瞎郎中说张老爷子熟悉上山地形那纯属无稽之谈,张家在山上那么多年,村里人只见过张家兄弟两,压根就没人见过张家老爷子的,那长得什么模样都没人知道,那怎么会知道他熟不熟悉地形呢?
再说张家老爷子在民国时期的时候就失踪了,这少说也有快二十年了。老爷子当年吃孩子的时候那也有快六十了,如果他能活到52年那少说也是致事之年了,就是古稀七十多岁了将近八十了。
老三老四哥俩以前是码头的脚夫,扛的动百斤的重物,平常人抓着就能扔出去,张家老爷如果命大点能活到现在,那么大的岁数还能单挑过那哥俩简直就是天方夜谭了,那一定是一个力大无穷之人,而且他还认识老四,但村里还真没听说谁有那么大的力气,如今让瞎郎中在这么一说那就更乱了。
老吴恢复了一些体力,他始终就不放心老三的情况,他也想不明白老三这是怎么了。正好瞎郎中就在他身边,他就问道:“姜瞎子你正好跟我回去,你帮我看看老三怎么了,是开药还是用针灸怎么都行,只要能给他治好了。”
瞎郎中吸了吸鼻子,嘿嘿一笑说:“老吴啊,就你们老三的情况没啥事,不用吃药什么的,你呀回去了拿些烧纸叠厚实些,然后把前头点着了趁着火还没烧大,就用烧纸抽老三的脸,什么时候烧纸上的火灭了,那什么时候老三就回神了,保准就能给他打回来了。”
小七听的傻眼他问瞎郎中:“爷你竟瞎说,为啥用烧纸抽俺三哥啊?你给俺开那啥压惊的药,俺拿回去给三哥吃吃有可能就好了。”
老吴伸手拦住小七没让他在继续说,随后身子向前倾去,到了瞎郎中的跟前,抬头低声问道:“姜瞎子你的意思是老三中邪了?”
瞎郎中回话说:“要不然吴爷您还有别的说头?我行走江湖这么多年,什么东西没见识过,就像小七描述老三的情况我以前见的多了,那管用的法子就是拿烧纸抽脸,能把附在人身上的邪祟给打出去,可以这么说这法子百试百灵。”
夜晚的乡间小路上小七扶着老吴慢慢的往赶坟队的宿舍走去,途中小七就一直说瞎郎中竟扯淡,拿烧纸抽老三的脸那还不得让火给烧伤了。这期间老吴就一直没说话,只是低着头赶路,期间偶尔应了小七几声,好不容易走了宿舍门口就听见老二那大嗓门在屋里说话。
“哎老三啊,这回可不是哥哥我不关照你,是你自己哎,哎不上道了。你看看你惹这事,还把老吴的手上咬掉那么一大块肉,这老吴小心眼回来准得抽你大嘴巴子,再说了你要是饿了你就跟二哥说啊,二哥还能不带你去吃顿好的,那老吴的破肉有啥好吃的是不是?怎么?你看啥?你也想喝酒?好好好,来就一口来...哎妈呀你他娘的还想咬我啊?你丫的还真是欠抽。”
等老五进了门看见胡大膀趴在炕边逗了老三玩,那老三手脚都被绑着也动不了,不过见有手伸过来了则张嘴乱咬,险些给胡大膀的手指头给咬掉了,吓了他一跳,就想伸手去打老三的头,正好这时候小七和老吴推门进屋了才敢没下手。
老吴扶着门框进了里屋,一看哥几个都在,胡大膀还喝开小酒了,他到是悠闲。二话没说走过去夺过了酒杯就扔外屋了,然后说:“都在是不,帮我个忙给老三弄出来,咱给老三回神。”
自从老吴去找瞎郎中包扎完回来之后,整个人状态都不对劲,那脸特别的阴沉给人一种无形的压力。
老五老六小七三个人从后面压住了不停挣扎的老三,用一条绳子捆住了他的嘴,以免再被他咬到了,随后像押解犯人一样给弄出了屋子送到了后院。
后院还堆了不少棺材尸骨,在这闷热无风的夏天夜晚来到这竟有些阴冷的感觉,一种奇怪的怨气始终环绕在周围。
老三越来越疯狂,瞪着红了的眼睛,猛嚼嘴里的绳子,不时的还发出吱吱叫声,老三本身力气就大此刻那三个人有些压不住他了,只得把他放倒然后坐在他身上才能把它压住。
老吴让小七去拿来了烧纸,点着了之后老吴一只手拿着就走到了老三的身边。
胡大膀闲的没事干他好奇,就也瘸着腿跟了出来,等他好不容易走到后院,老吴已经拿着烧纸准备动手了,他急忙喊了一声:“哎老吴你还真要抽老三啊,你等会别动手,踹他几脚解解气就得了,别真打啊,你再给他抽伤了可怎么办啊?”
