驱车回到家中已经到下午,在车库把车停好,心生感触。抚摸着车身的金属,这些天开过好多次,还是蛮喜欢的,这大概是最后一次驾驶了。毕竟就要离开了,车没有办法带走。
提着在市中心买的东西回到别墅的客厅,在里面意外坐了很多人,似乎专门等着两人。
胡德照例在喝茶、看书、撸猫,生姜一如往常蜷缩在她的双腿上。兴登堡坐在她的身边,正弯着腰,似乎在看着茶几上什么东西。大概胡德教了她什么,笔记放在茶几上。她的动作实在不优雅,双腿分开,双手手臂放在腿上,低着头,短发垂下遮住侧脸。
既然过来,当然会进行演习了,然后兴登堡的失败也必不可免,毕竟练度差开那么多,胡德还有强化。不同密苏里失败了,她会追着大家问应该如何更好的战斗。英舰和德舰不对付,兴登堡失败了没有任何表示。
兴登堡作为主力舰,还是要努力捞起来。最后还是苏顾和胡德提了,你可以主动一些找兴登堡,帮助她。于是胡德主动找上去了,兴登堡再傲气也不会不屑于顾,她只是等台阶。事实上这有着灰色的短发的姑娘,笑容也往往邪气、狂气,那不过表面现象,其实都是傻气。
鱼饼被索玛雷兹顶在头顶,不是像苏赫巴托尔、小宅那般头顶宠物有意卖萌,苏顾很清楚这小萝莉只是喜欢做些奇奇怪怪的事情。
很多人很多表现,总之在看到苏顾和声望进来,她们立刻变得兴奋起来。
爱丁堡和贝尔法斯特在聊天,她们率先说:“呦呦,约会回来了?”
对大家来说,提督和婚舰两个人出去,即便办正事也是约会了。这还不是办正事,而是逛街。
这不是第一次遇到起哄,在镇守府中经常遇到,苏顾早已经无所谓了,他道:“对啊,回来了。嗯,下次要不要陪你们?”
胡德微笑:“提督变得很轻佻了哦。”
皇家橡树没有在客厅看到,皇家方舟倒是用手肘撑在沙发的扶手上,手背托着侧脸,表情无奈,盖因光荣在她的身边说不听。随着苏顾话音落下,光荣放弃了皇家方舟,一手抱胸,一手捏成拳头放在下巴下:“下次我要去。”
天狼星安静坐着,没有看书也没有在干嘛,像是对什么都莫不关系,这只是这姑娘的习惯。表面冷淡,内心火热得可以,少女道:“我也想要去。”
追赶者傲娇,她道:“我才不想去。”
说话期间爱丁堡和贝尔法斯特盯着苏顾和声望,努力想要从两个人的身上看出不对来。
声望姑且不说了,女仆长哪有易与之辈。不要说面不改色提起侍寝了,前脚想要把妹妹推进火坑,后脚妹妹过来了,面不红心不跳,依然是亲密无间的好姐妹。再说苏顾,在险象环生的镇守府中锻炼过了,一样可以当做无事发生……说起来,两个人也真没有发生什么事情。
苏顾问:“你们看什么?”
“你们出去约会,做什么了?”
“早就说了,我帮声望买点衣服。”
“去了大半天,你们就去买衣服了?”
光荣笑起来:“有没有发生特别的事情?”
“吃饭算不算?”早上出门,中午在路边餐厅随便吃了,还不是情侣餐,“牛排又贵,味道还不行,亏大了。”
爱丁堡伸直了双腿,舒展腰身,道:“有没有牵手,还有亲吻有吗?”
声望果然很厉害,完全不会害羞,她回答:“我可是婚舰,做什么都没有关系吧,你们觉得了?”
这下好,一堆人顿时没有劲头了。是啊,提督和婚舰,这已经是夫妻了,约会完全没有什么好大不了的,甚至无论做什么都没有关系。起哄没有味道了,调侃也没有味道了,索然无味。
倒是皇家方舟用手指搅着头发,突然开口:“胡德还天天和提督一起睡。”
“会不会生小宝宝?”
