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伙究竟在隐瞒什么?
湖边有些黑,非常阴森。我待在这鬼地方也是觉得不自在,于是我没有再细问金源,而是拉起他往寝室的方向走。这会,金源倒也是听话。见我去拉他,他很自觉的站起,朝我前头走去了。
我跟在金源身后,还是有些忍不住的问:“金源,你没事吧。”
金源转过头冲我咧嘴一笑:“李曦,你到底怎么了,我身体好着呢,能有什么事?”
我看着他,心里边却是复杂无比。我没从他身上看出有什么不对劲来,出了他说的话让我感觉奇怪以外。这小子,究竟在隐瞒什么?
很快回到了宿舍,李响和胡头两人见我将金源带回来,两人也是忙冲上来对金源问东问西。可是金源却只冲他们摇头,含笑自顾自的上了床。
金源是广东人,一天不洗澡就跟要他命一样。可今天,这小子澡也不洗了。给我的感觉,现在在我们宿舍的这个金源,好像是另外一个人。
李响和胡头两人显然也有些纳闷了。
“李曦,金源这小子究竟怎么了?我怎么感觉怪怪的,他么的,还感觉有点害怕。”
我说:“没事,你们睡你们的觉去。”
李响挠了挠头,做出一副害怕的样子,还想说什么,我却转过身一头倒在了自己的床上。一旁的胡头倒是没说什么,只是表情也非常的奇怪。
临近午夜,我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半夜的时候,似乎听到宿舍里响起过一阵奇怪的笑声。不过我睡得很沉,并没有理会。
一晚上过去了,第二天醒来的时候,什么事也没有发生。金源精神状态也不错,看上去也没什么问题。唯一的区别是,这家伙从那天开始,好像就不喜欢跟我们宿舍的人在一起了,而是经常一个人偷偷摸摸的出去,晚上才会回来。
而且我还发现,每当半夜的时候,寝室里总能听到一阵笑声。有一晚上我醒了过来,仔细听一听,发出笑声的不是别人,正是金源。
这小子一个人躺在床上,除了时不时傻笑两声,有时候甚至会发出一阵哭声。
我被他折磨的好几晚上都睡不着觉,浑身的鸡皮疙瘩是一阵一阵的。不过我没有去问他,只是默默的在他身后观察着。
这天白天,金源照样出门去了,李响也出了门去泡妞,胖子则一个人在床上打游戏。我心里边一直惦记着金源的事,死活放不下,便一个人来到了金源出事的湖边。
湖边一如既往,只是现在是白天,湖边坐满了一些谈情说爱的学生。除此以外,在湖边那块草地上躺着一个一脸胡渣,身上穿着极其破旧的男人。
我有点犹疑的朝这个男人走去,站在草丛边上盯着他看。这男人此刻双眼紧闭,似乎是睡着了。而湖边的人,也有少数人转头过来看。但他们无动无衷,仿佛没看到这个男人一般。
这个男人其实我见过,他是我们学校的校工,也是个怪人。这家伙不是哑巴,但平时谁也没听他说过话。我们来学校也有大半个学期了,从来也不知道这人叫什么名字,姓氏名谁,就连跟这个校工交流的最多的宿管,也不知道。
他穿着的极其破旧,脸上满是胡渣,好像是完全不在意自己的形象。可是一次偶然的机会,我见过这个校工的脸,发现他长得非常的英俊。而且他的脸上透着一股气质,一种冷酷而冰冷的气质。这说明,这人曾经有过不少的经历。
我当时有些纳闷,这么好的一个人,怎么就不收拾收拾自己?
此刻见他躺在草地上,我不由得多看了他两眼。可是他依旧双眼紧闭,身体一动不动。看上去,又像是睡着了,又像是死了。
可能是同情心作祟,我一下子忘记了金源的事,而是朝这个校工走了过去。我伸出手,想探探他的鼻息,试试这家伙究竟是在睡觉还是死了。
打死我也没想到,我手刚伸出去,眼前突然天旋地转。然后,我趴在了草地上,后背被什么东西给压着,压得我喘不过气来。
发生了什么事?
刚刚是什么情况?
我愣住了,压根没反应过来。说真的,我连自己怎么被撂倒,然后摁在草地上的都完全不知道。他动作太快了,快的我根本反应不过来。如果不是我此刻后背一阵阵发痛,我一定以为是自己在做梦。
刚刚将我撂倒在地的,是那个校工?
想到这,我微微偏转了脑袋。结果,看到之前还躺在草地上的校工,此刻一脸冰冷的看着我。在我看向他的一刹那,他松开了我的手,冷冰冰的起身,离开。
我看着他的背影,心跳开始加速,越来越快。当他走出去一段距离之后,我也爬了起来,对他大喊一声:“喂,你等等。”
校工停了下来,半转过脑袋,冷冷的说:“什么事?我伤了你,要赔医药费?”
他说话间,伸手去掏自己的腰包。最后,一叠rmb被他扔在了草地上。接着,他扭过头,继续朝前走。
我越过地上的钱,继续追上去:“不是,我没有让你赔医药费,你给我等等。”
他再一次停住,头也不回的说:“那是什么事?我还有工作要做,没空陪你闲聊。”
我跑到他身后才说:“我只是想认识你,你叫什么名字?”
“叫什么名字不重要。”他在抛下这句冷冰冰的话之后,再一次朝前走去。而我也没有叫住他,只默默盯着他的背影。
地上,是他扔下的钱,他没有拿走。显然,他根本不在乎这些钱。
我转过头去,之前在湖边谈情说爱那些人此刻都震惊的看着我,有几个小女生张大了能塞下一个鸡蛋的嘴巴。
“那个校工,好酷啊。”
“是啊,好酷啊,以前怎么没发觉?”
我看了看地上的钱,很是无奈的蹲下去,捡了起来。找个机会,我要将这些钱交给他,并且非得结识他不可。
对了,学校里应该有他的档案,我跟管理员熟,或许能查到。
想到这里,我又往校工离开的方向看了一眼。
我看到,那个校工已经停了下来,正拿着一把夹钳在捡地上的垃圾。
这个人太奇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