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赌场到底怎么赚钱呢?”
“赌场怎么赚钱?阿拉斯加,你问我呀,你怎么想起问这个……首先有精算师啦,不管怎么算,从几率上面来说都是庄家赢得比较多。然而在大量的流水下,在大数据支持下肯定赚钱了。另外赌场还会抽取百分之五的水,这又是一笔大钱。再说除开赌博外,在赌场里面出售的东西很贵,是外面好几倍甚至十几倍的价值,一杯鸡尾酒就要这个数字,不过这个反倒是小钱了。”
关岛问道:“我看过电影……赌场里面真的有赌圣吗?”
“我没有遇见过只赢不输的人,倒是听说有人输完钱,然后借高利贷,最后从船上跳到海里面,跳海的事情闹得挺大吧。那些有钱人,除开有钱,有些时候也和普通人一样。”
“你做荷官薪水有多少呢?”
阿拉斯和关岛一样被邀请加入游轮的护卫队,护卫队的薪水一早就知道。普林斯顿不同,她在作为护卫的同时也是游轮赌场的荷官,作为荷官的薪水大家就不知道了。
“薪水一般,主要靠小费。”
阿拉斯加背着吉他盒想起以前听到的传言,又神神秘秘说道:“有人叫你陪睡吗?”
“什么啊,你们在酒吧演奏的话,你们跳脱衣舞吗?当然不会了……其实有很多人对我暗示,如果陪睡的话有很多钱,也有赌场里面的荷官做这种事情。”
“你能够看透那些出千的人吧。”
普林斯顿说道:“就算是知道他在出千,但是不知道怎么出千的话,也不能随便乱说。”
“你在游轮上面当荷官多长时间了?”
“差不多都快一年的时间了吧。”
“你以前不是要做流浪的街头魔术师吗?”
“华盛顿邀请我去做护卫,她不是也邀请了你们,你们才同意。”
“我们主要是因为可以在游轮的酒吧里面演奏,那里乐器超多。”
三个人说着话,一起走在浮江市的街道上面。
阿拉斯加有着粉色的长发,关岛有着蓝色的长发,普林斯顿金发微卷垂至肩膀。她们的发色各自不同,显得有些独立特行。然而即便是这样,发色却并不如何耀眼,和那些用染剂染出来的劣质颜色完全不同。即便是看惯了黑发的路人,一路看上去并不觉得突兀,相反觉得发色本应该就是这样,给人自然而然的感觉。
她们没有坐城市电车,相反有着随意地走在街边,穿过大街、穿过小巷,一边走一边说话。一路看着数十层的高楼,看着漂亮的玻璃幕墙,看着巨大的广告牌。一边说一边走,穿过博览会的展台,叽叽喳喳议论着展台上面的工艺品要多少钱,然后在路边买些小吃,有章鱼丸子和烤鸡翅。
“刚刚看见那个镶嵌满了银饰的帽子好贵,不过挺漂亮。”
“听说展会这些东西的价钱都是乱标价的,反正不会有人买。”
路过一栋高楼,旁边是商业广场,关岛看着一家商店前面排着长龙,问道:“那里卖些什么东西?”
“吃的吧,不太清楚,好像是烧饼。”
虽然想要品尝一下,但是前面排了长龙,想了想还算算了,普林斯顿说道:“话说你们背着吉他盒和电子琴不嫌累吗?”
