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感情所伤的,不是变成疯子一样莫测高深,就是变在像傻瓜一样痴痴呆呆,险然,现在贺祟行属于疯子的行为,他这么莫明其妙的往前妻面前一站,又不说话,究竟意欲为何呢。
江承逸沉敛着气息,敌不动,他不动。
祈如影眼睛半睁半闭着,在贺祟行观察式的目光下,僵着身体,她不会跟他说话的。
“你——”贺祟行终于开口了,他犹豫着发出声音“你真的喝醉了么?”
其他人一阵狂晕,他从楼上追下来,没有发起疯来把人扛走,莫非只是想问祈如影有没有喝醉。
这喝醉怎么样,不喝醉又怎么样,关他什么事,这不是没事找事,又是什么呢。
可以对祈如影来说,真是开了一个大难题,她若是清醒的回答他,那刚才有餐厅就是装的,如果她不回答他,那这耳朵莫是聋了,看上去更假,没有喝醉了人很难模仿喝醉的真实状况。
她要作呕似的捂了下嘴巴,嘤咛的把头完全埋在江承逸的身上,眼睛也干脆的闭起来。
贺祟行心尖刺痛,他忧伤的笑笑“我明白了,见到我就更醉了,若是我再问下去,你应该会直接昏倒的,好吧,我现在走了,你可以清醒过来了”他已能判断她是真醉还是假醉,只是她宁可闭上眼也不愿意的回他一句的态度,还是将他的心给割伤了。
很久以前,他以为这辈子,只有他份女人的份,女人不可能伤到她,自从遇到她开始,他才明了什么叫痛。
贺祟行退开,往前走,这一次他直接走到车子前,进去,发动车子,离开,一气呵成般的连贯。
连金惠英想开车门,连圣岚泉想叫住他的时间也没有,车子就咻的一下飞出去了,消失了在茫茫的夜色之中。
除夕是一年中最黑的一天,这一天,天空中没有星星也没有月亮,站在天空下,也黑的伸手不见五指。
江承逸车子早就在贺祟行说话的时侯就停在了边上等候,那名代驾以为他们是老朋友遇上了,闲聊起句,也没曾想是这么薄凉的关系。
江承逸打开车门,扶她坐进车子,自已也坐了进去,车子缓缓的离开了酒店。
停车场那边,还有圣岚泉他们。
“现在好了,都走啦”圣岚泉摊摊手,搭住冷易秋的肩“不如我们换个地,去喝一杯吧,反正明天我休息”。
“那惠英怎么办?”冷易秋为难的看着还站在那里不动的金惠英。
“她不是不喜欢让你送么?冷易秋你就这么贱,非要去送她不可啊,还是跟我喝酒的好”圣岚泉有点故意的挖苦。
金惠英紧了紧身上的粉色大衣,转过头来,神情即不怒,也不弱“圣岚泉,我知道你的心思,我只想说,每个人争取爱情的方式各有不同,你怎么就认为我的是错的,凭什么就给我贴上坏女人的记号,行现在离婚了,是单身,我也是的单身,请你以后不要干涉,我的容忍是有限度的”。
“你所谓的对,就是破坏别人的婚姻,伤害别人来成全你自已的欲望么?如果这也是争取的一种,我不会认同你的,而且到最后,你也无法得到任何人的爱,你要明白,爱情不是算计跟策划出来的”圣岚泉冷着脸,不屑的说道。
金惠英干笑的点头“对!我的手段太卑鄙,你的才高尚,不然也不会表嫂长,表嫂短的围着她了,有本事你也去向她示爱啊,隐藏在心里有什么意思”。
“金惠英,你在胡说些什么”圣岚泉的目光变的凌厉而危险起来。
“我胡说不胡说你自已心里面清楚,你是真的只是为行着想,还是另有私心,男人的那点心思,并不难猜”金惠英冷笑着,又看向冷易秋,表情温和了下来“易秋,我自已回去好了,改天见”。
冷逸秋朝她轻点了一下头“改天见!”
等金惠英走掉之后,冷易秋过去用手肘子撞了撞他,嬉笑道“走吧,不是说去喝酒嘛,你们这么复杂的破事,我可不想参与进来”。
他们勾肩搭背的各自上了各自的车,开出酒店,早知道吃个年夜饭跟碟中碟似的,谁愿意来吃啊。
江承逸送祈如影回房,她一直闭着眼睛,好像是睡着了一样。
他给她脱外衣,脱鞋子,她好像也没有一点的反应,直到他低头在她的唇上印下吻,她才僵硬的抿起了嘴。
她没醉!这醉是她装出来的,他离开她的唇,给他盖好被子,然后离开房间。
许久之后,在黑暗中祈如影张开了的眼睛,脑子被酒精侵蚀的晕晕的,可是却异常的清醒,她想起刚才他看着她的时侯的那种眼神,他的气息,他的脸愈来愈接近了,她似乎又能闻到他身上那种味道了,感觉这人又一次,那的近,那么近的侵入到她的肌肤中,血液里,心里。
泪水又盈满了她的眼眶,她必须要戒掉这个男人,要爱不是那么容易,要不爱更是艰难,但现在她必须要振作起来了,只有远离他,才能真正忘记他。
去天涯海角都好,没有他的存在,她才有真正的好起来。
心又酸痛到了极点,事到如今,她还是学不会,他已经走出她生命中的这个事实。
那一夜,贺祟行坐在山顶,在黑暗中坐了整整一夜,认认真真的思考了,他想或许,是该到了忘记她的时侯了,他们已经离婚了,他该接受这个事实了。
正月十五,元宵节。
贺祟行突然听闻到,祈如影去国外念书的消息,那一刻,他的心脏停顿了很久,有近三个月的时间,都像活在深渊之中。
寒冷的冬季终于过去了,可春天来了,也没有让更多的人开心,祈如影只身一人前往英国,祈家人心里也很是牵挂,江承逸要打理公司,也走不开身,不过每个星期都会飞过去,有足够的时间的话,还会呆上二天。
大家也慢慢淡忘了祈贺二家的事情,生活回到了原先的轨迹。
时间能疗伤,能治愈,在这过程中也能在伤痛中懂的更多,学习更多,不再恨了,也不再想了,才是真正的放下。
一年多后。
春未夏初时节,天气已经有点热了,路上的行人全是夏日的装扮,一个戴着咖啡色墨镜,白色蕾丝上衣,紧身牛仔裤,绿色高跟凉鞋的女人,拉着一个行李箱,推门进入一家蛋糕房。
里面有不少前来订做蛋糕,或是在店内品尝的人。
“麻烦给我一个栗子蛋糕,上面写上生日快乐”。
她的声音让店里的其中一人如遭电击,他回过头,她摘下墨镜,四目相交,恍如隔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