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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18文学 > 历史 > 重返年轻时代 > 第4章
  七周的训练课程结束后,桑小桐正式成为了sun航空公司的一名见习乘务员。她被分配于本市的公司总部任空乘,接下来等待她的是六个月实习期。
  开始真正上飞机实习后,桑小桐才发现这份职业并没有想像中那么好。看上去光鲜体面的空中小姐,其实是一份工作时间极不稳定,作息时间极不规律的职业。
  例如,如果桑小桐今天要飞6时50分的早班机。那么5点05分空乘人员就要签到。这意味着她最晚4点一刻就要起床、梳妆打扮、吃早饭。如果是飞晚班机的话,一般飞机到达机场的时间是12点,航班也可能会误点,所以工作到凌晨两三点才回家都是很正常的事。有时间碰上天气不好,航班不是延误就是去别的地方备降,那样的话没准就要折腾到凌晨四五点去了。
  不但航班不固定,作息时间因此变得很不规律,而且空乘人员在飞机上也基本上没有休息的时间。
  由于空乘职业的特殊情况,所有空乘人员都要提前1个多小时上飞机。展开清舱、检查设备、服务供应品、准备餐食饮品等起飞前的准备工作。一切就绪后就差不多是登机时间,正好安排登机与迎宾服务。飞机起飞后,空乘人员又要开始准备向乘客分发餐食、饮料,再逐个收回水杯与餐盒,还要针对不同乘客的要求提供相关服务。飞机抵达目的地,空乘人员微笑着将每一位客人送下机并不意味着工作到此为止。在目的地机场,空乘人员不仅要忙碌着清理机舱,还要为下一段航线做准备,有时都来不及到机舱外透透气。
  不过,尽管空乘工作不轻松,作息时间没规律,但桑小桐还是没有放弃这个职业。因为她热爱飞行,热爱那份冲上云霄的感觉。
  新版桑小桐成为一名见习乘务员的过程中,林慧的肉身一直没有醒,成了长期昏迷的植物人一个。苏立群按何玉芳的意思把“老婆”接回了家,但是他自己却没有搬回来,理由是怕惹老太太生气。只是请了一位私人护士每天过来帮忙照顾,自己再隔三差五回家看看。
  何玉芳也不在乎苏立群回不回家了,对于这位出轨的女婿,老太太的确是眼不见心不烦。她每天在家精心照顾女儿,虽然病床上躺着的只是一具躯壳,但这具躯壳终究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她把昏迷中的女儿照顾得无微不至,就如同当年照顾那个嗷嗷待哺的婴儿一样。
  在照顾女儿肉身的同时,何玉芳也不忘关心女儿的灵魂。她每天都会与桑小桐通一次电话,关怀又好奇地询问她的新职业与新生活。对此,桑小桐往往报喜不报忧,工作的辛苦劳累处每每略过不提,只提那些新鲜有趣的东西。
  “慧慧,”老太太还是习惯这么叫女儿,并问着所有有着待嫁女儿的母亲都最关心的问题,“你现在又变成年轻姑娘了,可以重新找个男朋友恋爱结婚。航空公司有没有合适的未婚男青年啊?比如飞行员什么的。”
  桑小桐忍不住笑:“妈,您想让我给您找个飞行员女婿吗?”
  “嗯,这个可以有。”
  飞行员是一份很有魅力的职业,魅力大到几乎通杀十六岁至六十岁的各年龄层女性。何玉芳虽然一大把年纪了,也依然对身穿潇洒制服遨游蓝天白云间的飞行员格外青眯。她很希望女儿能在人生新阶段中利用空姐的职业近水楼台先得月,找到一位飞行员男友。
  “这个再说吧。妈,昊昊最近还好吗?”
