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脸上贴着面膜,要不然又被人发现脸红了。
原小溪也不闹了,闷声开始刮着剩下的泡沫。
杨嵘也知道再说下去,她该急了,开始配合。
只是也不知道是不是太紧张了,刚刚玩玩闹闹没有划伤,结果现在认认真真却给他拉破了一个小口子。
“我、我不刮了,你自己刮吧。”
“想跑?”人家挡住了她,不让走,“哪有半途而废的。”
“可都出血了!”
“只一点点,不怕。”
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原小溪只好硬着头皮开始继续。
好不容易刮完,原小溪像是完成了一个艰巨的大任务一样,狠狠地松了一口气,溜下了池子,一跑没影了。
杨嵘拿着毛巾对着镜子擦干脸上的水渍时,就见镜子里,原小溪又出现在了身边。
“低头。”
原小溪拉拉他的衣角。
杨嵘听话低头。
就看到了原小溪手里的卡通创可贴,失笑,“用不着的,真的就一点点,不信你看。”
说着,把下巴凑了过来,指着那处口子,“看吧,是只有一点点大吧,不仔细看都看不见的,没事儿,一点儿都不痛。”
原小溪踮起脚尖看了看,看不太清,又拉了拉他,“你头再低低。”
“呐。”杨嵘听话把头再低了些。
“再低低,再低低。”
杨嵘只好再低了些,脸上一热,就感觉到原小溪的指尖落到了他的脸上,他能感觉到有什么东西被贴到了自己的脸上。
杨嵘往镜子里一看,果然,是张创可贴。
“别动,别动,还没贴好呢。”原小溪感觉有些边边角角没有贴牢,追着他,指尖在他的脸上轻抚。
杨嵘只好任由原小溪动作,嘴里无奈,“真没事儿。”
就在这个时候,原小溪低了低头,似乎有什么话想说,欲言又止的样子。
“怎么了?”
杨嵘看着原小溪用发心对着他,不免有些担心。
原小溪揪着他的衣服,没有说话。
“真不疼。”杨嵘无奈,捏捏她的脸。
原小溪玩着他的衣服,一拉一扯的,嘴里嘟喃着说道:“不是因为这个。”
这下轮到杨嵘有些跟不上了,轻声道:“那是怎么了?”
“你昨天晚上都没有好好回答问题。”原小溪哼了哼,抬起了头,眼神直勾勾地看着他,抿唇,“你昨天晚上怎么了?怪怪的,不开心?”
“哪有。”
杨嵘移开了目光,拿起毛巾,装作擦脸。
“又开始骗人了。”
“……”
好吧,那就实话实说。
杨嵘把原小溪拉了回来,下巴搁到了原小溪的发心上,沉默了会儿,这才慢慢道:“算不上不开心吧,就是……嗯……有点儿小失落吧。”
“失落?”怎么会?原小溪从杨嵘怀里挣扎着出来,看着他。
杨嵘的两手放在她的肩膀上,回视着她的目光,见她目光里的担忧,心中一烫,轻轻叹了一口气,“我答应过你爷爷的,要当好你的盾牌的,可是……你需要帮忙的时候我却在国外,都没帮上你,而我收到消息的时候,你都差不多解决好了。”
原小溪挠挠头,她其实不太理解杨嵘为什么因此而失落。
不过她那天确实没有想那么多,她解释:“那是因为事发突然,而且我觉得自己挺有把握的,所以我……”
原小溪被杨嵘抱进了怀里,他闷闷地笑着,“快别解释了,越解释我越该脸热了。”
怎么会呢?
原小溪想不明白杨嵘为什么而难受,也想不到现在该怎么办。
杨嵘拍了拍原小溪的后背,像在安抚一个不安的孩子,他轻轻摇晃着她,笑的温和,甚至有点儿欣慰,“小溪,你知道吗?你现在越来越有一个董事长该有的样子了,这很好。”
杨嵘把人从怀里轻轻拉开,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你知道吗?这很好的,这真的很好。”
“那你……为什么……”难受?
杨嵘捧着她的脸,很认真地瞧着她,“可能因为我也是贪心的吧。”
从前原小溪听原义和的,敌视他,防备他。那时候不管她和他如何生分甚至被误会,他也没觉得多难受。
只是现在却不一样了。
原来只要得到一个笑容,就会想得到另一个的。
他捧着原小溪的脸,说道:“我原本以为,我只要安静地站在你的身后,在你需要我的时候一转身能找的到我就可以了。”
可是他发现他错了。
他并不甘心只是无声地站在她身后。
杨嵘的目光很烫,烫的原小溪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我知道你这一次并不需要我,我也知道你现在已经可以自己做好很多事,你并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需要我。”
“我……”
“嘘……”
杨嵘眼里含笑,“我也不是在跟你比强弱。”
就拿望圩财神榜来说吧,山水和万里是合作伙伴但也是望圩财神榜上的竞争对手。
他可以比她强,但他并不觉得自己一定要比她强。
她可以比他弱,但是绝对不需要为了比他弱而比他弱。
有没有能力,能不能保护她,这是他自己的事情,与她无关,不需要她来配合。
杨嵘的拇指轻轻摩挲着原小溪的脸,“所以我的失落其实不单是因为没当好你的护盾,而是因为我想要的,越来越多了。”
“要、要什么?”
原小溪的心跳忽然不可控制地加快,砰砰砰地跳着。
要什么呢?
杨嵘看着原小溪的眼睛,问的很认真,“你有没有发觉,在你的生命剧场里,我的戏份,实在太少了?”
“啊?”
“那种旁观的感觉实在不好,我也希望可以扮演最重要的角色的。”他缓缓笑道,“所以,你要不要给我加戏?”
“啥?”
原小溪都被问懵了。
不等原小溪回答,吻至。
有些事情做过第一次之后,第二次,第三次乃至更多次就会变得水到渠成。原小溪被杨嵘搂着腰,承接着他的吻,身体微微向后仰着,撑在杨嵘胸膛上的手,手指微微曲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杨嵘餍足地用狗啃过似的胡子摩挲着原小溪的前额,笑的嘴角弯弯。
好吧。
他又错了。
加戏。
他可以自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