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完完全全的货不对板,席塞尔诺维奇没弄清他的身份,直接导致了布置错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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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歌的脚步停下了,他站在宽阔的大道中,并没有再朝着那座恢弘的宫殿走去。
视线的尽头,二楼的窗户之上,依旧灯火通明。
楚歌没心思再跟他纠缠下去,直接挑明:“诺维奇在里边儿,是不是?”
侍卫的嘴巴长了张,很快就闭上。
他没有说话,但是这样的反应,本身就可以说明一切了。
楚歌哪里还有不明白的,此时此刻,席塞尔诺维奇,就在那座宫殿里。
皇帝的寝宫,已经不见人了,却堂而皇之的待在其中,而众人皆司空见惯。
楚歌幽幽的说:“统子,我是不是可以假装,他们其实什么关系都没有,正在挑灯夜战,商议事务。”
系统:“能熬夜议论什么事儿,探明一个的深浅,讨论另一个的长短吗?”
楚歌:“???”
他简直匪夷所思:“你又去看了什么!”不要拿来荼毒人好吧!
系统语气贼无辜:“仁者见仁,智者见智我说的讨论人类士兵的长短,魔族实力的深浅。”
楚歌:“”
他直接把这破系统踹了个大马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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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结果,楚歌已经没有兴趣再朝着里面走了。
笼罩的谜团,在二楼亮起的灯火里,被悉数照散。
想必这个时候,皇帝正在宠臣的身上,奋身驰骋、纵情欢愉吧。
根本顾不上这个时候有没有人来找他。
白日里,不是才刚刚斥责了西瑟么?
这个时间点,正是夜晚里,那个歌声常常响起来的时候。
然而昨夜里,那个孩子已经被席塞尔诺维奇带回了自己的府邸,也因此,并没有演唱者的歌声愉人、助兴。
高高在上的贵族,与身份卑微的奴隶。
即便歌声得到了肯定与称赞,一度获得了歌者的身份,然而,奴隶,终归只是奴隶。
楚歌并不想要知道,皇帝和皇帝的宠臣,这个时间点正在做着些什么。
他只关心那个被带走了的孩子。
第161章 act3·裂魂
这个时间点, 皇帝应当正在宠臣的身上, 奋身驰骋、纵情欢愉吧。
于是不允许任何人到访。
如若在皇宫里,楚歌或许还能够找到机会,悄悄的避开人, 探望情况。
然而眼下, 那个孩子被带去了诺维奇的子爵府邸,却让事情变得艰难起来。
席塞尔诺维奇,他的家族中就只剩下他一个人, 并无兄长,也无姐妹。
楚歌连去拜访的借口都没有,一来宴会之后, 人人皆知他与诺维奇子爵不合,而来,作为未婚的公主, 阿佳妮索恩,也就是他, 根本就不应该到诺维奇的府邸上去。
寝宫。
在他提出了这个想法后,琥珀色眼眸的侍女登时大惊失色, 连忙制止。
索菲娅连语气都是急促的,忙忙的告诉他,淑女是绝对不会这么做的。
淑女。
这大概是楚歌来到这个世界后,所听到的最蛋疼的一个字。
明明并非如此, 却要把自己囚禁在这个身份内, 甚至一言一行, 都要处在条条框框之下。
让人说不出的烦躁。
他想着要不然自己找一身少年的衣物换上,直接混到诺维奇的子爵府上,反正人人都当他是公主,必定联系不到前去的少年。
结果一打开了衣橱,就万念俱灰。
阿佳妮的衣橱里全是漂亮的小裙子,件件都缀着亮晶晶的珍珠与宝石。少有的那么几件并非如此的、比如说楚歌穿着去翡冷翠图书馆的那种,却也是一眼就能够看出来是女装。
系统说:“因为这个时代的妹子都是这么穿的。”
楚歌十分烦恼。
系统说:“不过楚三岁,其实我也不建议你就这么去。”
楚歌好奇:“嘎哈啊统子,为啥你也不建议啊,我还以为你会支持我呢。”
系统说:“他连对壁画弄手脚的事情都做得出来,还有什么做不出来的你这个病秧秧身体,打又打不过他,乔装之后也不能拿身份去压他。万一他是故意这么做的,就等着你找上去,然后‘哔——’‘哔——’‘哔——’呢?”
