他说:“对对对。”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有一种感觉,我的感觉一直很灵的……”少不了一个阿拉斯加,她左手支在桌面托着侧脸,右手捏着叉子把一只肉丸送进嘴中,“有什么事,半天时间也该差不多了,现在还没有回来,他们干什么去了?”
“cv-16十六太太,陆奥后来者居上,不过还没有戒指,姑且不说她,但是密苏里、黎塞留、逸仙她们已经成功了,眼看着一个个超越自己,还有翔鹤、威奇塔、饺子、突击者等等许多对手,讲道理,华盛顿再不着急一点……”
内华达还没有说完,俄克拉荷马出声:“姐,我提醒你了,不作死不会死,再来一次,你就要光着身子在咖啡厅帮忙了。”
“内华达,没事的,华盛顿不在镇守府,不会突然出现。”关岛摆手,“就算是被她知道后,找你的麻烦……镇守府里面,除开提督都是女孩子,提督的话,看一下就看一下吧,反正作为他的舰娘,你也没有办法找别的男人。”
“不不不,还是算了。”内华达犹豫了好久,还是决定放弃,现在开始,老实吃饭。
“南达科他,我敢打赌,你信不信?”阿拉斯加没有那么害怕,只见她表情凝重,“提督和华盛顿,她们两个人现在一定在逛街,还是手牵着手的那一种。”
关岛想了想说:“他们现在应该在买衣服,华盛顿正在试穿,她已经试穿好几件了,有漂亮的连衣裙,领口是荷叶边,袖口是灯笼袖,裙摆一直到膝盖,还有蝙蝠衫、蕾丝打底衫,现在是一件白衬衣。”
“现在买好衣服出来了,他们又准备去首饰店。”阿拉斯加说,“南达科他,提督还没有带你去买过首饰吧。”
“没有。”南达科他回答,她心想平时一起出门,光顾着逛街吃东西了,美食街是必去的地方。
“姐姐姐。”关岛拍了拍阿拉斯加的肩膀,其实她真正目标还是南达科他,“你说提督会不会就在那里,把誓约之戒还有对戒什么的全部买了?”
阿拉斯加点点头:“有可能。”
南达科他想象着那一个画面,华盛顿坐在首饰店的柜台边,提督把一枚戒指套进她的左手无名指上,愤愤然:“你们不要说了。”
哪有那么容易罢手,谁叫你南达科他没有威严,若是华盛顿,把斧头一拍,没有一个人敢说话,全部瑟瑟发抖的小兔子、鹌鹑鸟。
“我们在吃饭,他们应该也准备吃饭了吧,去哪一家餐厅呢?”关岛继续说,她对川秀还是挺熟悉的,到处都去过,“阳桥过去那一家水上西餐厅吧,装修有格调,周边环境优美,味道也很不错,一边听音乐,一边享用浪漫的烛光晚餐。”
阿拉斯加双手交叉抱住肩膀:“啊,我们可怜的南达科他。”
“怎么可以,怎么可以,怎么可以,居然抛下我……”南达科他絮絮叨叨中,捏着叉子一遍遍戳着碗底。
“提督真可恶,是吧?”关岛问。
南达科他说:“不,是华盛顿可恶。”
关岛一时间无话可说,对,皇帝绝对没有错,有错的只有大臣和太监。
“怎么办啊,怎么办?”阿拉斯加说,“等到华盛顿成为婚舰,南达科他,你看她平时那么欺负你,她一定会给你穿小鞋,你以后永远别想亲近提督了。”
南达科他迟疑了好一会儿:“她打不过我……南达科他号战列舰,可是北卡罗来纳级战列舰的基础上改进设计而来的。”
“战舰是战舰,舰娘是舰娘。她以前可能打不过你,但是现在嘛……”关岛笑起来,“自从成长后,华盛顿打你还不是小菜一碟吗?”