老吴说:“怎么哪都有你啊?你给我一边待着去消停会。”
说完话让小七把老三给扶起来,随后拿着烧纸抡开了膀子就抽他的脸。那烧纸还是冒着火的,等抽到老三脸上的时候那打的到处都是火星子了,抽的老三嗷嗷的叫唤。其他人都看蒙了,这是干嘛啊?怎么还玩真的了,正想着是不是要去拦着让老五别打了。
突然老三就叫唤起来:“好了好了别打了,我还钱我还钱,你们别打了。”
听到这声老吴才停了下手,扔掉了那已经熄灭的烧纸,整个人一软坐到了地上,脸色又是一片惨白粗重的喘着气,整个人都快虚脱了。
那哥三看到老吴虚脱倒地了,就急忙松开了老三,跑过去扶老吴。老三手还被捆在背后这一没人拽着就一头拱在了地上,趴在地上的时候还嚷嚷:“哎我说你们干嘛啊?我怎么着你们了,不就是欠那点钱么?我说了下个月开钱了就送过去,何必这大晚上抓我出来,我告诉你们啊,我那哥几个都不是吃素的我说,等会他们见我没有了,肯定得出来找我,要是看着你们这么对付我,到时候你们不仅钱拿不着,你们还得挨顿揍,我都不是吓唬你们。”
胡大膀倚在墙边听完老三瞎嚷嚷之后,实在是忍不住噗嗤一声就笑出来,随后就笑的前仰后合,他嗓门大那笑的声音也大,这突然的一笑把老三给吓了一跳,但随后就听出那是老二胡大膀,便就喊他:“二哥你来了?你快过来帮忙,这帮孙子为了那么十几块钱要弄死我了,你别笑了赶快过来揍他们啊。”
老五走到老三跟前用手拍了拍他的头说:“三哥你犯什么病了?你咬完老吴现在打算装傻是不?”
老三这突然的让老吴用烧纸给抽醒了,现在还犯蒙呢,前一阵去县里赌钱输了不少,欠了人家一些钱,他就以为那些人来要钱的了,结果听周围都是哥几个的动静,他搞不清楚现在的状况,就问道:“哎我说,你们是不是闲的没事干啊?还给我捆起来了好玩么?赶紧给我解开我要去撒尿。”
胡大膀慢慢的蹭过来,也学着老五伸手拍了拍老三的头说:“你小子这是回神了?对了我还想问问你,你告诉我,跟我说说那人肉是什么味啊?”
一个月后日头正高那天,赶坟队在坟坡子干活。由于上个月任务没能完成,所以扣了当月的饷钱,哥几个都穷的不行,只能卯足劲了把活尽快干完才能领到这两个月的饷钱。
这一个月以来赶坟队也没遇到过怪事了,也没有人失踪了,一切似乎都回归了正常,但有些人始终是失踪了,还没能找到,那个袭击老四的人也再没出现过。
哥几个身上的伤都基本好利索了,只有老吴手臂上的伤口还在长肉,活不能干太多。胡大膀那天晚上把老三他犯邪时候干的事都跟他讲了,还特别坏的的把他咬了老吴胳膊上的一口肉还给吃了的事说的仔细,老三当时就听吐了,半个多月都没回过劲来,后来老吴的活他包了,老吴也得来轻快坐在一边凉风。
当时一提犯邪这事老三就要吐,也不敢多问他什么,等他缓过劲来了,才得知就是那天跟着脚印上熊耳山的时候,他又热又累,看到那条清澈的小溪水就喝了几大口,随后的事就一概不知了,只是隐约的听见有人说话,一直就处于半昏迷状态,对自己做过什么根本想不起来。
老吴就一直在思考着这些事,他觉得瞎郎中可能说对了,老三不是被什么东西给附身了,就是让人给下咒了。
说这挖井、盗墓还有民间的传说之类的老吴他还能懂一些,可提到鬼神一类事的时候,老吴他可就不信了,再说以前盗墓最忌讳的事就是信鬼了。
如果进到墓室中遇到什么比较奇怪的情况,那胆小迷信的人自然就会联想到鬼了,说什么墓主活了或者是有冤魂出来索命,那就别盗墓了就得活活吓死在里面了,所以不能信这些东西,平时是连想都不能想。
瞎郎中听到老吴说这事,知道他可能不信邪,就说了民国时候村子里发生的一件跟老三情况非常相似的怪事。
民国最乱的那年头日子不好过,百姓疾苦民不聊生,活着就是遭罪,有许多实在是没有活头了那就用全部的家当买一小块肉,全家包一顿饺子吃,吃完了就死了,因为饺子里放了耗子药,就是为了死前还能吃一顿好的。
当时有不少人家都这么干了,活不起不死怎么弄,最起码死前还能吃饱。
说当年就有那么一户人家,买了肉,包了饺子掺进了耗子药,全家高高兴兴的就吃了,吃完后肯定是等死啊。结果等人发现了后,那全家一个都没死,可他们的模样都变了,那变成了鼠首人身的怪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