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一想,顾小鱼顿时便乐了。
确实是个负担。不过无论怎么想,她都打心底地认为,这是个甜蜜的负担。
***
江队长下午又得去值班,熬过了一昼夜之后,早上破天荒的睡了个懒觉,八点多钟还在床上躺着。
顾小鱼没和他一道。不到七点,顾大厨就兢兢业业地爬起来买菜。
或许是因为年轻气盛,偶尔一次“任性”并不碍事,又或许是因为昨夜莫名想了些雄图伟业之类的东西,莫名的,就有点上了道。总之,一晚上只睡了三个多小时,第二天起床,除了两个熊猫眼,她精神状况居然还很好。
下楼时正赶上小区超市添购新鲜蔬菜,省去了去菜市场耽搁的时间。七点整,厨房里便开始动静。
鲜肉蔬菜都准备妥当,顾小鱼合上了卧室厨房两层房门,切碎了一级肉,撒上了葱姜蒜,细细地剁起了肉馅儿。
买回家的面粉倒了一半在盆里,鸡蛋清毫不吝啬,直接打了三个。剩下蛋黄和进剁好的肉馅儿里继续剁,依着顾妈妈亲传的手艺,每一步都无微不至。
两头赶时间,顾小鱼效率极高。尽管工艺复杂,十一点一刻,桌上依然整整齐齐地摆好了百十来个饱满的饺子。
左边一丢儿收进冰箱里冻着,右边一堆儿通通放进油锅里炸。饺子颜色适中便起锅,顾小鱼尝了一个。
即便过了油,包裹在内的鲜笋和青瓜依旧保持了相当清爽的口感,少量的柠檬汁浇上,连带着肉馅儿也浸润上了一份清爽,再加上蛋黄过完油后的独特浓香,“顾家秘制”炸饺子可谓是相当美味。
一早上炸出六十多个饺子,顾小鱼拿便当盒一一装好,放在餐桌上。
电饭煲里的米饭即将蒸熟。顾小鱼洗了油锅,剩下的材料刚好炒几盘小菜,供他吃顿午饭。
十二点整,大功告成。顾小鱼回了卧室招呼一声:“二白我要走了,酒吧等着排练呢。”
床上人没答话,微微动了动眼皮,看来是醒着。
顾小鱼猜他在听,便自顾自地交代着:“锅里热着饭菜,你睡醒了起来吃饭,饭吃了再去上班。”
“桌上有我给你做的炸饺子。你待会儿上班就带去,有空就当零嘴填一点儿。都包着肉呢,管饿,要是没时间吃晚饭,也不至于饿坏了。”
“有四个盒子,每个盒子里放十五个左右,一共六十个。你都拿去,我没放辣,也没放鱼腥草,口味比较大众,你同事应该都能蹭上些,应个急。”
“不过你得记得,再怎么也得给自己留两盒。不然你得饿着了。”
她说了一大通,床上的男人却纹丝不动,没有一点反应。顾小鱼上前瞧了瞧,江队长似乎就在她几句话的功夫里睡过去了,呼吸声又沉又稳,休息了一晚上,依然相当疲惫。
平日里威风八面的一个人,睡着了也就跟个大孩子似得,乖巧又温顺,格外讨人喜欢。
顾小鱼看着看着,一个没忍住,凑上前亲了一下男人泛青的下巴。
呼吸只是不经意地一交缠,忽然间便是天翻地覆地一通折腾,胸前两团软肉也在他温厚的手掌下尽情变换着姿态。
“你不是睡着了吗?”顾小鱼问,说来有点委屈,不自禁拖长了尾音,“我跟你说半天了,你都没动静……”
她又撒娇。
嗓音只是一变化,身上伏着的男人立马就睁了眼,心情极好地在她脸上啄了一下。
“没睡,在听我媳妇儿说话,”江喻白道,头埋在她颈间,细细地咬着她白净的颈肉,闷声发问,“这就要走了?”
“恩。”
“十二点半下班?”
说了十二点半下班,难道还骗他不成?顾小鱼乐了:“下班下班!我保证,最迟不超过一点,这可以了吧?”