“我也可以成长,等我成长后……”南达科他说,“那个花生炖猪脚、白发女魔头,我一天扁她八遍。”
“可是人家华盛顿成长两年了,你一点动静都没有。”关岛说,“不然学黎塞留痛揍提督一顿,说不定可以哦。”
南达科他说:“不行,不能打提督,最喜欢提督了。”
关岛心想,小胖子在这一些方面还挺执着呢。
“雾岛,哪里有雾岛,我要打死她,打死她一定可以成长。”南达科他大喊大叫。
“有没有什么办法,阻止他们两个人呢?”纤细的手指敲着嘴唇,关岛佯装思考着,“现在赶到川秀阻止她们?不行吧,就算是赶过去又找不到他们人在哪里,就算是找到了,现在肯定生米煮成熟饭了。”
唉声叹气,南达科他趴在餐桌上面,瘪起嘴巴,一脸委屈。
关岛说:“断电了,要断电了。”
历史上瓜岛海战时,南达科他因为三号炮塔开火时的冲击波闷死总闸开关,导致数个发电机组同时跳闸,致使全舰电力中断约三分钟。如今这一段经历,时不时被人拿来黑。
“好了好了,不要欺负南达科他了。”列克星敦刚好路过,摸摸南达科他的脑袋,“我们南达科他那么可爱,提督很喜欢。”
南达科他望向列克星敦,眼泪汪汪,对列克星敦好感度上升好几个百分点。
关岛说:“可爱是可爱,就是黑了一点,小黑妹。”
南达科他反驳:“这是小麦色,健康的颜色。”
关岛又说:“胖了一点。”
“不胖,一点也不胖。”南达科他扯一扯手臂上面的肉,“这是有肉,这是丰满,你们到底懂不懂?竹竿子、鸦片鬼,没有人喜欢的。”
阿拉斯加笑:“对,丰满,是丰满,就是矮了一点,所以显得胖。”
南达科他号船身宽度和北卡罗来纳级相近,问题是舰身长度短了一大截,甚至比重巡洋舰还要短,不说德梅因,比欧根亲王还要短,人家都是梭子形,只有它是水滴形。
南达科他说:“维内托比我矮。”
坐在不远处的维内托发现南达科他望着自己,很敏锐察觉肯定又是在黑自己,突然感到有点心累,连南达科他都可以了。
关岛说:“还土气,土妹子。”
啊啊啊,哪有这么贬低人的,南达科他抓狂,她猛地一怕桌子:“不要说了,不然我打你们了,我打不过华盛顿,打你们没问题。”
俄克拉荷马喝着汤:“不关我的事啊。”
不久后,吃完晚饭,南达科他回宿舍,由于一起回到镇守府,房间也基本在一起,路过华盛顿的房间,她停下脚步,想了想朝着华盛顿的房门拳打脚踢几下,这才停手。
镇守府是一个家,没有道理锁门,然后每天用钥匙开门,华盛顿的房门没有锁,南达科他一掰门把手就开了,她就这么走进去。
到处走一下,看一看放在书桌上的摆件,地球仪、镇纸、沙漏、插花瓶等等,还有许多文件,有一支钢笔搁在上面。她当然不做出,把钢笔笔尖摔坏,又或者把墨水甩在华盛顿衣服、床单上面的事情,只是拿起来在一张草稿纸上写下——华盛顿是大笨蛋。
“好难看的窗帘。”
“好多书。”
“还蛮整洁的嘛。”
南达科他说着又扑倒华盛顿的床上,扯过华盛顿的枕头捶打几下,狠狠发泄,又发现床头放着那么一本书,有厚厚的封皮的《民事证据法》,顺手捡起来砸两下,有一张折叠得好好的纸掉出来。
日记什么的,即便知道也不会故意乱翻,只是一张纸罢了,南达科他好奇拿起来打开……
“这是婚书?”
“情书?”
“还是婚前协定?”
“那是提督的签字、盖章、手印?”
有一个声音突然响起来,南达科他回过头,只见内华达。
发现华盛顿的房门大开,于是好奇走进去看一看,似乎看到了了不得的东西,知道越多死得越快,我还想要再活五百年,内华达干笑着,一边后退一边说:“不是我,我没有。我什么也没有看到,我什么也不知道。”
虽然平时和华盛顿吵吵闹闹,如果抓到华盛顿出糗,不介意好好笑话甚至大肆宣扬一番,此时南达科他很清楚,会死的,斧头绝对不会装腔作势一下就算了,她把纸重新叠好,夹进书中。
书放好,枕头也放好,轻轻拍一拍枕头,南达科他点点头,一模一样,最后小心爬下床,小心走出房门,看看有没有脚印,再合拢门。
“啊!”
刚刚走到走廊,南达科他看到一个黑影,吓得跳起来,待到看清楚是来人总算是放下心来:“内华达,你要吓死我啊。”
内华达本来回房了,她放心不下出来,生怕出事,必须专门要强调一下:“小胖子,你知道的吧……”
“我知道,我知道。”
……
……
这一边,聚会在食堂,勉强也算是热闹吧,主要是为了给大家一个交流的机会。
从头到尾,苏顾没有离开座位,哪里也没有去,最多有人过来,于是闲话几句,因为他发现华盛顿的情况有一点不对劲,端着一杯红酒摇晃着,也没有喝一口,心事重重的样子。
苏顾又问一次:“华盛顿想什么呢?”
“没想什么?”
“不舒服吗?”
“没事。”华盛顿随口找了一个理由,“我,我只是想起房门没关,有点担心。”
苏顾说:“没关就没关,镇守府里面还担心有小偷吗?”
“说不定哦,比如说南达科他,她就是小偷。”华盛顿说,“而且我不记得灯关了吗?还有水。”
“我以前也是这样……”苏顾心想,每一次出门,水龙头一定要拧好,所有灯要一个个看过,关心房门有没有关好,实在放心不下,有时走出去好远还要回去推一推门,不知道算不算强迫症。
又不是呆子,苏顾又问:“就这样吗?”
“就这样。”华盛顿发现苏顾在担心,她深呼吸一下,心想不能这样下去了。
“真没事。”华盛顿把红酒一饮而尽,努力绽放笑容,同时心想,不可能被发现的,姐姐不会随便进自己房间,也不喜欢乱翻东西,其他人更没有可能。难得和提督出来一次,不要自己吓自己。真是的,晚上看了一眼收在枕头底下,为什么忘记收起来。
“好吧。”华盛顿不愿意说,苏顾也不好逼问,他又开口,“吃点东西吧。”
“嗯。”
苏顾站起来:“我帮你拿一点过来,你想吃什么?”
“不用了,我自己去。”
华盛顿找了一个碟子走到盛放食物的长桌边,夹了几个蒜蓉粉丝蒸扇贝,还有一个葱烧海参,没有继续取用食物,突然站立着不动,只是说不担心罢了,还是相当担心。
“大姐头?”
华盛顿很快担心不起来,原因她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声音中满满惊讶和惊喜。
这个真是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