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建阿房壁未干,沛公兵已入长安。”江海洋看着这匾额感叹道。
“这历史上真正的阿房宫要比这个大得多了。据说阿房宫的前殿就有故宫三分之二那么大,可惜没能保存下来,要不然那得多恢弘啊。”
他说的话我也没太听进去,毕竟这阿房宫已经把我给镇住了,这样的地下深处,赵佗居然建造起了如此恢弘的一座宫殿,这得耗费多大的人力物力啊。
帝王家大兴土木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当初秦始皇为了造长城,抓了无数的苦力,后来还有孟姜女哭倒长城的故事。
可我还是被震撼到了,这南越国算不上什么大国,真正知道的人也不会很多,南越王更不是什么千古名君,一个偏远小国的王居然把自己的陵墓建造成这样,也不知道耗费了多少人力物力,死了多少无辜的百姓。
我顿时觉得,这墓该盗,而且必须盗,因为这墓葬的不是一个相当皇帝的统治者,而是千千万万为建造这墓而牺牲的苦难百姓。
凭什么要让这南越王死得安宁了,老子今天就要学一学伍子胥,把你开棺鞭尸。
想到此,心里一股怒气就冲了出来,我左手举起火把,右手直接去推左侧的那扇宫门。
这宫门如此之大,本来以为应该重俞百斤,得几个人合力才行。可是没想到手上刚一用力,这宫门居然就被推开了。
我贴着宫门的手上传来一种门是被滑轮带开的感觉,本能的一缩手。
就在我缩手的瞬间,从宫门上面有一条明晃晃的铡刀闪电般的落了下来。
那铡刀的刀身直接贴着我的手背划过,再慢半秒,我这只手恐怕就在和我说再见了。
铡刀落下的时候悄无声息,但是落到地上的时候立刻发出了一声巨响,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汪老大看看和宫门的门槛一样高的铡刀,又看看把手举在半空的我,朝我竖起大拇指道:“神啊,摸金校尉果然与众不同,你怎么知道这门上面有陷阱的。”
江海洋看着我,估计是看我脸色不对,忙跑过来问道:“你没事吧?”
我这次啊回过神来,心有余悸地看着那铡刀,这机关陷阱做的虽然不算高明,但杀伤力十足。
我摇摇头说:“没事。”
他把水壶递给我,我喝了一口,发现里面居然是酒,还是那种烈酒,估计是为了让我压压惊吧。
我掏出之前的铁铲来,倒过来用柄那一头去戳另一扇宫门,戳了戳然后等了半天也没什么反应,估计应该是没事了。
这时候宫门已经大开,里面黑糊糊的,让人觉得格外阴森。
我看看江海洋,江海洋也看看我,然后两人同时点了点头,一只脚跨过了门槛。
古代宫廷的门槛有着多重意思:聚气、拢财、挡阴、辟邪。
跨过门槛的瞬间,我心里还是一紧,但幸好没有什么事情发生。
看我们走进去也没事,汪老大赶紧和老三老五紧跟着我们走了进来。
我们五人谨慎地站在一起往四处照着,毕竟不知道这里面到底会有什么。
这宫殿里面确实很大,正对着宫门的是两排巨大的柱子,这柱子至少有三人合抱这么粗。两排柱子一直往前延伸,火光根本照不到底。
我回头一看,发现门已经关上了,就问汪老大:“你们关的门?”
“没有啊。”汪老大很莫名,然后问老三和老五。
两人也都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
我过去拉门,结果发现这门怎么拉都拉不开,像是完全封死了一样。
尝试了几次都没成功,我就只能放弃了,虽然知道这肯定是门上面加了某种机关,但还是有种被瓮中捉鳖了的感觉。
就在这时候,从大殿的右侧深处又传来了一阵“咯咯咯”的怪笑声,这次比之前听得更加清楚了。
“妈呀又来了。”老五惨叫了一声。
“闭嘴!”我低声道。
这声音还在断断续续地传来,忽远忽近,似真似幻,但无论怎么听都让人毛骨悚然、不寒而栗。
“怎……怎么办?”江海洋问道。
我掂了掂手里的铁铲道:“走,过去看看,是人我扒了他的皮,是鬼我也抽了他的筋。”
说完我气势如虹地朝那个声音传来的方向走去,其实我也是凭着一股气,问我怕不怕,我当然怕,如果余子寅在,我肯定缩他背后不出来了。可是眼下只能靠我们这几个人,我这股气要是泄了,那我就再也不敢过去了。
往前走了一段,那笑声就不见了。
这南越版阿房宫的结构我们也看不清,没了声音之后几乎就是在抓瞎地往前走,走到后来实在找不到方向了,江海洋拿出了一个罗盘,嘀咕了几句口诀之后指了指一个方向说往那儿走。
我说你确定么?
他说:“我用八卦罗盘算了一下,那个方向为坤位,坤为土行,属阴。要找那会笑的厉鬼,一定就在那个方向。”
“两位,我说要不还是算了吧。”汪老大说道,“要不咱算算哪个方向是那南越王的棺材所在,咱摸完金就撤吧,别惹住在这儿的上仙了。”
“撤?你能往哪儿撤?现在我们就是一群瞎子,得摸着石头过河,这鬼笑声就是石头。别啰嗦了,赶紧走吧,说不定你心心挂念的南越王棺材就在前面呢。”
“哎。”汪老大重重地叹了口气。
按照江海洋说的方向往前走,在穿过了一道大门后,眼前突然就出现了另一个巨大的房间,这房间的装饰和之前的比起来要相对简单朴素一些。
但是我们却看到了一个让人胆战心惊的场景。
一眼望去,这巨大的房间里密密麻麻的摆满了一口口的棺材。
我反手拍拍汪老大的胸口说:“不会是被我说中了吧,你想要的南越王棺材会不会就在这里面?”
汪老大显然是被眼前的景象给下到了,结结巴巴的说:“这些棺材这……这么破,应该……不是吧。”
江海洋望着那密密麻麻的群棺,突然开口道:“江山,我有一种很不详的预感。一座墓里,一般是不可能会有这么多棺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