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离九冷笑,“怎么着?你难不成还指望我一个死城妖尸犼,慈悲为怀吃素念经,被打不还手骂不还口?
龙池愤然地瞪着南离九,运真气于指尖,将手指头落到南离九的额头上,飞快地画下一道镇尸符。
南离九哧笑一声:“幼稚!”这点道行还想镇她!尴不尴尬,丢不丢人!
龙池问:“少杀点人行不行?”
南离九说:“行!降者不杀。”她冷然问:“你还要在我身上蹲多久?”
龙池赖在南离九身上:“我就不下来,你咬我呀。”
南离九的嘴里露出獠牙,她微微张嘴。
龙池吓得一蹦丈余高,身形快得拉出道残影蹦到三丈外,拔剑出鞘挡在身前。
南离九忍不住乐,脸上却绷得紧紧的,对龙池报以很是不屑的嗤笑。
龙池又拉远与南离九的距离,然后指着南离九大骂:“南离九,你这个杀人不眨眼的死城妖!你就等着死后下地狱吧!”
南离九对龙池这毫无威胁的骂话半点不放在心上。无妄城就建在地狱之上,天星盘下镇的就是地狱,她已经死了,已经下过地狱,还带着龙池从地狱里杀出来了。她知道龙池对她的所作所为感到不舒服,又拿她没办法,才骂几句。她不知道如果龙池的本事比她高,会怎么处理这件事?她想如果是赫连令臣,应该会为天下苍生诛邪除害吧。
她抬指轻轻摸了摸额头,小肉参精画镇尸符时,最后一笔画错了,导致符力全散,没有半点效果。龙池守着尸滩子,什么符都可以画错,唯独对付尸怪鬼物的符是不该画错的。她一声冷笑,回:“虚伪!”
龙池被南离九戳穿,耳根烫得像要烧起火,恼羞成怒地对南离九叫了声:“你——”她打不过!她用力的在地上跺脚,转身朝房顶上飞去。
南离九在龙池刚跃起时,已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过去,伸手朝龙池的腰带抓去。
龙池惊觉到异样,本能地拔剑抵挡。她的剑被南离九一把握住,连剑带人一起被南离九拽到地上。巨大的力量让她完全稳不住身形挣不开,等南离九落在地上时,龙池也摔到了南离九的轮椅上。南离九夺了龙池的剑,再把龙池捆了个严严实实,还从八宝乾坤囊里取出块手帕塞住了龙池的嘴,说:“今晚吃炖人参。”
龙池:“……”她默默地放弃挣扎,把自己当成一条死咸鱼。
南离九刚来建元坊,基本上处在两眼一抹黑的状态,不认识路。她扭头看向四周,抬眼望去见到的全是店铺,不知道堂口设立在建元坊的什么位置。
一个十七八岁模样的少年见状,赶紧带着身后的护卫们飞奔上前,惶恐又有点按捺不住激动,“拜见宫主。”
南离九扭头看向少年,在这条大街上,几乎所有玄女宫的人都在忙,就这少年领着一队人站在旁边。她问:“你是?”
“回宫主,属下马飞花!”
南离九问:“姓马?马堂主是你什么人?”
马飞花回道:“回宫主,他是我爹!我爹让我好好听宫主的话,不然就剥了我的皮。”
南离九点头,心说:“看起来像是个机灵的。”她说:“带路吧。”
马飞花用力地抱抱拳,迎着南离九,说:“这边去。”又看向南离九的轮椅,拿不定主意:要帮忙推吗?
被捆得结结实实的龙池被南离九换了个姿势,刚好看见马飞花,也看出了马飞花的意图。她愤然地想:马屁精!南离九的轮椅用得着你推!南离九的属下要拍她马屁帮忙推轮椅,关她什么事。她以后不用给南离九当牛作马了。
南离九淡声说:“领路。”
马飞花又用力地抱抱拳,这才迎着南离九往堂口去。
他们去到建元坊的中间,有一座门口立有大狮子的私宅,宅院门口和四周都由玄女宫的侍卫把守,门开着,门口两侧,以及影壁后的院子里也都是护卫。宅子的门匾上挂着:“马府”二字。
护卫见到南离飞回来,齐刷刷地全部跪倒在地,一个个激动地大声高喊:“拜见宫主,恭迎宫主!”声音大得差点把房顶掀了。
南离九点头,说:“都起来!这些年辛苦你们了!”
她进入宅子,见正堂上挂着一块有些年头的旧匾,上面写着“忠义堂”。玄女宫被灭门这么多年,他们还没散,确实担得起忠义二字。她把塞住龙池嘴的手帕取出来,松开龙池,说:“老实些,不然你别想拿回你的剑。”她说话间把分水剑放在轮椅上,还特意用一缕天星盘丝线缠得牢牢的,断了龙池把剑偷回去的心思。
马飞花给南离九介绍起分堂里的情况。
宫主到来,他们自然是早就准备好宫主起居的地方,就在正堂后面的正院。
南离九吩咐马飞花:“你去准备些上好的玉料和取笔墨纸砚来。”她顿了下,问:“堂里可有年轻的女弟子?”
马飞花应道:“回宫主,有的。”
南离九道:“堂里的年轻女弟子是些什么来历?”
马飞花说:“回宫主,我们有收养无父无母的孤儿,堂里会教他们些本事,如果有上进的,通过考核选拔。有外门弟子,有护卫营,也有器房、丹房、符箓房等各处,实在没本事出息的,就打发去铺子里当杂役伙计,总能有一门营生。”
南离九轻轻点头,说:“门外的护卫中再调两名女弟子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