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女摇头,“郡主并没有告诉我。”
徐禾又视线冷淡看她,“你是怎么昏迷的。”
侍女脸煞白,被徐禾追问时慌乱的心静下来。
冷静下来,便开始觉得可疑。想自己到底是怎么晕过去的。她记得,她一直站在这树后的,在她晕之前一直没人来。不、不对,她好像看到有人来,只看到一个模糊的身影边没了记忆。
侍女想去回忆但怎么也回忆不起来,轻声道:“公子,我总觉得事情有些蹊跷。”
废话!
徐禾眸光暗了下来。
他姐姐不可能会无缘无故来这个地方的。
侍女也心慌,但还是柔声安慰道:“公子也别太急,郡主行事谨慎,木屋旁边都有暗卫守着,出了事只需唤一声便可。”
徐禾没有笑,也不想再理她,声音冷淡:“你确定如果真有人要害她,她喊得出来?”
他心里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
他了解昭敏郡主,所以怎么也想不明白,她为什么要做这么危险的举动。就算安排了暗卫,留了丫鬟做后手,单是一个人进木屋就非常冒险。
——疯了么?
徐禾甩下丫鬟,面沉如水,快步朝那屋子走去。
*
昭敏身边没什么可以差使的人,原本是想去找步琉月的,但想起这几日每次见她她都行色匆匆,估计在烦着什么事,还是换了个人,换了大理寺卿之女慕容璇。慕容璇性情爽快,没有多问。只是同她道:“昭敏,我劝你一句,别太执拗,不然终究会一失再失。”
昭敏的脚步停在寺门前,良久,回头嫣然一笑:“嗯。”
最开始出寺时,她的计划是根本不打算赴那狗屁的约。直接等着人来,然后让一干侍卫将抓住。严刑拷打也罢逼问也罢,弄清事情的来龙去脉,确保季行之的安全便好。但是在下山的途中,她握着玉佩,越想脑子越顿。和徐禾说的一样,山茶花都开了。香味淡淡,蕴得她有些恍惚。
脑子里乱糟糟的。
一个声音在她耳边不断说,万一呢?
——这是季行之的贴身玉佩,挂在脖子上的,紧贴胸口。季行之为人谨慎,从他那里夺玉也没那么简单。
而且京中只有很少人知道她多年未嫁是因心慕一人,知道那人是季行之的人就更少了。
万一呢?
——万一他就真的,这样孟浪了一回呢?
昭敏揉了揉太阳穴,觉得自己有点不对劲,但又找不出不对劲的地方。她想等一等,等到人来,看看是不是季行之。但又怕,季行之先在屋中等她呢。
思绪越来越乱。最后她下令,叫暗卫都隐藏在离木屋非常近的草地树上,稍微有什么大动静就闯进去,让侍女在树后守着,看屋外情况。
她推开木门的一刻,内心平静又烦躁。
屋内点着一株香。
香味很熟悉。
她没来得及想这是什么香,目光先被桌上的一叠纸给吸引住了。
合上门,走进去。
整个房间安静地只有她的脚步声。
那张纸上,是男子潇洒的字迹。
她低头,便想起了早些年,她去宫中拜见太后、顺带托话给徐禾,行到中途想起已经殿试结束那日是季行之出宫的日子,便拽着徐禾登城楼远看他离开。将诉写情思的白纸撕成碎片。她想他会回京的。
不过好像,她猜错了。
猜错了也无所谓。
她记起这是什么香了,宫中有段时间格外流行的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