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焱来到市刑警队已经有几个月了,他的办案能力和敬业精神是没得挑剔的,局子里的人都对这位年轻的刑警队长刮目相看,起初也有不少人是不服气的,但是进过这几个月的实践证明,文焱比他们想象中要优秀太多了,有人敬佩,当然也就会有人不屑,有褒奖就必定会存在争议。
队里有八名警员,加上文队长,一共是九名。今天出任务派出去了七个,还有两个在留守大本营。这是个轻松的差事,在同事还没带抓人回来之前,他们只需要在办公室里看看文件资料,吹吹空调唠唠嗑,一手香烟一手凉茶,这一天的功夫就能消磨过去,比起在外边烈日炎炎下执行任务的同事们,他们俩算是特幸福的。
这人呐,一闲下来就会感觉无聊,无聊就喜欢找人说话,说话就难免八卦……
一位警员正在模仿文焱说话的表情神态,把旁边那位给勾起了兴致:“建州啊,你小子学得还有几分像啊,尤其是声音,别说,我要是不看你的脸,乍一听还真以为是文队。来来来,你再学学郭局!”
“瞧着啊,来嘞!”这叫“建州”的警员果真张开就来了一段郭局习惯的官腔,惟妙惟肖的神态和他夸张的尾音,可把人给逗得乐呵了。
“哈哈哈哈……你牛,服了!比你上次学的还要搞笑!”
“这算什么,小菜一碟儿,我还能学你,你信不?”
“学我?来一段儿瞧瞧。”
“看仔细啦!”
“。。。。。。”
这刑警队里传出阵阵笑声,俩年轻人聊着聊着不知怎么就扯到文焱身上了,先前的欢快也少了几分。
“我说兄弟,你有没有憋得慌啊?这闲得久了就想出去溜溜,抓抓小混混也好啊,对吧?”建州说这话的时候明显有几分不甘。
另外一位警察闻言,扁扁嘴:“你咋还没明白这局势呢,今时不同往日了,以前咱们在外边去抓人还能捞到不少油水,现在你看看,哪有什么油水可捞啊?上一任队长毛大志在的时候我们就已经开始勒紧裤腰带儿了,后来他成了植物人,换新的队长上任,我还以为咱的苦日子到头了,结果……唉,这位文队长简直就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连郭局都拿他没办法,我们还能怎样啊,出不出去都没啥油水捞,我还不如在这室内吹空调呢!”
建州一听,深有同感:“就是嘛,以前咱抽的什么烟啊?现在咱抽的是八块钱的红双喜,以前我老丈人过生日我给买几千块一瓶的酒,可上个月他老人家生日,我就买了一瓶五百多的酒送过去,晚上回家我老婆把我骂个狗血淋头,说我小气,我憋屈啊,谁让咱遇到那个文焱呢,一块臭石头害大家没油水捞,这苦日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
“嘘……兄弟,小声点儿……”这人回头往门口看看,没人,这才接着小声地说:“我听说文焱的老爸以前是首长,我估摸着文焱是关系户来着,家里背景硬,咱这些话也就背地里说说,可别让其他人知道,否则,要是传到文焱耳朵里,指不定给咱小鞋穿!”
建州一听,八字眉动了动,八卦精神来了:“你还知道啥,说出来听听,反正闲着也没事。”
“嘿嘿,我知道不多,很有限。”
“别谦虚了,快点说!”
“。。。。。。”
们敬精过。别以为男人就不八卦,其实也都比女人好不到哪儿去。不过,有些人是纯粹八卦,其中具有不少虚假成分,并且会伤人,不过流言始终是会随着时间淡去的,但有种“八卦”却是具有更强更深的杀伤力。
惦记文焱的人,比他自己想象的多,就在他办案现场的附近,停着一辆黑色商务车,车里的人盯着的目标就是文焱,他们不是每时每刻都在监视,因为怕引起文焱的警觉,他们监视的时间很少,并且十分小心谨慎。
商务车的窗帘全拉上了,里边光线阴暗,依旧是那个声音低沉的男声先开口:“BOSS说让我们暂时不要动文焱,先想办法拉拢他,你有在安排吗?”
