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成风用了道门那种神奇的术法来禁锢关昊,可是此刻看上去,那种禁锢却好像完全没有任何效果。
这是他在放水么?
当然不是,完全是祭祀之力的功劳。
事实上当李成风用道门那种神奇的术法将关昊刚刚禁锢住的时候,祭祀之力就仿佛受到了挑衅一样,一股脑地冲了出来,将那种禁锢生生磨掉。
只是出于一种很猥琐的心理,关昊并没有表现的太扎眼,而是遵循着那种身体上的僵硬感,一直都在伪装。
这时候这种伪装起到了效果,葛熊以为他打的完全没有反抗之力的关昊,所以这一拳完全是奔着将关昊打得脑浆迸裂的下场去的,并没有留有余力。
所以当关昊十分轻松的侧身让开他的拳头的时候,他脸上闪过一丝不可思议。
不过虽然这样,葛熊并没有惊慌。
在他眼里小辈始终是小辈,尽管关昊看上去是有些不同,但是年纪在这里摆着,根本就不应该对自己造成什么伤害。
在地下世界这么多年来,早就养成了他那种目中无人的性子,全然忘记了有一句话叫莫欺少年穷。
好吧就算关昊早就已经不是少年了,但是在这种时候,他好像也是选择性的忽略了他自己年轻的时候,在某个圈子中所掀起的惊涛骇浪。
关昊是一个没有名气的年轻人,并不像他们这些人一样,早早的就年少名成,让很多老人提起来都要忌惮,大概也就是因为这种籍籍无名的名气,让很多人在面对关昊的时候,总有一种轻视的心态吧。
阴沟里尚能翻船,更何况关昊这货之前用了心思,早就已经变成了一个大坑。
就在葛熊自以为是,跟关昊错过身体打算回身再来致命一击的时候,一双眼睛跟关昊的眼睛对视住,就再也拔不出来了。
他们彼此之间含情脉……呸!关昊的眼睛中冲出了一张无形的大网,死死的束缚在了葛熊的身上,而葛熊则突然瞪大了眼睛,痛苦跟狰狞交替闪现。
这时候蔚弘厚的那条蛇冲到了葛熊面前,吐着蛇信猛地就朝其眼睛上咬去,葛熊只是那只眼睛迅速一闭,就听到一怔铿锵的钢铁交击的声音。
如果不是葛熊的眼皮上并没有泛起火花,关昊甚至都要以为他的眼皮完全就是钢铁所铸成的。
不过那条蛇的杀手锏显然不在这里。
撕咬不成之后,蛊蛇就将短短的蛇身猛地一盘,跟着就出现了极为恶心的一幕。
盘着的蛇身上突然出现了密密麻麻无数的黑色小洞,看上去就如同地面上的蚂蚁洞一样,而且还有不少黑色半点源源不断的从那些洞口里往出爬,看上去让人觉得浑身难受极了。
“啊!”葛熊突然猛地大叫一声,他的瞳孔开始出现变化,黑色的眼仁越来越多,而白色眼球看上去却越来越小,连带着,他的身体又有了再次拔高的迹象。
“想挣脱?那么有那么容易,做做梦还是可以!”感受到那张网上传来的挣脱的压力,关昊一声冷笑,他眼睛中的玄阳力也跟着出现变化,那张束缚葛熊身上的无形大网骤然紧缩。
“给我滚开!”葛熊大吼,在玄阳力的束缚下,他的身体虽然没有再次拔高,但还是猛地一震,爬在他身上,试图咬开皮肤钻进去的那些蛊虫竟然全部被震死,一层一层的脱落到了地上,而那条顺势盘在他胳膊上的蛊蛇,更是扭曲着身体被震飞了很远。
公输术左手持着那个造型奇特的弩,瞄着葛熊猛地扣动扳机,一股巨大的气流从弩口喷出,轰地一下全都砸在了葛熊身上。
为什么有萨满教的人见了机关门众就要有多远躲多远,关昊不知道,但是公输术手中的弩,对于葛熊的确是有一种天然的压制效果,在气流喷到葛熊身上的一瞬间,他身上的那种被附体一样的状态迅速不见,身高以肉眼可进的速度回复正常,而他的身体更是一瞬间倒飞了出去。
“关昊,命运千变万化,但是到现在就结束吧!”一直都在后方显得没有任何战斗力的老神棍在这时候大叫了一声,他藏在背后的那只手猛地拿了出来,朝着关昊遥遥一指。
一种巨大的危险感觉袭来,关昊站在那里的身体直接僵住了,他有些惊恐的看向老神棍,不知道老神棍究竟是做了什么,竟然能弄出如此诡异的东西来。
这是一种仿佛命运被拉扯的感觉,根本无法躲避,它在一瞬间就作用在了关昊的身上,关昊的眼睛中闪过一抹死寂,跟着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时间仿佛在一瞬间被定格了,想抢身上前的蔚弘厚停在了那里,他看着站着不动的关昊,心头笼罩着一种不详的预感。
老神棍的底牌是什么,没人清楚,就像也没人清楚他的底牌是什么一样。他们五个人虽然以前一直都是彼此合作的姿态,但是互相之间的防备一点都不少,没人会把自己真正的底牌随随便便暴露出来。
所以老神棍给人的感觉,一直都是擅长占卜之道,除了占卜之外,他从来都没有表现出过别的能力。
没想到此刻牛刀小试一样的展示,竟然就直接针对关昊而去,哪怕关昊跟郑无邪同出一脉,蔚弘厚也不认为他可以在老神棍展露的底牌中活下来。
不动则以,动则必杀,这是老神棍一直以来的行事作风,不过以前的表现形式并非是类似于武力的东西,而是在头脑跟计谋上。
场面在这一瞬间定格了,陈守礼也察觉到了不妥,眼睛瞄在关昊身上之后,就一动不动,在这一瞬间他竟然看不到关昊的命格存在!
