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中午的时候,顾墨突然就咳嗽了起来,司绵抬起手摸了一下他的额头,小声惊呼,“顾大叔,你在发烧”
“有吗?”顾墨的脸色有点不佳,“我只是觉得嗓子有点痒”
“我给你找点药”司绵有点急,顾墨连忙拉住她的手,“别慌,只是有点咳嗽而已,你这么着急,爸妈不知道还以为我怎么了呢,给我倒杯温开水就好了”
“你真的没事?”
“没事啦,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清楚,有什么事我会跟你说的”顾墨靠在那儿,不敢咳得太大声,怕让家人担心,所以他一直都是捂着咳嗽的。
司绵很快倒了一杯水来,“顾大叔,你快喝点,要不你上去休息一下吧”
顾墨喝了几口,然后点点头,刚站起来,身体就摇晃了几下,司绵吓了一跳,“顾大叔,你别吓我”
他伸手按住太阳穴,觉得有点恶心想吐,稳了一下,他深吸了一口气,“没事,可能是一下子站起来,脑袋供血不足而产生的晕眩”
闹离婚这段时间,顾墨的饮食休息特别的不规律,而且经常抽烟,以前是几天都难得抽一根,那会儿是一天可以抽两包,嗓子都抽哑了也不想停下,睡眠就更加不好了,有时候一天也睡不到三个小时,刚睡没多久,就会醒来,然后就是整夜整夜的睡不着,最后他就会选择去书房工作,忘记了时间,也忘记了吃饭,那段时间工作效率到是提高了很多,等他所有的工作做完出来,天又黑了,念念交给爸妈,又不用他担心,那段时间,他几乎可以用放仍来形容,也不知道是不是这些留下的后遗症。
司绵扶着他上去,但是才走到一半,顾墨眉头就拧紧了,随即推开她大步走进房间里,然后就埋在洗手槽那儿呕吐起来。
“顾大叔…”司绵吓了一跳,声音都在颤抖,“你怎么了?”
他的脸色变得苍白,胃觉得空空的,但是一股股反胃的感觉袭上来,闭上眼睛,又呕了几次,又什么都呕不出来,司绵接了水递给他漱口,“顾大叔…我们去医院吧”
“没事,别担心”顾墨摸摸她的脑袋,“我去睡一会儿,别告诉爸妈,免得他们担心”
“我们还是去医院吧”司绵抓住他的手,“你要是有事,我跟念念怎么办?”
“真的没事”顾墨强忍住心里的难受,微笑的说,“下去找蕊蕊玩,我一个人在上面睡一下,没事的,等下就好了,去吧”
“那我看见你睡了我再下去”
顾墨也不反对,脱了衣服上床,司绵俯身看着他,“闭上眼睛睡觉”
“恩”他也很听话。
司绵心疼的看着他,他身上的担子很重,她知道,但是她却没有办法跟他分担。
下了楼没坐几分钟,司绵就有点坐不住了,忍不住又上了楼,连续反复几次后,段蕊都看不下去了,“你这样不累吗?让他好好休息一下吧”
司绵看了她一眼,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然后坐下。
段蕊说,“听说梵森想让你当他的助理,你干嘛拒绝啊”
“我干嘛一定要答应啊,我觉得在销售部挺好的啊”
段蕊捂嘴偷笑,“哈哈,我看你是怕搞砸了吧,也是,以你的脑袋容量,这种复杂的工作不适合你”
“那也总比你当花瓶好”
“喂…”段蕊撅着嘴巴,“你干嘛说实话啊,这样我会很没面子的”
司绵忍不住‘扑哧’一声就笑了出来,第一次觉得段蕊其实也没那么讨厌,“喂,听说有个大老板想要包你,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我一向都很抢走的好不好”段蕊笑得眯起眼睛,“也只有顾墨这种笨蛋才没发现”
“不准你说我老公是笨蛋”
“他就是笨蛋,不然怎么会选择你而放弃我”段蕊抱着爱到处乱爬的顾念说,“哼,我一定要生个儿子,然后把你女儿娶回家去,让她伺候我”
司绵上下打量了她几下,“等你生儿子,我女儿都要结婚了”
“你是说我嫁不出去是不是?”段蕊撅着嘴巴,满脸的不服气,“我告诉你,司绵,你女儿我儿子娶定了,你觉悟吧!!”
