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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小金的话语尚未讲完,就听到少女师伯的轻喝并出手——小手只是轻轻一翻,一覆……
这是什么?
招?大招?大道至简的大招?
传说中的翻云覆雨?
有何用?有大用?
而与此同时,“手下留人”这苍老的一声也突然响于众人的耳边——似乎人还在数里之外,声音却像投下的一颗手雷弹似的炸响于在这个院子的范围,端是神奇无比。
这是千里投弹——千里投音神功?
这人是谁?
实力如何?
怎么好像知道这里要发生什么事似的?
而且,好像还和少女师伯认识,哪他们是什么关系?
是敌乎?是友乎?
可惜他声音未落,灭绝鬼妪便发出了“啊”的一声惨叫,随后——
随后我们的眼前竟然空空如也……
我吃惊!我大惊!我震惊…..
我呆了!我傻了,我愣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究竟是怎么回事?还是根本没有这一回事?
……
空空如也!空空如也!空空如也!
知道“空空如也”是怎么回事、什么意思吗?
它的意思就是什么都没有了。
如今我的面前就是什么都没有了。
只剩下空空如也……
……
我是真晕了!真郁闷了!真傻比了!
就在一两秒钟前,还有一个老太婆和一个痞子似的土豪在我面全叫喳喳的,可是在少女师伯那洁白如玉的小手翻覆之间,那里如今已经空空如也——毛啊、骨肉啊、渣啊什么垃圾都没有剩下,就好像这俩人突然人间蒸发了一样。
我本以为,我会看到一场激烈的争斗,甚至会觉得单总家的庭前院,甚至别墅,更甚至附近的房屋建筑等可能也会被波及牵连……
我本以为,我会看到少女师伯发出旷古烁今的大招,会惊天地、泣鬼神,会大发神威……
我本以为,少女师伯即便最终获胜,也是一番大战之后,甚至会出现宝贝的比拼,甚至会看到灭绝鬼妪的鬼奴,然后少女师伯才堪堪获胜…..
可是,现实与想象的差距我简直无法想象——少女师伯只是小手一个翻覆,对手就没了——彻底地没了,仿佛灭绝鬼妪和黄小金根本没来过这里似的……
我刚才的都是幻想、幻象、幻觉……
一定是!
然而,我再看到十米开外那些呆若木鸡的保安大哥以及那辆“吾去死”的银白色宝马,我就明白那些都不是虚幻的,而是真实发生的。
可即便真实的,我也难以接受这个突如其来的惊变——怎么会这样?
这就是少女师伯的实力?
我早早就估算到少女师伯会赢,可是再借我100个脑子我也万万没有想到她会赢得如此的快速、干脆、彻底,就好像她与灭绝鬼妪的实力差距就如我与现在的绿幽灵的差距一般——不!应该还超出这个差距!毕竟绿幽灵即便不能躲闪我的攻击,但是他也是还能有意识上的回避,可是,灭绝鬼妪除了临死的惨叫,其他什么反应都没有。
显然,灭绝鬼妪也没有想到会这样。
当然,以后也不会再有这样的了——除非灭绝鬼妪能够死而复生!
可是,这个可能吗?几率如何?
我早就知道少女师伯的实力很高,很高,可是没想到会这么高——当然,现在也还是不知道到底有多高!
少女师伯神情依旧淡然,轻轻地拍了拍那洁白娇嫩的小手,好像要拍掉那根本就好不存在的尘埃一样,莫非是觉得刚才的那两只苍蝇污了她的手?然后反剪着双手,望向天空,似乎在等待着什么似的。
“手下留人——”
这是刚才那苍老的男声。
莫非少女师伯是等待这个声音的主人?
绿幽灵这小子的反应也有意思,他望着眼前这变魔术似的一幕,居然也不惊不喜——没有鼓掌欢呼,也没有大呼小叫,只是——只是你小子流口水干什么?将我的衣服弄脏了你赔吗?须知这衣服钱再加上精神损失费那可是很贵的——按亿计哦!我知道你老爸是有钱,可是他舍得吗?
