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老太婆的样子甚是诡异。她的手一勾一勾,僵硬而木讷。
我没有感觉到恐怖,反而有些惊疑。身体竟然情不自禁的朝她的方向走去,朝那棵树走去。我走近了一些猛然发现,那树底下居然放着什么东西。
是一个人。
不对,是一件衣服,一件破破烂烂的老旧衣服。
在看到这件衣服的瞬间,我满是不解。而就在这时,老太婆转过身,继续往山林子里去了。我心里头却明白,她想告诉我什么。
树林子里很黑,只听得老太婆的尸体走在树林子里,哗啦哗啦的响动着。许久,她再次停下了,还是在一棵树底下停住。接着,她如同木偶一般,一点一点的将身子转过来。然后,用白森森的手往我的方向一勾。
我走近了一些,看到那树底下摆放着一双草鞋,一双已经几乎被枯枝烂叶掩盖住了的破烂草鞋。
这时,老太婆的尸体继续走了,又走了好一阵子,他再次转身用手朝我一勾。而在这一瞬间,她扑通一声倒在地上,再也不动了。
我继续朝她走去,走近了些,看到她旁边的一棵树上挂着一条烂裤子。
这裤子跟之前的草鞋以及衣服一样,全部都已经破破烂烂。我低头看着老太婆的尸体,只见她已经闭上眼睛,样子无比的祥和。心里头有点纳闷,她究竟想告诉我什么?
没多想,我顺手扯过树上的烂裤子并背起了地上老太婆的尸体,一路走,到了草鞋所在的那棵树旁边的时候,又将地上的草鞋捡起。接着,我扯过那件破烂的衣服,回到了村子里。
还没进村,我就听到了一大片沸腾之声。走进一看,一个个坐在老太婆的灵堂前哭天喊地呢。
“老太太,你这是要玩什么啊?为什么我们村子就这么不平静,这人死了还不得安宁。”
他们之所以会哭天喊地,是因为老太婆的尸体不见了。这时,我也来到了灵堂前,众人看到我背上背着老太婆的尸体,一个个脸都白了,全部齐刷刷的盯着我看。
在他们的注视中,我默默的走向灵堂,然后将老太婆的尸体放进了棺材里。这时候,狼皮子和猪大吊两人凑了上来,白着一张脸说:“咋.咋回事啊,老太太的尸体,怎么。”
我摇了摇头,没做回答,要是我告诉他们老太婆的尸体是自己跑出来的,我八成村子里的人今晚上都要睡不着觉了。
在村民的注视中,我默默的走到了一边。许久,这些村民仍旧如同雕塑一般,一动不动。隔了许久,众人打了个哆嗦,醒过神来,纷纷跑上来问,我却摇头默不作声。
我的注意力,完全集中到手上那破衣服破裤子烂草鞋上去了,实在是想不明白,这老太婆的尸体发生尸变,就是为了给我指出这几个玩意来,什么意思呢?
我手上的破衣服和烂草鞋已经彻底的褪色了,完全看不出原来是什么色彩的。甚至,看不出这是一件衣服。我看了好一阵子,觉得一阵无语,于是甩手扔到了一边。
灵堂前,村民们注意力终于从我身上移开,纷纷放在灵堂里面去了,我也省的自在,一个人站起身来,默默的走到了一边。
可不知道为什么,我心里总是觉得不太对头。又转头朝几件破烂衣服看了一眼,可是又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最终我回屋准备继续睡觉了,心里头想着,八成这几件衣服跟老太婆有什么瓜葛,以至于她死了也放不下。于是,她找到了我,让我把这几件衣服找回来。这样一想,我心里更加无语了。
我几乎一挨着床就睡着了,醒来已是第二天早上。结果刚爬起来准备下床的时候,我整个人猛的一愣。昨天晚上那几件破烂的衣服,此刻居然摆放在我的床前的地板上。
诡异的是,烂裤子以及烂衣服还有烂草鞋摆放的方式。三样东西,衣服摆在最前面,冲着我的床,裤子紧接衣服后面,烂草鞋紧接裤子后面。
如果不注意看,当真还以为这地上躺着一个人呢。
我下了床,忍不住骂娘。穿上鞋子,我一脚将烂衣服给踢开,然后带着怒火的走出屋子。推开门,男主人转过头来看了我一眼:“早啊,小兄弟。”
我看了他一眼,然后勾了勾手,他走过来以后,我指着屋里头大吼了起来:“你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谁把这破烂玩意扔我床前来的?”
男主人愣了愣,伸头往屋里看了一眼,脸色立马大变,他摇头说:“我不知道啊。”
他脸上的表情很真,不像是说谎。我在这时又回头看向屋里的破烂衣服,不由得再次皱起眉头。我说:“那没事了。”
接着,我转身走出了屋外,想了一想再次觉得不对头了。看来,这破烂衣服真有古怪。我没有继续想,而是将心思放在村子的后山上。
我也休整了好几天,是时候上山去瞧瞧看了。虽然我现在对山中那具怨气冲天的尸体的情况还是没太搞清楚,但不能总耗着不是。
我在村子里转了转,准备做最后的准备,明天就上山。
其实说是准备,我也没什么要准备的,毕竟那个潭子里究竟有什么玩意,我压根不清楚,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准备。
转了一圈,我就找到了几根桃木枝,其他有用的什么都没找到。这时候我开始有点怀念王叔了,他们烟会肯定有镇鬼的香,我只要往潭水边上一点,也不知道这么狼狈了。
回到屋子里,我将那几件破烂衣服扔了出去,接着躺在床上拿起鬼术看了起来。我心里没底,想最后补充一下自己。
没一会,天彻底的黑了。我拿着书看得有些入迷,特别的盯着鬼术上的插图看的时候。
这时候,一道黑影突然投在书页上,将我看的那副插图给挡住了。我顿时有些烦躁,想骂人。
转头一看,我却愣住了。只见屋子里面,一个人形的玩意一点点朝我走了过来。
仔细一看,朝我走过来的,正是那几件破烂衣服。
那几件东西,像是被人穿在身上走动一般。但是只有衣服,没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