这代表了什么?没有人比陈守礼更加清楚这种状况所代表的东西,人只要活着,就有命格这种东西存在,想要让其消失,唯一的办法就是-----死亡。
没有命格的存在,这分明是在说关昊的生命已经走到了尽头。
陈守礼张着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微微抖动了两下之后,又无力的闭上。
这一切的关键点都在关昊的身上,蔚弘厚的忽然出现,有很大原因是因为关昊的存在,陈守礼的立场暧昧,也是因为关昊的存在。
可是现在关昊没命了,接下来的事情,又该怎么发展?
微微活动着自己的手指,老神棍突然哈哈大笑了起来,他的笑声十分疯狂,就好像是一个在人的躯壳之下潜藏了很多年的厉鬼一样。
“老鬼,我说了我不想动手的,你们却非要逼我动手!”面容扭曲的看着蔚弘厚,老神棍在这时候已经如同完全变了一个人,他又伸出手指,朝着爬在地上一动不动的葛熊勾了勾手指。
这个简单的动作却仿佛蕴含着某种魔力一样,控制着葛熊从地上爬了起来,而站起来的葛熊眼神呆滞,浑身赤(和谐)裸。
老神棍旁若无人的走到葛熊的面前,将一根手指朝着葛熊的眉心点去,同时又说道:“老陈,虽然我不知道你的底牌是什么,但你最好还是停下那些小动作吧。”
陈守礼神色阴沉的看着老神棍,脸上仿佛能滴出水来。
“真是个让人费解的事情,为什么你们两个都想护着那个小辈?甚至为了这个目的,不惜自相残杀。好了,现在他死了,老鬼,老陈,重新掂量一下自己的立场吧,毕竟我们早就计划好,还要去那个地方。”
“是吗?”蔚弘厚轻轻说着,脸上说不好是什么样的表情。
他对关昊真的是已经尽可能的照顾了,当初郑家那个人救过他一次,他出手帮助关昊,是有报恩的心思在里面,但是现在关昊竟然这样被老神棍干掉了,这让他有些怅然若失。
陈守礼差不多也是这样,如果关昊刚刚能逃掉,那么别看他们几个人话说的那么狠,斗得也那么凶,但是有那个地方的羁绊,哪怕是斗得再凶他们之中也不能有任何一个人出事。
毕竟,这是最后一次机会了。
“当然,还有一个条件,将那个机关门的小家伙交给我。”
“不行!”蔚弘厚听到老神棍这话脸色一变,想也不想地断然拒绝,“神棍,我们就此罢手可以,但是这个机关门的小家伙的事情,没得商量,他必须走。”
说着,他的眼神再次定格在了李成风的身上,“老李,你现在个什么态度?”
李成风的微微一怔,然后仿佛是在自己问自己一样,说道:“我是个什么态度?”
蔚弘厚点点头,他需要知道李成风的想法,如果李成风跟老神棍的意见一致的话,他此刻也只能选择杀掉公输术了,因为不管怎么样,机关门的传承都不能让老神棍这种家伙,还有他身后的那个叫做暗局的势力得到,此事的牵扯实在太过巨大。
“我当然是跟你一样的态度,机关门的这个小辈,要么你得到一具他的尸体,要么你放他走,没有第三21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