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众人讨论的正激烈的时候,他拉着楚歌离开了包围圈。
“楚歌……”乐开颜小声说,“你是不是心情不是很好啊,我看你好像不是特别的开心。”
楚歌慢慢的“嗯”了一声,道:“我只是不明白,现在讨论这个,还有什么意义。”
已经什么意义都没有了。
谢玲玲与顾清雅,迟秋月宿舍里的女生,涉及到此事的,看似毫不关联的,就算被班主任一个一个的找过去,单独问话,轮流求证,也已经晚了。
没有用了。
就算再怎么想要得到真相、就算再怎么想要水落石出、就算当真揪出了罪魁祸首。
那又如何呢?
在那个幕后人如此恶毒的做下这样的事情之后,事态就已经演变到了不可挽回的地步。
楚歌想起来了之前的传闻。
迟秋月那个时候是返回了学校的,只是星期天,没有第一时间来到教室。
她先是在宿舍里待了一小会儿,也就是那么一小会儿之后,便面色惨白的匆匆离开。
那个时候,她的这些室友们,又扮演了怎样的角色呢?
是假意相劝,还是心中讥嘲,是真心担忧,还是讽刺冷笑。
那些“好心好意”告诉她,情书被张贴的到处都是的舍友们,究竟又是如何作想?
——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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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开颜有点儿疑惑:“不是,楚歌,难道你的意思是,就这么不管了吗?”
楚歌摇了摇头:“不是呀,能够查出来,也是很好的啊。”
他的态度其实是有那么一点儿消极的,被乐开颜十分明显的听了出来。
“……总不能就这样不了了之掉吧,那不然,迟秋月被人给逼走了,还不知道到底是谁干的,心里得有多亏啊。”
楚歌道:“就算她明白了,是谁在后面捅刀子,也不见得会高兴啊。”
“……也是哦。”
大概真的明白了,被她看的很重的好朋友,实际上并不看重她,甚至心里变态扭曲,想着念着的都是如何把她给拉下来……
会很难过的吧。
信任被辜负,友谊被背叛了的感觉。
楚歌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乐开颜道:“……你喜欢她?”
楚歌摇了摇头:“不呀。”
乐开颜道:“那为什么你要叹气呢?”
楚歌说:“我只是觉得……挺没有意思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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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听到了这样类似的词语了。
楚歌的神情,那看上去是当真很低落,就好像他整个人都持着悲观消极的态度。
乐开颜认真的说:“但是,总不能因为事情已经无法挽回,就彻底的选择不去调查了啊。难道有人做了坏事儿,受害者不想追究、也没有办法追究,于是就真的‘听从’他的意愿,不去追究了吗?总要给他一个结果的,不管他是否能看到。”
楚歌愣了一下。
“你是想起自己了吗?”乐开颜说,“……所以你觉得无所谓了吗?”
楚歌困惑道:“我想起自己什么了?”
乐开颜一秃噜就说了出来:“你上学期月考和期中都考第一的时候,有不少人都说你是平时在老师那里开小灶……嗯,老师私底下先把题目透露给了你,所以你才次次都能考第一。”
楚歌有点儿发懵。
他不知道这一茬儿,更不知道,自己竟然还与作弊连上了关系。
“……后来隔壁班的不服,说老师偏心,说是不公平竞争,说你根本就不是凭着自己的实力考到这样的成绩。你不是又被逼着拿新的题卷重考了一次吗?他们也还是没有跟你道歉。”
那话语里所透露出来的东西宛如重磅炸弹,骤然入水,轰的楚歌一时半会儿都没有反应的过来。
他的目光有一些恍惚,却教乐开颜误会了什么,连连的安慰着。
“你别理他们啊,都是一群吃不到葡萄就说葡萄酸的家伙,自以为自己是天下第一……天天都盯着你的成绩不放,恨不得哪一次把你拖下来一点儿半点儿。”
楚歌轻轻地“嗯”了一声。
如同被一股无形的力量驱使着,他道:“我不需要他们的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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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开颜想,被那样怀疑,无论对谁来说,都是奇耻大辱吧。
但楚歌还被按着脑袋,不得不接受,去做一份高二老师特意出的卷子,一个人去再考一次。
那个时候,他性子不好,独来独往,也没有什么人,会帮着他说话。
所以他才会觉得没有意义吧,被如此怀疑,却连一句道歉都没有。
第279章 act6·夜行
“可是他们应该给你道歉。”乐开颜说, “……就像是现在,罪魁祸首也应该给迟秋月道歉。”
楚歌道:“程序的正义吗?”
他听上去还是有一点儿消极的。
乐开颜想要掰过来他的这种念头:“好吧,就算是程序的正义。可要是连程序的正义都没有了, 才会显得更加的可怕吧。”
楚歌想起来他曾经听到的那些话语, 嘲讽的,恶毒的, 肮脏到令人无法形容的地步。
“那也没什么用, 她们不会道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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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之前楚歌遭受怀疑与攻讦时的那样吗?
乐开颜叹气:“可是, 楚歌, 好歹你能够次次都考第一, 为自己正名,堵住他们的嘴巴,把他们脸打的啪啪啪的想……但是迟秋月不行了啊。你能把那些人的脸给扇回去,让他们无话可说,可迟秋月转学了,做不到了。”
那逻辑实在是有一点儿绕。
大概是楚歌不需要,是他自己当真不需要,而迟秋月不需要, 则是她……也没有办法, 无能为力了吧。
“我钻牛角尖了。”楚歌说。
乐开颜瞅他:“我发现你啊, 特别容易牛角尖的呢。”
楚歌微微的笑了一下:“是吗?”
乐开颜锤他:“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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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歌想要知道罪魁祸首是谁, 然而那样的消极仿佛刻在了骨子里。
顾清雅和谢玲玲两个人之间到底有什么恩怨纠纷,明明是相关联的,可他好像一点儿兴趣都提不起。
甚至做什么事情都兴致缺缺。
“读个书, 上个学。”楚歌说,“为什么要弄得这么勾心斗角。”
系统说:“人本来就是复杂的啊,这不是你们自己说的吗?”
站在数据的角度来说这个话,简直是理直气壮。
“简单点不好吗?”
“那你想简单,别人不答应,你能够怎么办啊?”
楚歌叹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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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两人各执一词,其他的同学为了明哲保身,不一定会说出什么有用的话。
人都是这个样子。
墙倒众人推,落井下石的时候跑的比谁都快,总之是法不责众,看看热闹,围观围观,总以为没什么大不了。
雪崩的时候,没有一片雪花认为自己有责任。
然而在有可能承担责任的时候,又吞吞吐吐,推诿阻塞着,也跑的比谁都快了。
——逃跑的那一种跑。
事态渐渐发展着,隐隐约约现出几分端倪。
直到几天之后,楚歌才终于琢磨到其中的滋味来。
互相指责的两个人,都被其他的女生孤立了。
这事儿虽然班主任三令五申,不准出去胡说,却还是被传了出去。
于是。
心机、装清纯、撒谎精……
之前是如何孤立排挤的迟秋月,现在就是怎么冷嘲热讽的她们。
这让楚歌都有一点儿想笑,心里却又有说不出的悲哀,笑不出来。
——这又有什么有趣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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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便又摊上了事情。
楚歌没有想到,自己会那么快就碰到了之前把他给围堵在小巷口子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