江喻白不置与否,耳鬓厮磨了一阵,又沉声道:“等我,我送你过去。”
“谁要你送了,”顾小鱼真乐了。有空多睡一小会儿不好,他爬起来干嘛呀?
“我又不是小孩子,而且,我从上幼儿园起就不要家里人接送了。”
江喻白闷闷地哼了一声,没急着回话。良久不开口,他蓦一启唇,倒有点像是在闹小孩子脾气,语气相当蛮横:“就是我宝宝。”
顾小鱼:“……噗。”
作者有话要说: 小鱼:二白你这么幼稚,你的粉丝们知道吗!
二白:(皱眉)我有粉丝吗?
小鱼:(点头)有啊有啊,你有很多粉丝的。特别是女粉丝!她们可喜欢你了!
二白:(抿唇)我只爱你一个,媳妇儿乖。
☆、第159章 噩梦和美梦
江喻白不愧是江喻白!
即便他一脸倦容,朦朦胧胧似醒非醒,护起短来口吻也一成不改,直像是给人脑袋上打个洞强行灌蜜糖似得,猝不及防的一口下去,甜得顾小鱼脸上都笑开了花!
安静的屋子里顿时飘荡起姑娘甜甜糯糯的笑声,可乖了。江队长还闭着眼,一听着媳妇儿笑了,唇边立马也染上了三分笑意。
他闷闷地哼笑了一声。
只是一声轻轻的鼻息,他附在耳边低声呢喃时,却总有些百转千回的宠溺蕴含。
已经被他迷惑过太多次,顾小鱼闻声却依然是一愣,耳朵立马不争气地发了红,脸上也火辣辣地发起烫,心里砰砰乱跳,万千只小兔子上上下下,始终不肯消停。
顾小鱼不敢看他,更不敢给他睁眼瞧见的机会,赶紧翻身下床,故作正经道:“不跟你闹了二白,我得赶紧走了,要迟到了。”
她一秒也不敢多呆。
好不容易方才推开他起身,正俯身去捡外套,却听见江队长一咕噜坐了起来,在身后幽幽地说着:“媳妇儿,我刚才做了个梦……”
好端端的,跟她说做梦干什么?
琢磨着他语气里若有似无的哀怨味道,顾小鱼会意问起:“你做什么噩梦了?”
“没有。”江喻白却只是抿唇,牵过她的手,放在下巴上轻轻地蹭了蹭。
薄薄的一层胡茬不重不轻地摩擦在她手心里,酥酥麻麻的触感似乎就顺着手腕手臂一路蔓上了心尖。
顾小鱼总觉得不对劲,反反复复地打量了他的神色,更加断定是江喻白怕她担心,所以不愿开口而已。
“做什么噩梦了,二白你说给我听听。”顾小鱼又问了一次。
江喻白没急着回答,挑了挑眉,胳膊一伸,连人带衣服一并搂进怀里抱着。顾小鱼以为他这是要说了,一抬头,没等到他开口,倒是猛地被他吻住。
灼热的唇舌霎时重重地缠了上来,刚穿好的衣服又给他弄得乱了。
顾小鱼脑子顿时不太清明,呼吸一断,身子立马软乎乎地瘫了过去。江队长更是心情极好地一把搂住自家媳妇儿,在她脸上多吧唧了几口,有功夫顺着她脖颈细细地吻,都没工夫开口解释一句。
顾小鱼:“……”
他这哪里是说“噩梦”,他这分明是不让她走嘛!
身子给他折腾得酥酥麻麻,浑身使不上劲儿。顾小鱼又羞又气,实在是哭笑不得。江喻白倔起来跟头牛似得,她是真拿他没奈何。
摆明是给他吃死了,她管不了。可偏偏一瞧着这男人满脸的倦容,她心里就像是被猫抓了一样,总是挠心挠肺地不痛快。
好不容易挨到江队长终于肯松口的间隙,顾小鱼赶紧把这牛皮糖推开,手上一摸,把大衣夹层里藏着的玉佩递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