阿拉斯加搂着普林斯顿的脖子,手伸到背后拍了拍自己的吉他盒,说道:“唯独这个不能离身。”
中午的时候游轮靠岸,再到整理东西从游轮出来,已经经过了大半个小时的时间。北港到南站一南一北,看似很远,其实和火车站不同。码头肯定海边,虽然说是一个南一个北,然而沿着海边的街道行走很快就走了,只需要穿过小半个城市。
找到那个叫做小筑的小区,找到突击者的糖果店的时候,这个时候的天气依然炎热。
站在一颗大槐树下面,阿拉斯加把自己的长发放到身前,说道:“好想把头发剪短,但是感觉完全没有个性了……这边就到了突击者住的地方。”
“嗯嗯,这边都是一般舰娘喜欢住的地方。我在这里住过几次,很安静。就算是在大城市里面,这里早上的时候还能够听到鸟叫,叽叽喳喳,一大群麻雀站在电线上面。春天的时候还有燕子过来筑巢,反正是很不错的地方……你们往前看,前面就是了,不到五十米,那就是突击者的糖果店。我带着你们过来,她应该会很高兴。”
普林斯顿这样说着,想象着突击者的笑脸,然而到她们找到突击者所在的糖果店的时候,却只看到了一家已经关门的店。
关岛说道:“人不在。”
“出去了吧,她偶尔会出去执行任务,不然光凭着她开糖果店,肯定会因为经营不善倒闭。大黄蜂和北安普顿经常过来,大黄蜂过来,她都是吃突击者的、住突击者的……就是奇怪,为什么暂停营业的牌子没有看到。”
“真的还开着吗?我看里面完全没有东西了。”
阿拉斯加站在糖果店的窗户边,门关上了,窗户同样关上了,但是窗帘似乎没有拉好。她从窗帘缝隙看进去,能够看到里面的柜台都被搬空了。如果只是暂停营业,里面起码应该有一些商品。但是货架柜台上面的商品全部都空了,看起来又不像是被人偷窃洗劫了一遍的乱象,那些托盘甚至有好好的放在一起。
普林斯顿也跑到窗户边,糖果店里面的确就像是阿拉斯加说的那样。良久,她发出没有意义的声音:“真的呀。”
“普林斯顿,你变一把钥匙出来呗。”
“魔术只是障眼法,变一把钥匙出来,那要法术了。”
三个漂亮的姑娘站在门口,周围有许多人看到她们。虽然有很多舰娘居住在这个叫做小筑的小区,然而最多的还是各种各样的普通人。在糖果店的对面有一家小卖部,小卖部的老板原本站在树下面看人下象棋,看到普林斯顿几个人,走过去。
“已经关门了,这家店不开了。”
“关门了?”
“那一天几个人把店里面的东西都搬到一艘船上面去了,我问了一句,她说要回家了,然后就走了。现在已经不开门好多天了。”
“知道去了哪里吗?”
“不知道。”
如此摇摇头,小卖部的老板继续回去看人下象棋了,阿拉斯加说道:“突击者她怎么搬家了?”
“不知道。”
疑问出现在心头,想来想去没有半点思路。
阿拉斯加说道:“就像是当初镇守府大家分道扬镳了,列克星敦、萨拉托加、田纳西、埃塞克斯……大家都是什么联系都没有留下就走了。以前的时候就是这样了,现在突击者还是这样,说到底我们只是因为提督和镇守府才维系在一起吧。”
关岛说道:“姐,你又在说这些深刻的事情了。”
没有找到突击者有些失落,不过事情已经这样了,没有办法。几个人下意识的回避有关过去的事情,因为都是一些伤心事。
不久后,走在前往浮江市市中心的路上,想起过去的同伴和姐妹一个个分别,想起大家天各一方,还是稍微感到有些惆怅。
阿拉斯加打破了沉默,说道:“你们觉得突击者会去哪里了?”
“回家?但是我们哪有家?”
家这个含义很广,对于已经有了提督的舰娘来说,有提督的地方才是家,那个能够让人心安的地方才是家。
“大概是谁叫走了吧……话说,你们知道科罗拉多在哪里吗?”
“不太清楚,以前……”阿拉斯加这样说着,突然停下来,又说道:“嘘——后面那架车好像跟着我们。”
几个人回过头,然后看到一辆黑色的汽车缓慢跟在大家后面。
她们停下来等在路边,想要看看到底什么情况的时候,那辆黑色的汽车停在她们的身边。
“请问滨江路怎么走?”
