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极怔了怔,旋即脸上扬起一抹不可多得的笑意来,略有些失笑的清了清嗓子,“咳咳,主子,您跟王妃那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啊!主子是担心王妃没有见过您真容,会……呵呵,会瞧不上您吗?”
莫祈寒顿时囧迫,俊脸红了三分,黑了七分,微一瞪眼,“倒敢打趣起你主子来了!”脸色刚沉,又自己忍不住笑起来,手指抚触过绯色的衣袖,说道:“漫漫可不是以貌取人的庸俗女子。”
“是的。”无极笑道:“主子可是想成婚了?不过,王妃已经王妃了,玉碟上也已载入了,主子……”
莫祈寒挑眉,唇角微掀道:“重娶一次,前面算不得,跟王妃拜堂的可不是本王。”
“师兄!”
门外探进来一颗脑袋,林梦青可怜兮兮的说道:“那女人你还管不管了?一个劲儿的吵闹,叫你给她个痛快,我……咦?师兄,你身上穿的这不是……哦,你准备成亲啊?”
莫祈寒从镜子里看到林梦青脸上激动的神采,转过身白了一眼道:“我成亲你高兴什么?”
“当然高兴啊!”林梦青两步踏进来,说道:“你成亲就代表你不用过这种黑暗的日子了,你不黑暗了,我也不用跟着你受累了,我可以抬头挺胸做人了,能不高兴吗?最重要的是,嘿嘿,师兄你光明了,是不是就可以帮我向你老爹说媒了?”
无极险些喷笑出来,垂着头,憋了个脸红。
莫祈寒俊脸一阵抽搐,“黑暗?我这日子黑暗么?跟我受累,梦青,你不跟我,你能跟雅妃一起么?”
“咳咳,不管怎么说,你一定得让我抱得美人归!我都有好一段日子没见着雅妃了,唉!我还骗她说出京办事,很快就回来看她呢!”林梦青一想到他的梦中姑娘,顿时焉了。
“瞧你那没出息的样子,得了,我会跟父皇禀明的。”莫祈寒鄙视的白了一眼,转眸吩咐道:“无极,上膳。”
“是,主子!”
林梦青大大的受了刺激,跟着往饭桌前一坐,满脸黑线道:“我没出息?你天天晚上抱着师嫂睡觉,你是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要是搁你身上,让你一月都见不着师嫂一面,我看你急不急!”
这一激动,林梦青连身子都爬上了饭桌,莫祈寒瞪着眼睛随着他的前进,不断后仰一直到了椅背上,仰不后去了,一拍桌子道:“我一见父皇就跟他说,总行了吧?”
“呃,这还差不多。”林梦青满意的点点头,爬回去了。
午膳用过,莫祈寒便去了暗室。
桑凤是被用两根铁链锁着的,一身武功已被天机老人废去了,胸口中的自己的毒针,服了自家的解药已经没事了,但没有了武功,就等于去了她半条命,此刻如废人一般蜷缩在墙角,头发凌乱,脸上红肿,眼神黯淡无光。
听到脚步声,迟疑了一会儿,方才慢慢的抬起头来,映入眼帘的便是莫祈寒那一袭绯色喜服,眸光再往上移,则是那一张深刻到她七年里从未忘记过的俊美邪肆的脸庞。
无极搬了凳子,莫祈寒一甩锦袍坐下,冷眸斜睨过桑凤的脸,淡淡的开口道:“你明白本王想知道什么,说了本王便给你个痛快!”
面尚化和荷面和。“呵呵,四王爷好干脆,可惜……桑凤有什么理由全告诉你?”桑凤微微爬起了身,让身子靠在墙壁上,笑靥如花的问道。
“桑凤,之前易容混进凌府下毒的丫环是你的同门师姐妹吧?”莫祈寒勾了勾唇,也带起了笑容。
那笑并无冷厉,却是如和煦的春风一般,淡淡的扬起在那张带着魅惑力的脸上,似是蛊惑人心的一般,桑凤呆滞着眸子,机械的点了点头。
无极拿着笔,飞快的记录着。
莫祈寒笑容不变,又问,“你们都是听命于三王爷莫祈冥吗?”
“是的。”桑凤再点头。
“你奉命下毒谋害太子和本王,可知三王爷动机何在?”莫祈寒收了收笑容,眸中渐染上阴霾。
桑凤停顿了下,摇头,“不知,主子动机是什么,谁敢去问?我是他从乞丐堆里捡回去的,后来被主子派去苗疆学艺三年,主子为人很冷漠,喜怒无常,我虽跟在他身边多年,却对他的事情什么也不知道,杀太子,杀四王爷你,想必是为了皇位吧,但也不尽然。”
话语顿下,桑凤看着莫祈寒,轻笑了起来,“我倒是没想到,四王爷居然如此深藏不露,世人皆知四王爷从小病体违和,武功平常,却原来是高手!而且四王爷身中的苗疆剧毒是如何解的?我很好奇。”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桑凤,本王既然没死掉,那么死的就必是你主子了!”莫祈寒冷哼道。
桑凤眼神一黯,微垂了眸,“四王爷,桑凤其实并不想下毒杀你,七年前,桑凤扮成歌姬献舞,假装被绊倒,四王爷宅心仁厚不但未罚我,还搀了我一把,我当时便想直接逃走,放弃这项任务,可是我知道逃走的下场是什么,我不想死,所以……”
“好,反正桑凤再无亲人,一死百了,我便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三王爷每年三月初三都会去一个地方,那里距离京城二十里,是一座无名山,在山谷的下面,有一处幽泉,那个时分,正好是春暖花开之时,泉水从山上流下,淙淙作响,各色的花儿开放,空气中满是清香,片片的花瓣被风吹起落在水面上,那景像很美,那条山谷很幽静,除了鸟儿的叫声,静的如世外桃源,没有纷争,没有杀戮,只有安静与详和。”
“三王爷每次去那里,都只带我和墨青,我们离他很远,不敢打扰他,他便一人坐在那泉边的石头上,一坐几个时辰,静静的看着泉水发呆,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他房里有一处密室,里面挂着一副美人画,他每次从无名山回来,都会进入密室,然后一呆又是几个时辰,谁也不懂,更不敢去问主子那画里的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