  “好,听说开学前两个月的英语口语强化课程已经高分通过了,还交了不少老外朋友。他还说圣诞节一定要回国看你,祈祷你到时候能够醒过来。”
  对于在自己身上发生的灵魂转换,桑小桐再三思虑后决定先不告诉儿子。这么奇妙而不可思议的事情,在电话里说起来更加不具备可信度,她想还是等到以后儿子回国时再当面详谈整件事。所以苏昊得到的消息是,母亲林慧因意外事故导致头部严重受伤陷入了长期昏迷。
  苏立群在告知儿子这一点时,特别交代他不用因此专程赶回国。理由是林慧是无知无觉的植物人状态,就算苏昊专程赶回来,病床上的母亲也还是什么都不知道。与其如此,不如留在美国继续专心求学,用优秀的成绩回报母亲长期以来对他寄予的厚望。
  桑小桐也让母亲何玉芳配合苏立群做苏昊的思想工作,让他不必专程赶回家探望病母,安心留在美国读书。最终苏昊同意了大人们的安排,将回国行程推迟到了圣诞节假期。
  成为见习乘务员正式上飞机工作后,桑小桐在新的工作环境里认识了很多新同事。
  航空公司每个星期五或星期六会出下一个礼拜的员工排班表,乘务员每天飞行的地方是不一样的,一起值乘的机组成员也是不一样的,一切都由电脑自动随机排班。所以,她想不认识新同事都难。
  每一趟航班飞行,所有机组成员由飞行机组、乘务组与空警组成,一个都不能少。飞行员与空姐是桑小桐没在航空公司就职前就耳熟能详的机组成员编制,空警对她来说则是一个新认知。以前她都不清楚飞机上原来还有空警的。
  在万米高空的民航客机机舱中,有一批便衣警察悄悄“潜伏”于乘客之中。他们表面上看起来与其他乘客没什么区别,但其实个个身怀绝技。一旦发现有威胁航班飞行安全的行为便会挺身而出,出其不意地制敌,保卫航班和旅客的安全。他们就是飞翔在三万英尺之上的空中警察。
  桑小桐认识的第一位空警叫李唐。
  那天是她的第一次登机实习,清晨6时50分的早班机,5时05分就要去签到,然后参加由机长主持的航前准备会。在所有身穿制服的机组成员中,唯一一位身穿便服的空警显得格外醒目,桑小桐当时不由自主地就多看了他两眼。
  那是一个大约三十出头的高大男人,长相硬朗有棱有角,浑身上下都透出一份逼人的英气。虽然不是那种五官精致的小鲜肉花美男,但那份勃勃英气让他看上去很有男性的魅力。
  准备会开始前,机长让新人桑小桐作了一个简单的自我介绍,同时机组其他成员也简单地对她作了自我介绍。便衣警察最后一个开口,言简意赅的六个字:“我是空警李唐。”
  桑小桐有所联想地问:“李唐——你这个名字该不是在向李唐王朝致敬吧?”
  李唐摇摇头表示不是,却并不深入解释为什么不是,一派不愿多话的高冷范儿。还是一旁的机长笑着解释:“李唐的爸爸姓李,妈妈姓唐,两个姓加起来就组成了他的名字。”
  看出李唐似乎不太喜欢和别人交流,桑小桐十分知趣地不再跟他多说什么。而机长也正式开起了准备会,她赶紧集中注意力在会议上。
  准备会结束后,所有机组成员一起提前一个半小时上机,开始了起飞前的准备工作。
  乘务组检查餐饮器具等物品时,空警李唐一丝不苟地进行着航前的清舱检查。洗手间、衣帽间、行李架、餐车,这几个地方是他检查的重中之重。如果发现了什么可疑的物品,他会立刻让地面人员清理下去。
  这期间,一直有地服人员、送餐人员与清洁人员等陆续上机作业,李唐总会目光敏锐地仔细观察他们的一举一动,排除与防范着所有可能造成的隐患苗头。
  李唐那两道无比机警锐利的目光,给桑小桐留下了十分深刻的印象。在她以往的生活中,只和派出所的户籍警打过几次交道。而那些户籍警与这位英气逼人、气场强大的空中警察相比,完全是两个不同世界的人,新鲜感无法不爆棚。