这是m1的声音,她给胡德敲了敲头。
“小痴女。”
胡德说完,自己则脸色有些红,到底不是人人都像是声望那么厉害。她还想着这些天发生的事情,然后她变成了众人攻击的目标。
“胡德,提督是不是每天晚上搂着你睡觉?”
“你们算不算新婚夫妻,小别胜新婚嘛,提督晚上是不是很厉害?”
“胡德,倒霉那么久,总算有好运气了,没有人和你争提督。”
一群姑娘家在一起,其实也是蛮污的。胡德说是皇家海军的荣耀,若是一直端庄、优雅还好,偏偏有着弱鸡的一面,大家根本不怕她。
调侃胡德有意思极了,唯独兴登堡撇嘴,心想一点长幼尊卑都没有,全部欠教训。不久后大家终于从低头的胡德身上收回视线,重新把视线落在苏顾和声望带回来的东西上面。
“你们买了什么,给我们看看。”
声望道:“你们尽管看吧。然后,反击和我去厨房。”
她提着食材去了厨房,反击跟着去了。
剩下买回东西,衣服放在边椅上,追赶者离得最近率先拿过来看。去了一趟舰娘总部,好好炫耀了一番回来,小萝莉更关注放在茶几上面的水果、糖果和点心,已经迫不及打打开了,开吃起来了。
胡德安安静静喝茶,还是能够看到她的视线在衣服上面游走,看着追赶者拿起衬衣在自己面前比划,看到光荣翻出一件牛仔裤。
“这件漂亮。”
“我觉得这件t恤好看。”
光荣放下了手中的衣服:“真的,提督,下次带我出去吧。”
苏顾道:“其实我也不擅长买衣服的,还是等回到镇守府,让黎塞留帮你吧。”
光荣眨眨眼睛:“可是你觉得好看就够了,女为悦己者容。”
苏顾终于累了,你们个个都喜欢直球吧?
外出半天时间,的确很累了,苏顾坐在沙发上面喝茶,如牛饮水一杯接着一杯。
作为搞事党,密苏里跑到苏顾的身边:“你们真的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没有。”
“你很弱呀。”
“你喜欢就好,尽管说。”
“没有去情侣旅馆吗?”
密苏里往周围看了看,声音压低,红唇轻启:“嘴唇轻触耳唇,牙齿轻咬耳廓……黑色的丝袜搭配衬托胸部曲线的内衣,轻轻地撩开裙子,慢慢地褪去丝袜,露出柔嫩的肌肤……背对着,解开胸衣,露出美背和香肩……”
苏顾看向密苏里,你倒是文采斐然,用错地方了,他叹气一声:“你真的没有救了,你再这样下去,我要和兴登堡联手对付你了。”
密苏里伸手妩媚撩头发,朝着苏顾抛了一个媚眼,道:“来吧,我全部都接下来。为了给你们创造机会,哪怕化身大魔王也没有问题。”
兴登堡纯粹拖后腿,苏顾还是决定算了,他道:“我只看见胡德教她兴登堡,话说你作为朋友,太没有良心了吧。”
密苏里佯装失落:“我这个水平,比她好也好不到哪里去。而且我好声好气和她说,她觉得我布了陷阱。有意调教她,她反而觉得很好,瞎话她也相信。你说好好一个人,怎么变成这样了?”
