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五七章婴儿树
急速下坠,速度越来越快,如果再不想办法,我和小盏只怕要直接交代在这里了。
当时,眼见到形势危急,我情急之下,只能是飞速抽出留情剑,漫无目的地朝四周砍了过去。
还真别说,被我误打误撞找到了解决的办法,我把留情剑的剑刃延伸之后,剑刃刺入了古树的树干之中,然后我紧紧抓着剑柄,用力把长剑往下压,如此一来,随着剑刃沿着古树的树干一路往下劈砍,却也是缓冲了我们下坠的力量,最终我们得以安全地落地,虽然依旧有很大的冲击力,把我们摔了个七荤八素,但是比起直接被摔成肉饼要好多了。
在地上连续滚了好几圈,当我们缓过劲来,从地上爬起来的时候,禁不住都被周围的场景震惊了。
在此之前,我们完全没有想到这石头山的内部竟然是这样的一副景象,这里的一切只能用奇异来形容了,一切的一切都超出了我们的想象之外。
首先,我们满眼所见的是一个荧光流舞,溢彩纷呈的世界,这里俨然精灵世界一般,一草一木都自发散射出了晶莹剔透的光芒,这使得整个世界一片清澈和敞亮,并没有任何暗淡的感觉。
然后,我们再仔细看去,发现周围是一片晶莹明澈的荧光草地,草地下面的泥土湿润柔软,泥土之中遍布着渔网一般的树根,那些树根全部都来自中央的那株大树。
此时我们落到地上了,抬头望去,才发现那株古树竟是如此的巨大,而且它并不是悬空的,它只是根须长得比较靠上,有些根须已经悬空在地上了而已。
古树的直径足足有两丈多,这还只是根须上面的主杆部分,再往下,树干究竟有多粗,已经无法目测了,因为都被根须遮挡了起来。
粗大的根须,如同一条条庞大而臃肿的巨蟒,又如同横跨天空的长桥,从树干上斜逸生长出来,横向延伸,延伸的过程中,根须上又长出很多小根须钻入泥土之中,然后那根须的主体则是一路往前延伸,最后一直通到了边缘的石壁上,钻入了石壁之中。
当然了,更多的根须在中途就斜着钻入了泥土之中,由此构造出了一道天然的倾斜木质滑梯。
那古树也通体散发出了荧光,包括那些根须,不过,这些荧光都不刺眼,非常柔和,所以我们得以清晰地看清楚了那古树的全貌。
然后这个过程中,最让我们震惊的是,我们发现那古树的根须上,还有上面的树干枝桠上都挂着一个个乳白色的囊胞,然后,一开始的时候,我们因为距离太远,再加上事出紧急,所以并没能看清楚那些囊胞里到底是什么东西,现在我们落到地上了,然后我们靠过去仔细一看,不由都是愣住了。
只见那树根上的一个个乳白色的囊胞都是半透明的,里面盛满了水,然后在那水中,却是静静地蜷缩着一个个头大尾巴小,小鸡仔一般的,未成形的胎儿,胎儿肚子上有脐带,气胎与囊胞的根部连接,最后连接到了古书的根须之中,从里头吸收着营养。
这些还是靠近地面的囊胞,里面的胎儿都比较原始,刚刚长出来没多久,沿着根须往上攀,发现囊胞里的胎儿越来越完全,最后到了根须的最上面,来到树干主体位置了,发现囊胞里已经是完全成型的婴孩了,那模样,似乎只要戳破囊胞就会活过来。
这个情况让我震惊地无以复加,此时我就是脑子再笨也看出来了,这古树其实就是一棵婴儿树,它是专门用来生产婴孩的,整个九黎部落的人,其实都是这株大树制造出来的,包括九黎小盏。
话说小盏自己见到这个场景也有些呆住了,她怔怔地看着这一切,伸手轻轻触摸婴孩的囊胞,许久之后才问我道:“这,这其实才是我们的母亲?”
我有些同情地看了看她,点了点头道:“这棵树堪称树母,其实你们部落的人都是它生出来的,而不是由夫妻两人的爱情结晶而成的。”
“可是,这怎么可能呢?树,为什么会生出这么多人类的孩子?”小盏迷惑了。
“我也不知道,”我摇摇头,走到侧边,从上往下看着那粗大树干,陷入了疑惑之中。
“你在想什么?是不是发现了什么?”小盏见状,禁不住跟过来问道。
我想了一下,随即对她道:“这棵树和我原来所在世界的花生差不多,只是大了很多而已,我不知道它为什么能够结出人类的婴儿来,不过根据我的观察,这些孩子都是先在根部形成的,然后慢慢运动到主干附近的,可是,主干附近距离树冠还有百米之远,这些孩子是怎么上到树冠上的呢?按照我之前的观察,给那对夫妻送孩子的可是顶上的树干,而不是这些树根呀。”
“那树冠上好像也有一些婴孩,”小盏抬头仰望树冠,不由是皱紧了眉头。
“上去看看就知道了,”我说话间,把小盏一拉,对她努努嘴,示意她趴到我背上。
见状,小盏有些不好意思,毕竟一直让我背着,她感觉自己像个包袱,但是这也没办法,谁让她的力量有限呢?
所以当下她还是乖乖地爬到了我背上,纤柔的胳膊环着我的脖颈,然后在我耳边低声道:“一痕,你会一直对我好吗?”
“傻瓜,你说呢?”我笑了一下,不再多说话,长剑刺进树干之中,手脚并用,向上攀爬而去了。
然后,我往上攀爬了没一会儿,突然就感觉一阵热流落了下来,烫得我浑身哆嗦,不由是连忙闪身后跳,从树干上下来了,然后我下来之后,再一看那树干,不觉就有些惊住了,因为我赫然发现那树干上竟是淋漓着一道尝尝的大口子,那口子里正在流出一些炽热的红色液体,情状如同血液一般,然后刚才我为了往上攀爬所刺破的孔洞之中,也流出了这样的血液。
“不会吧?这树莫非是血肉之躯,而不是木质的结构?”这个情况完全颠覆了我对生物的概念,当下不由是跳到地上,抬剑把一根手臂粗的树根斩断了,然后那树根断了之后,里面立时流出来了一些血红的液体,与此同时,我再一摸那树根里头的芯子,赫然发现那芯子软软的,果然是血肉,而不是木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