  乘客们正式登机后,李唐像普通乘客那样在经济舱前排的一个座位坐下,仔细观察着每一位走上飞机的乘客,只是两道机警敏锐的目光换成了含而不露的暗中审视。
  依靠敏锐的洞察力与职业敏感,空警们通过密切观察机上的人、物、事来判断谁可能是危险的人;谁可能需要帮助;有没有超过规定或是危险的物品被带上飞机;有没有乘客与乘客之间发生纠纷或者冲突;如果是乘务员能够解决的问题,空警们一般不会暴露身份。如果不能,他们就要立刻参与制止。
  从飞机起飞到降落的整个航行过程中,空警们一直持续敏锐地观察所有人、物、事。像看书、看报、看电视、使用手机或耳机等在执勤期间都是不允许的。此外,他们还会在固定时间进行舱内巡查。当然,普通乘客们一般看不出这种巡查。
  桑小桐的第一次登机实习,航程太平无事,平淡得不能再平淡。
  乘客们都陆续下机后,桑小桐和同事们留在飞机上清理机舱,李唐也同样要留下来检查机枪。在飞行前、航行中以及航行结束这3个时间点,空警们都要执行清舱程序,排查是否有危险物品。
  桑小桐和另一位乘务员在清理经济舱时,李唐在检查舱后部的洗手间。那位乘务员跟他开玩笑说:“李唐,又是一次平淡之旅,什么事都没发生。你的脱皮训练和日常训练都算是白练了啊!”
  想要成为一名空警必须通过多次考试和培训,也被概括为过“三关”——第一关是通过国家公务员考试;第二关是要通过严格的身体素质测评,包括90天高强度的体技能初任训练;第三关是接受航空公司的航空专业培训,包括上机实习。这“三关”全部顺利通过,才能成为一名空中警察,正式上机执勤。而要过这“三关”,大约需要1年的时间。
  其中体技能初任训练被称为“脱皮训练”,顾名思义,这个训练是要让人脱一层皮的。因为空警的执勤地点在空中,血液浓度低、易疲劳,可能遇到失压、缺氧等突发状况,无法像在地面一样呼叫后援,这些都要求空警具备更好的身体素质和更强的单兵作战能力。所以体能训练的标准要高于其他岗位民警,对耐力、爆发力、平衡能力等都有严格的达标标准。
  而初任训练通过后,并不代表一劳永逸地捧上了“铁饭碗”,还有每季度的日常训练,时间不少于35课时;每年度的日常训练,时间不少于140课时。此外每年度要开展一次训练考核,考核合格才能继续执行上机任务。特别是每3年一次的30天体技能“复训”,要求与体技能初任训练一样,达标后才能继续上机执勤,不达标就要重新参加“复训”,如果还不合格就得参加3个月的体技能初任训练。
  对于乘务员的玩笑话,李唐报之以微笑:“没有事发生就是最好的事。宁可我们白练了,也别跑出什么恐怖分子来劫机。飞机上安全第一,惊险刺激的桥段就留着在好莱坞电影里看看好了。”
  “你们空警的单兵作战能力据说不亚于特种兵,却只是在民航客机上一趟趟地跟着陪飞,真心觉得有点大材小用呢。当然,这是在没有发生劫机的情况下。一旦发生劫机事件,可就指望着你们救命了。”
  “空警是飞机上的最后一道安全防线。虽然国内劫机事件不常见,空警们可能随航出勤飞上一百次、一千次都无用武之地,但一旦有事就全靠我们来守住飞机的安全。所以平时训练再苦也得练,绝不能临阵磨枪。正所谓养兵千日,用兵一时了。”
  桑小桐在一旁好奇地问了一句:“你们平时都训练什么啊?”
  李唐和那位乘务员都有说有笑聊得好好的,可是桑小桐一插嘴,他就再次变成了一副不愿多话的高冷范儿。简单地用“体技能训练”五个字打发了她后,他就转身走向前舱检查去了。
  桑小桐若有所悟地一怔:奇怪,这个李唐好像不太想搭理我的样子。为什么?我今天才头回见他,难道就招惹到他了吗?应该不至于吧?