灭绝鬼妪就这么消失了,没有了——除了临死的一声惨叫,竟然连任何动作都没有做出,真实可怜啊!
至于黄小金——呃!要不是这货口出轻佻之言,调戏少女师伯,岂会连累灭绝鬼妪马上死得不能再死?而他自己么?呵呵呵,他应该还挺愉快地死了吧!?须知他临死的时候可是在笑着的哦?我敢肯定他绝对是保持着笑意而死的,因为以他的实力哪有机会反应过来?他师傅也不过死了半过才反应过来而已,所以他——他是一个死得很幸福的人——也是一头死得很幸福的猪。
出来混,眼睛是要放雪亮的,否则就会死得很惨,甚至连自己怎么死都可能会不知道。
所以以后,我行走江湖时,也一定要记住时时谨言慎行,擦亮眼睛,不惹女人和小人……
关于此事,我是震惊的!
关于此事,我是狂喜的!
为何?
这还用说?当然是知道我手上有破魔飞刀和囚龙之叹以及拥有千年鬼宠小燕子的两个人——黄小金和灭绝鬼妪,如今没有泄言半句就消失得无影无踪、灰飞烟灭,试问天下,还有谁人可知我的这些隐秘?
一直提心吊胆的我终于放下了所有的心思,将本来准备好千百种应对少女师伯盘问的方案也全部安然放弃。
至少,我在景天大酒店天台上的收获成果,算是成功保住了。
爽啊!
这人啊!要是运气背的时候,喝凉水都塞牙!
这人啊!要是运气旺的时候,做什么都顺利得让人无法想象!
我喜欢这种感觉!
很好!
保持!
继续!
……
如果这是梦,麻烦这梦长一点,但愿长睡不用醒……
……
就在我惊讶发愣间,突然感觉到一阵轻微的风动,再见人影一闪,却见一人已经立于我们的面前——刚才灭绝鬼妪所站的位置处。
来人是个老头——矮而瘦的老头。
老头很老,白白的头发已经没有几根,连眉毛时候都也通通掉光,两只眼睛倒是精神,圆辘辘的车轱辘似的不停地转,就像老鼠偷鸡蛋一样,酒糟鼻——这货要不是个老酒鬼我就切,更可恶的是又粗又白的鼻毛都伸出来了,干毛不剪一下呢?这样好看吗?你当你这可以媲美我们家关老爷子的那把大胡子啊!?那嘴——这货刚才偷吃了谁家准备煎油的肥肉?满嘴放光的可以当镜子使了。还有这老家伙明明瘦得柴似的,可是却穿着一身肥大的灰色长袍——这是要玩衣袂飘飘的节奏?可是你的这个现象——真的合适吗?
不过这个怪人——老怪人,他是谁?
出现在这里干什么?
莫非他就是刚才那“手下留人”的主人?
我不会小看他!
我也没有资格小看他!
不说他是不是之前那个千里投声音的主人(虽然八九不离十,但是也没确定不是?),但凭他刚才鬼魅般突现在我们面前的这一手,我就知道这老怪人绝对也是高高高的大高手之列的,甚至远高于灭绝鬼妪,可以和少女师伯肩并肩的那种高手。
高手到来,我理应肃然起敬……
可是,我安静就好——少女师伯尚未表态对方是敌是友是中立,我瞎敬什么啊?
老怪人看了看现场,酒糟鼻子一嗅,“唉”地叹了一声,却看了一眼绿幽灵,不由惊奇地“咦”了一声,再看了我——略过——再回看,没有任何评价没有任何感叹,径直看向了少女师伯,道:
“心心!你怎么还是哪么冲动啊?我晕!”
你晕!我还晕呢!
这老怪人不开口则已,一开口我就差点一口老血喷到他的脸上。
心心?心心?心心?
心心是谁?少女师伯是心心?