密苏里伸手按在头发上,然后双手从头顶滑下颈脖:“她去相信英舰,不愿意相信我。”
“她已经对你是去信任了。”
说完话,苏顾想到了声望许诺的……
然而到离开前,女仆长终究没有穿上兔女郎装,未免让人有些心寒。
奈何想想,一般的观念中,兔女郎装属于不正经的衣服,在这里怎么可能有。即便在镇守府中,还有某个邪恶提督从中作祟,仅仅有比较看得开的普林斯顿、突击者等等少数人会在咖啡厅穿罢了。想要看声望的兔女郎装,估计要等到回镇守府了,没有半点别的可能性了。
不过一起外出,约会也可以说了,关系终究拉近了一大步。
密苏里带着兴登堡回来,便早已经买好了船票,如今到离开的时间了。
从早上开始收拾各种东西,小萝莉想要把客厅的树形书架拆成木板带走,主要她们很喜欢,然而给苏顾拒绝了。他反正认为,把要紧的东西带上,还有方便携带的衣服,值得留恋的小物品,毕竟在这边生活了那么长时间,有这些也就够了。
有些比较重要的事情需要提醒,苏顾道:“你们一定要带些书,或者棋牌什么的,可以用来消遣的东西。”
大家在公司中,平时已经出过很多任务了,都很有经验了。
“知道的,我带了很多。”作为舰娘不在乎行李重不重,力量无双。
唯独密苏里无所谓,她道:“苏某,你就是可以拿来消遣的东西。嗯嗯,然后兴登堡也可以拿来消遣。”
苏顾转身盯着密苏里,刻意上下打量,想要密苏里不爽。这样倒是注意到密苏里还真是大美女,茶色波浪茶发让人很有感觉,星形的耳坠很好,相貌妩媚,胸也大胸型也好,腰肢纤细有力,大腿修长性感。他道:“你也可以拿来消遣。”
密苏里挑衅:“只怕你不敢。”
她又乐滋滋:“话说我们回去的路上遇到深海舰娘就好了,这么华丽的队伍,无论什么敌人都干翻吧。”
“别乌鸦嘴……还不够,比起镇压深海大和,我们的队伍还差点些,没有航空母舰洗地,主力舰也不够。”
密苏里听过那次战斗,还特意找人给她复盘了,比如说找了担任战地记者的关岛号。想想即便自己处于深海大和的位置,根本没得打好吧。好在自己是同伴,不是敌人,她道:“等我们回到镇守府,再遇到一次深海袭击吧。”
苏顾突然感觉这像是盼着活动一样。
前面传过来“提督走了”的喊声,苏顾道:“走了。”
密苏里提着东西,一边走一边说:“过来前还说很快回去,现在超时了。”
“没有办法。”
“回去认罚吧。”
“无所谓。”苏顾如此回答。
列克星敦的惩罚根本不要紧,完全不惧怕,大不了去威尔士亲王的房间睡好了。其实想想,列克星敦、太太口口声声,你婚再多人都没有关系,还想要帮忙主动婚逸仙,她也会吃醋的。声望和胡德回去了,两个婚舰,这种情况下,有危机意识,她一定会温柔体贴。
几乎每个人都要带着许多行李,拉杆箱、提包、背包、皮箱。
把别墅锁好了,早已经把备用钥匙交给了舰娘总部。没有那个必要,舰娘总部的大姐头过来送行了。舰娘比起任何人都看重感情,回忆、思念、追求、寄托、爱、需要才是她们作为精灵、英灵赖以生存下去的必备。大家都是朋友,还有密苏里也是朋友,送别不可少。
不需要在码头等待,带好东西直接登船找到大家各自的船舱就好了,然后安静等待发船就可以了。
天空的云彩像是细细碎碎的鱼鳞,海鸥掠过蔚蓝的天空。
走在甲板上面,又走过走廊,深深呼吸着空气,苏顾道:“可以回家了。”
胡德站在他的身边:“是啊。”
“出来已经很久了,等回去差不多要到夏天了。小宅、列克星敦、萨拉托加……哈,胡德你终于可以见到喜欢的俾斯麦了,相爱相杀。”
胡德的端庄收敛起来:“可以回家了,那么高兴,提督不要说丧气话。我不想见到那只猫,可恶的猫。”
回忆起总是严肃刻板的俾斯麦,她同样有表里不一的一面,苏顾看着天空道:“俾斯麦其实很软的。”
胡德哼哼两声,不置可否。
去了船舱,东西放下,等待了不短的时间,随着汽笛声响起来,邮轮开始远离码头。
苏顾靠在船舱的窗户边,他看着蓝宝石一般的大海,想象从天空鸟瞰,在无边无际的大海中,邮轮大概像是树叶一般吧。他又有些好笑在想,这一轮大丰收,一波肥。
距离小宅的梦想,不,如今已经是自己的责任,又近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