  ☆、第6章 城
  桑小桐不知道,李唐之前曾经见过她一次,就在楼房倒塌事故发生后她住进的那家医院里。
  那天,李唐有一位同事因为阑尾炎住院开刀,所以他抽空去了医院探望。当他拎着一个水果篮走出电梯,沿着长长的走廊寻寻觅觅地寻找同事的病房时,身边有间病房里忽然爆出尖利无比也愤怒无比的骂声。
  李唐下意识地扭头循声望过去,隔着一扇洞开的房门,他看见一位老太太正在疯了似的打骂着一个年轻女孩。
  “你这个臭不要脸的小三。我女儿要不是去见你,现在也不会受伤躺进了医院。她都这样子了,你居然还要跑来气她。你是不是人啊你?”
  从老太太的骂声中,李唐秒懂了那女孩挨打挨骂的原因——原来她是一个小三,不但跟原配抢老公,还害得原配受伤住院。屋里晕倒在地的一个女人显然是原配,而正抱起她的那个中年男人肯定就是出轨的花心丈夫了。
  老太太一番怒骂暴打后,年轻女孩在那位中年男子的掩护下狼狈万分地逃出了屋,逃进了隔壁一间病房。走廊上两位正经过的护士也目睹了这一切,然后她们无比惊讶地一边走一边谈论着。
  “我还以为8号房和9号房这两个病人是朋友关系呢。没想到居然是小三和原配的关系,真是跌破眼镜了。”
  “我一开始就觉得有些不对劲,因为她们俩的住院手续和住院费用都是9号房病人的老公交的。你见男人替老婆的朋友交钱治病吗?敢情是这么回事啊!”
  “可是8号房看起来比9号房的老公年纪小很多,完全就是下一代的感觉,长得又特清纯,所以我压根都没往那方面想。”
  “这就是典型的外表白莲花、内在麻辣烫了。”
  “原来两个女人之前一起在咖啡馆喝咖啡不是朋友聚会,而是原配和小三在谈判,结果运气不好遇上楼房塌了。原配被砸断了一条腿,小三却偏偏走运没受什么伤,所以还有力气跑去原配的病房气她。真是太过分了!不是说贱人必有天收吗?老天爷怎么就没砸死她呢?”
  “是啊,老天爷真是太不开眼了。”
  李唐就走在两位护士后面,听到了她们的谈话内容后,他也觉得那个小三的行为太过分,暗中摇头不已:刚才那个女孩子颜值虽然很高,但道德值实在太低了,杀伤力也实在太强了。
  虽然只是一面之缘,但事隔几个月后,李唐在航前准备会上再次见到桑小桐时,却目光犀利地一眼就认出了她。
  尽管,此时的桑小桐与初见时相比有着几乎是判若两人的变化。她的发型不同了,服装不同了,不再是那副被人又打又骂狼狈不堪的模样。而是变成了身穿笔挺制服,面带甜美微笑的空姐一名。但李唐仍然不难把她认出来,那是职业赋予他的敏锐目力。
  认出了桑小桐后,李唐对她的印象自然就好不了。因为他知道这个外表肤白貌美颜值高的女孩子,内在的道德值其实是何等之低、杀伤力又何等之高。他可不是外貌协会看脸一族的成员,绝不会因为一个女孩子长得漂亮,就选择性失明地无视她的重大缺点。
  所以,李唐对桑小桐的态度就没法不高冷了。虽然不至于高冷得冻死人,但是那副冷淡而疏远的姿态,也足以令当事人察觉出异样。
  第一次认识李唐的那天,桑小桐很快就察觉出了这份异样,不解地琢磨着自己是不是哪里得罪了这位警察蜀黍。
  后来,桑小桐又排到过一次与李唐同一航班出勤。他对她的态度一如既往,说得好听是淡淡的,说得不好听就是冷冷的。基本上他不会主动跟她说话,除非是工作方面的事。每次总是尽量言简意赅地说完,从不会像对待别的同事那样有说有笑地与她交流。
  桑小桐在航空公司上班以来,基本上每位结识的男同事都对她热情又友善。因为这个女孩子不仅年轻秀丽,还很喜欢笑,笑起来又特别甜,翘起的唇角给人一种娇俏可爱的感觉,很是讨喜。所以无论是空少、空警还是飞行员,见了她都会情不自禁地笑脸相迎。
  唯有李唐,对桑小桐的态度却是一派冷冷淡淡,爱搭不理。她敏感地察觉到了他对自己的态度有异,却搞不清楚原因,心里郁闷极了:真是莫名其妙,我到底哪里得罪这位警察蜀黍了?为什么他每次见到我,脸上的表情都像是刚从冰箱里拿出来似的直冒冷气?