普林斯顿在浮江市待过不短的时间,对于整个城市挺熟悉。对方想要去滨江路的话,完全走反了方向,她说道:“你往回头,再左拐,然后一直走,看到路牌再转弯就可以了。”
三十多岁戴着墨镜的男人露出有些为难的表情,说道:“完全走错了,这里倒车看起来好麻烦……能够帮我看一下后面吗?我倒车。”
这条街道最多通两辆车,倒车倒是有些麻烦,拜托人帮忙看看,以免倒车时候撞到墙壁其实正常。
男人表情诚恳,心中有什么想法也就只有自己知道。漂亮的女性走在街道上面,怂货呀死宅呀,心中想入非非却不敢多走一步,即便是看了一眼便连忙转过头,生怕让人注意到自己。对于那些现充,本身能说会道,家里面又有些条件,他们已经上去搭讪了。
阿拉斯加一眼看出了男人心中的想法,她拍了拍黑色汽车的引擎盖,说道:“哪有那么麻烦……”
“这边路挺窄,我的后视镜不好……”
“不是说不帮你的忙,嗯,你在车里面坐好……车头调过来就好了吧。”
“是倒是。”
“关岛,你去后面。”
听到粉发美女的话,那个男人露出有些疑惑的表情。随后他看到粉发美女和蓝发美女,她们两个人一前一后走到车头和车尾。紧接着一阵摇晃,他看到自己的汽车就这样飞了起来,两个美女直接抬着他的汽车掉了一个头。
如此掉完头,他看到粉发的美女拍了拍手,又听到稍微显得有些厌烦的声音:“不用谢。”
两个看起来柔弱的女性,抬着自己的汽车掉了头,一时间男人显得有些懵逼,总之那是很神奇的体验。他这样开着车走了,隐隐约约听到一个声音“这样也想要过来搭讪……”,他的脸色顿时羞红。
解决了所谓跟踪事情,三个人继续走着。
“什么人啊,完全不会搭讪。”
“好逊的技巧。”
“我们搬着他车的时候,我看到他整个人都一副傻掉了的表情,感觉好好笑。”
这样笑了一下,冲散了刚刚因为突击者搬家了,略显得悲伤的氛围。随后她们在市中心逛了一圈,最后什么东西都没有买。
晚上的时候回到游轮,几个人分开来。阿拉斯加和关岛回到自己的房间,普林斯顿的房间和她们在不同的地方。
普林斯顿一路上变着魔术,挥挥手,扑克牌出现在手上。然后再挥挥手,扑克牌又消失不见了。娴熟的动作足够唬得人一惊一乍,可惜她们舰娘住的地方没有普通人,在游轮单独的一片区域。
普林斯顿还没有到自己的房间,突然被一个声音叫住。
“兔子。”
普林斯顿回头,看到一个三十多的女性,长相的话其实一般般的水平,但是气质很好。
那是她们护卫队的主管,叫做魏帘,听说以前的时候是提督,不过后面不做提督了,然后就干脆做了这里的护卫。说是护卫,准确的话,应该说是经理。那些护卫队中有好多的舰娘都是属于她的舰娘,当然自己并不是。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不做提督改行做这些,但是人人都有自己的难处吧。
“出去玩了半天,怎么样,你们去哪里了?”
“找了找以前的同伴,不过没有找到。”
两个人并排走在游轮的走廊上,魏帘惊讶说道:“找同伴……你以前说过的突击者吗?你、阿拉斯加、关岛,还有以前的北安普顿和大黄蜂,据说华盛顿也是,浮江市还有你们的同伴,你们以前的镇守府够厉害。”
普林斯顿点点头,镇守府是很厉害,大家都很好,唯独提督有些恶劣……
那么据说很恶劣的提督在干嘛呢?
他正在给人讲故事,搂紧了怀中可爱的粉发小女孩。
“嗯嗯,咳咳,你想听喵姐姐的故事呀,那也行。不过你不能和别人说,我只说给你听,我的小宅……”
“胡德当不过,讨饶。俾斯麦喝道:咄!你是个破落户!若只和俺硬到底,洒家倒饶了你!你如今对俺讨饶,洒家偏不饶你!又只一炮,弹药库上正着,却似做了一个烟花的道场,炮台爆炸、桅杆断裂、烟火齐出。俾斯麦看时,只见胡德挺在地上,口里只有出的气,没了入的气,动掸不得。俾斯麦假意道:你这厮诈死,洒家再打!只见面皮渐渐的变了。俾斯麦寻思道:俺只指望痛打这厮一顿,不想三炮真个打死了她。洒家须吃官司,去宪兵队又没人送饭,不如及早撒开。拔步便走,回头指着胡德尸道:你诈死,洒家和你慢慢理会!一头骂,一头大踏步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