另一个年轻的声音说:“我已经跟试探过文焱,估计,这个人比较难搞,刑警队的人都说他脾气又臭又硬,刚正不阿,他啊,可以说是一个异类,连请他吃顿饭都难,想要诱他加入我们,恐怕不是件容易的事。”
“如果BOSS要你做的事情都很容易,那就说明你对BOSS没有了利用价值。刚才那种丧气话,我不想再听到。不管文焱有多难拉拢,只要是人,就一定会有他的弱点,总会有什么东西是他需要的,如果金钱不能打动他,那就给他送去女人,如果女人不能打动他,那就给他送去男人,如果男人不能打动他,那就给他送去字画古董,好酒好茶……呵呵,世间万物,我不信文焱没有他需要的某种东西,只要你能找到他需要什么,那你就抓住了他的软肋,成功了一半。你在警局里几乎每天上班都能见到他,有的是机会。”
“是!”年轻的声音恭敬了许多,低垂的眉眼里露出点点精光,似乎真是受到了启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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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嚏!阿嚏——!”文焱连续打了两个喷嚏,鼻子微红,耳根发烫,不由得说了句:“不知道谁在惦记我呢!”
小欧一听,来劲了,凑过脸来,嬉皮笑脸地说:“头儿,准是嫂子在想你……”
“嫂子?”文焱心里一动……方惋么,她会想他?她骂他还差不多,那天晚上吵了几句之后连续冷战几天也没说上三句话,也不知道她还要气多久。
文焱和小欧在车里监视着目标的动静呢,他工作的时候几乎是不会分神的,精力高度集中,可这几天他时不时会晃神……
“头儿……”
“嗯?”
“嘿嘿,头儿,你刚才那表情好像少女怀春。”小欧说完就赶紧缩脖子,生怕文焱又敲他脑门儿。
“你躲有用吗!”文焱说着就抬手给了小欧一下,只不过是做做样子的。
文焱横了小欧一眼:“我是一纯爷们儿,什么少女怀春,连比喻都不会,你语文是体育老师教的吗?”
小欧佯装受伤的样子苦着脸说:“头儿,你嫌疑我了,你是我的偶像,你居然嫌弃我……呜呜呜……”
文焱被小欧逗得哭笑不得,这小子就是爱演,不过嘛,说实话,文焱表面上跟人不热络,但他跟小欧还算相处得不错。他的严厉,小欧早就习惯了,知道他没恶意,也不是看不起手下,小欧觉得这就足够,几个月相处下来,小欧胆子大了点,不像原先连玩笑都不敢跟文焱开,现在处得自然多了。
“对了,头儿,我们真不管方家被盗的事了吗?你不是说那案子有蹊跷吗?”小欧摆出一副虚心受教的表情。
文焱若有所思地抿着唇,好一会儿才说:“方家被盗的现场,以我们以往办案的经验来看,确实有些疑点。屋子里已经被翻得乱七八糟,如果是小偷想盗走值钱的东西,那为什么放在偏厅里的佛像却还在,那东西是纯金的,除非这小偷的眼力差到无下限了才会放过这么大块肥肉。很可能是小偷的目的不是为财,而丢的东西应该是林云芝不想让人知道的。不过现在林云芝已经主动销案,不予追究,我们只是凭着经验和直觉来判断案子有蹊跷,那是不够的,我们没有证据说明那案子到底哪里不对劲,既然失主都想息事宁人,我们也只能任由她了。”。
“。。。。。。”
文焱的话是没错,句句在理,实际上他猜得**不离十了,方家这几天可算是不清静,林云芝和方奇山几乎天天都吵架,最痛苦的莫过于五岁大的闹闹……
闹闹缩在房间的角落里,看着爸爸妈妈吵得那么凶,他却不能像别的小朋友家里使用眼泪为武器来阻止父母吵架,因为那样会让他被林云芝打得很惨,他只能满含着泪花,抱着玩具熊在角落里瑟瑟发抖。
“方奇山,你别再跟个女人似的唧唧歪歪行吗?我的事,不用你管!”林云芝指着方奇山的鼻子骂,之前还骂了许多难听的话。
方奇山给她气得浑身发抖,怒视着眼前这嚣张跋扈的女人:“你以为我喜欢过问你的事吗?我是不想眼睁睁看着这个家被毁!我跟你,怎样都无所谓,但是我要为闹闹着想,你也是闹闹的母亲,难道你就不为儿子想想吗?你以为纸能包得住火吗?以前你没丢那个东西,也许你还能再撑一撑,现在,你丢了什么东西,让你吃不下睡不着?我不是傻子,我知道那一定是能让你这辈子都翻不了身的东西,是可以摧毁整个香域集团的罪证!”
方奇山的一顿怒吼,让林云芝呆了一呆,神情微微一愣,随即越发火冒三丈,猛地抓住方奇山的衣服使劲撕扯:“你神经病!你敢这么说我!我要跟你离婚,我要离婚!”(今天传了一万六更新,明天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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