  相比李唐的冷淡模式,飞行员刘汉对桑小桐开启的就堪称热情模式了。
  刘汉今年二十五岁,sun航空公司飞行副驾驶,职业飞行经历一年。高中时,航空公司去了他们学校招飞行员,有数百名学生报名参选,结果只有他一个人入选,并最终成为了一名合格的民航飞行员。
  刘汉和桑小桐也是在一次航前准备会上认识的,当时听了她的自我介绍后,他很开心地说:“你是四川的,我也是,咱俩是老乡啊!对了,你是四川哪里人呀?”
  刘汉最后那句话是用四川话说的,桑小桐虽然连猜带蒙地听懂了,但是她这个“四川人”可不会说四川话,只得依然用普通话作答。
  “四川南充。”
  刘汉更开心了:“这么巧,我也是南充的,你家住在南充哪个区啊?”
  桑小桐一边努力回忆着记得身份证上的家庭地址,一边背书似的背了出来:“顺、庆、区。”
  “我家在嘉陵区。你是我在公司遇上的第二位南充老乡,还有一位也是空姐,你们一起飞过吗?”
  “还没有呢,目前为止我只认识你一个‘老乡’。”
  “以后一定会有机会认识,她有一个很特别的名字——叫鹿呦呦。”
  如果刘汉不是特别强调名字很特别,桑小桐会光听读音会以为是“幽幽”或是“悠悠”。但是他这么一强调,她就很快反应过来了。
  “鹿呦呦,该不是诺贝尔奖得主屠呦呦的那个呦呦吧。”
  “没错,正是。她家也住在顺庆区,没准你俩还是街坊呢。”
  桑小桐干笑着点头:“是吗?呵呵。”
  新来的空姐是自己的四川老乡,这让刘汉对桑小桐格外热情洋溢。准备会上不能聊太多,开完会后全体机组成员一起上机组车前往机场时,他特意坐在桑小桐身边,笑眯眯地继续跟她攀谈,还聊起南充的风土人情。
  桑小桐对此压力山大,因为她完全不了解“自己”的家乡南充,只能支吾以对。刘汉可不是笨人,当然听出来了她的不了解,颇有些奇怪地问:“怎么你好像一点都不了解南充,难道你不是在南充长大的吗?”
  桑小桐不得不解释:“不是,而是我前不久有过一次脑震荡,导致失去了部分记忆,很多事情都不记得了。”
  刘汉听得吃了一惊:“出什么事了?”
  桑小桐于是进一步解释了一下那桩楼房倒塌事件,刘汉也曾在网上看到过该起新闻,只是没想到新同事原来就是事故受害人,一时间很是替她庆幸不已。
  “你真是走运呀!被倒塌的楼房活埋了都没受什么伤,只是因为脑震荡失去了部分记忆。如果是失去了一只胳膊或一条腿什么的,那你就损失大了。”
  桑小桐意味深长地微笑:“是啊,虽然失忆了,但我觉得自己已经很幸运了。”
  “失忆只是小问题,而且脑震荡后失去部分记忆是很常见的现象,大部分都能自行恢复。也许用不了多久你就能恢复了。”
  桑小桐一边点头一边转移话题:“刘汉,你这个名字很容易让人联想到刘汉江山呢。”
  刘汉立刻笑了,“你知道吗?我们家祖上据说就是刘汉皇族后裔,曾经有家谱为证。不过当年“破四旧”时全部被一把火烧光了。”
  “你家祖上那么牛哇!那时光倒流两千年我们还得尊称你一声小王爷了。”
  开了一句玩笑后,桑小桐下意识地由刘汉江山联想到了李唐王朝,随口询问:“对了,你知道有个空警叫李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