“你干嘛一定要跟我们家沾亲带故啊”
“我就要跟顾墨扯上关系”段蕊厚着脸皮说。
司绵毫不示弱的说,“哼,你儿子绝对过不了我这一关,你也觉悟吧,我不会同意的”
“只要念念喜欢,你说了不算”段蕊低下头问她,“是吧,念念,以后别听妈妈的”
两人就在这里杠上了,斗嘴斗个不停,叽叽喳喳的,那个都不肯服输。
顾念见没有人理自己,坐在沙发上开始发脾气,抓起靠垫就往地上扔。
吕青燕下楼就看见满地的抱枕,连忙捡起来,“你们两个还小啊,竟然还斗嘴”
把抱枕摆放在沙发上,吕青燕一把将顾念抱起来,“我们念念可怜了,她们不理你,奶奶理你,走,奶奶陪你去玩”
司绵和段蕊对视了一眼,随即也相视一笑,她们真的很幼稚耶。
听到楼上传来动静,司绵想可能是顾墨醒了,连忙上楼去,推开门,顾墨果然坐在床上,手机掉落在地板上,他正弯腰准备捡起来。
“我来吧”司绵走进去,顺手把门关上,捡起手机放在床头柜上,她坐在床边看着他,“怎么了?还难受吗?”
“好一些了”
司绵担忧的说,“以后你爱惜一下自己的身体,别那么拼命工作”
顾墨微微点点头。
在司绵强烈的要求下,顾墨给自己放了几天的假,难得变得如此的清闲,顾墨也不由的放松了一些。
他也不知道已经多么没好好休息一下了,即使是周末,他也经常面临加班。
“顾大叔,今天我们部门的群里面在讨论,有小道消息说梵森会被调去北京,你说这事是真的还是假的?梵森做得好好的,公司的业绩也持续增长,董事长为什么要把他调离呢?”
顾墨笑了笑,“可能梵伯父有自己考虑吧”见她还皱眉思索的样子,他捧着她的小脸说,“好了,你的小脑袋瓜就不用操心这事了”
“恩”司绵点点头。
司绵考虑到,在这里她的心思都花在顾念的身上,可能会疏忽到他,所以她准备考虑他的建议,他们两个先回家,把念念留在这里给爸妈照顾。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
顾墨的身体明显还有些虚弱,司绵也很体贴的没有让他做饭洗衣服,而是自己拿着拖把卖命的拖着地,所以顾墨也过了几天大爷一般的生活,茶来伸手,饭来张口,好不逍遥,有种翻身当地主的感觉。
他正靠在那儿看电视,司绵拖着过来,用拖把顶了他的脚几下,“抬起来”
因为昨晚她在这儿吃东西,弄得地板上比较脏,所以她就使劲的在那儿拖,顾墨的脚一直悬在半空中保持了一定的时间后,他终于忍不住开口,“还有多久啊?”
“快了,再坚持一下”司绵蹲在地上,手上戴着塑胶套,拿着帕子死命的来回搓,但是地板上还是有痕迹,“这个好难弄啊”
顾墨无奈,敛下眼眸看了一下说,“你去弄点牙膏来”
“牙膏管用吗?”司绵半信半疑,但还是快速的站起来,拿了牙膏出来,又趴在那儿弄,但是一不小心就挤多了,浇点水就弄得那儿白花花的一片。
见她手脚笨拙,顾墨实在看不下去了,“我来吧”
“不用的,我搞的定的,你坐着别动”她也要成为一个贤妻良母。
费了不知道多少时间,她才把牙膏和污渍给清理干净,司绵站起来大喘了一口气,抬起手擦拭了一下额头上的汗,然后又继续行动起来。
看见她上窜下跳的摸样,顾墨忍不住失笑了一下,只要她开心,随便她干什么。
….
医院里,夏日还躺在床上,身体已经恢复了不少,但还是需要躺着静养,毕竟伤得是脑袋。
梵森坐在床边看着她,“好点了吗?”
夏日微微偏开头,用淡得不能再淡的声音回答,“恩”
“好好休息,什么都不要想”梵森伸手微微撩起她额前的碎发,夏日的睫毛不可抑制的颤抖了几下,放在被子里的手也微微收紧,似乎有点紧张。
梵森察觉到了,敛下眼眸,放柔声音,“你在害怕我?”
夏日咬了一下唇瓣,用细微的声音回答,“没有”
“别怕我,真的,我不会伤害你的”梵森的手从她的头发上离开,替她拉了拉被子,“闭上眼睛好好睡一觉”
夏日没有反抗的闭上,梵森轻笑了一下,缓缓的起身的时候,她蓦地又张开,他俯身看着她,“怎么了?”
“没事”
“睡不着是不是?”梵森轻柔的看着她,“可能是医院的消毒水味道太浓烈了,你等一下”说完,他就打了一个电话。
没多久,一盏非常漂亮的琉璃香薰灯就被送来了,放在床头柜上,他把窗帘拉下,室内变得黑暗,他微调了一下香薰灯,“这里面放了一些助睡眠的干草,可以让你的睡眠好点,乖,睡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