我倒知道少女师伯的本名叫冰心阳,要是熟悉或和她极为亲近的人叫她“冰冰”、“心心”或者“阳阳”都未尝不可。
可是,这个糟老头子哪么老、哪么丑,会和少女师伯有过什么不得不说的故事?
不说实力如何,这个画风不对啊——形象反差太大啦!
糟老头子,千万不要有什么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念头哦!
否则我——否则我就画个圈圈诅咒你!
“三少!还请叫我的名字吧!我们又不熟!”少女师伯的语气旦古不变,既不温柔可人,也不冷气冰冰。
呃!敢情这俩人还真是认识啊!
不过,听这话的语气,俩人倒不像什么敌人,虽然也不像是什么好朋友,但是毕竟也没什么敌意。
三少?
这老怪人叫三少?
当年的三少吧!?现在应该叫三太爷或者三祖父了!可哪还有“少”的味道?
再说了,现在人尽皆知的“三少”倒还真有一个,不过那人叫“唐家三少”——虽然他其实并不姓唐,而是姓张,但是他一手建立的唐门,却开创了一个盛世……
当然,我也明白他们这是多半按照当年的称呼,所以听起来那种有点不伦不类,却也还能勉强接受。
可是我能接受,有人却觉得不爽了——
“老头子!不许这么叫我师傅!”
呃!年轻人,只是一个称呼而已,不要激动!
不过这小子倒也会拍马***看他师傅也不爽老怪人这么叫法,立马跟风而上——唉!这个年龄就是好啊!说什么都可以归结为童言无忌!这要是我——他么的说不定这老怪人觉得我不懂事直接拍死我了呢!
“心心——呃!好吧!不叫就不叫!恭喜你收了个好徒弟哦!这个小娃儿资质不错,将来有希望超越你的哦!”怪老人完全无视绿幽灵的嘟嚷,直接和少女师伯谈话。
也对!怪老人的年纪可能比绿幽灵之爹的爷爷的爹都还大,他跟一个几岁的小娃儿计较什么啊?嫌时间多了?
绿幽灵毕竟年小,见老怪人不理会他,反而继续和他的师傅说话,虽然也是赞美他的话,但是他依然觉得不爽,小鼻子一哼,正要继续发飙,却被我手臂一紧,勒得这货话是说不出了,眼泪倒差点飙了出来——小样儿!大人——呃!老人们——也不合适!长辈们说话,你多什么嘴啊!老实在这里呆着!咱不惯你的公子哥臭脾气!
唉!反正以后是同门,说起来我算是这小东西的半个引路人,总不能骄着他、任着他,该管还是得管一下的。
至于,以后他长大了得势会蓄意报复——呃!要是真成为了那样的人——那我还有什么好说的?说不得老子还得“大义灭亲”、“清理门户”了呢!
呃!癫狂的臆想癌又犯了!晚期……
“那是!我早跟你们说过了,要收就收最好,否则还不如不收!”少女师伯觉得很高兴,竟然露出了笑意,很难得哦!“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冰水为之而寒于水,这才是门派兴旺的正确方向和道路嘛!”
呃!道理是有道理!否则像九斤老太那样整天感叹“一代不如一代”,那样的人生还有什么希望?
不过,我怎么听出了得瑟的意味?
这是在炫吗?
看来刚才少女师伯虽然说出“我们很熟吗”之类的话语,但是实际上他们还真是挺熟的,要不依我这几天的相处和判断,少女师伯对那些不熟的人永远都是那副平平淡淡的表情、清清脆脆的语调,亘古不变。
“是啊!你临——唉!你也总算实现了这愿望,真心为你高兴!可是!唉——”怪老人一声两叹,是为何意?
少女师伯到没有什么变化,但我听到第一个“唉”的时候,却明白了这怪老人显然也知道少女师伯命不久矣的情况的——这丫说明了他们的确蛮熟悉的!要是不熟悉——怎么可能知道这种机密的问题?
第二个“唉”是什么?这个我就不知道是为什么了?
或许人老伤秋感叹多而已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