楚歌:”“
一连三个和谐消音词。
他简直心都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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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歌打消了这个念头,思寻着是否另寻他法。
却没想到,他没有去找诺维奇,诺维奇反而先找上了他。
天光明媚,微风习习。
翠湖湖畔。
楚歌想着要去皇家图书馆查阅相关的书籍,却在翠湖边上了迷了道路,正是在发呆的时候,一旁却传来花木被拂动的窸窣声。
他下意识侧过了头去,视线里见着了一角宝蓝色衣袂,用银丝绣满了边角。
一个人蓦地从花木后转了出来,面容阴柔,目中含笑。
正是席塞尔诺维奇。
棕发蓝眸的青年笑意悠悠:“公主殿下,好久不见了。”
满打满算也不过几天的功夫,他却这么说。
楚歌只要看到他的那双眼睛,心里就有种莫名的不适,他只是点了点头,用以示意,自己却没开口说话。
分明是个冷淡的、疏离的、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态度,可对面的人却不以为意。
席塞尔诺维奇温声道:“殿下,我听说,您对‘夜莺’很感兴趣吗?”
落在花叶上的目光微微凝了一凝。
那时候明明告诉了索菲娅,千万要小心打听,不要透露了出去,却没想到,还是被诺维奇知道了。
心里确然很是想知道,但语气却是冷淡的:“他扶了我一把,让我不至于摔在地上。”
并没有直接说感兴趣,但这个理由也已经足够。
席塞尔诺维奇唇边带笑:“殿下可真是善心,一个小小的奴隶,竟然都这么关心。”
那言语若是粗粗听来,并没有什么异常,然而混合着那样的笑容,还有特意加上的语气词,听上去说像是含枪带棒,含嘲带讽。
事实上,每一次听见诺维奇开口的时候,楚歌都有一种错觉。
那就是他的嗓子里都含着嘲讽的意味,只不过是吐出来的多与少而已。
于是他未曾应答。
站在茂密的金丝桃旁,楚歌不言不语,他没有开口,只是微微蹙着眉。
席塞尔诺维奇如若未觉,自顾自的道:“殿下,我听说您很是喜欢‘夜莺’的歌声,甚至对他念念不忘,想把他带到您的宫里去”
楚歌语调波澜不惊:“是吗?”
像是早就猜到了他的反应,深蓝色的眼瞳中含着点儿笑:“可惜了,殿下,虽然夜莺唱的并不是特别好,但是也很符合我的口味如果您想要别的什么人,那么献给您也不是不可以,但是他,我却舍不得了。”
楚歌想知道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就听着席塞尔诺维奇说道:“不过,如果殿下真的特别想要夜莺,也不是不可以,只要您答应我一个小小的请求就可以了,我一定会将他双手献上。”
明明面容上带着笑,五官也是无可挑剔,然而衬着他的眼睛,却说不出的阴柔。
楚歌直觉他不会说出什么顺耳的话。
果不其然。
下一刻,只听得诺维奇道:“只要您能够满足我的愿望,与我跳一支舞。”
湖风吹过了林荫,金丝桃发出了簌簌的声响。
“我拒绝。”
楚歌没有留一点儿余地。
“您不是想要夜莺吗?只要与我跳一支舞就可以了。”
视线的余光掠过了蔓生的花丛,掠过翠绿枝叶后、朱红色一线的刹那,楚歌蓦地一顿。
然而这却让诺维奇以为他是改了主意,于是笑意悠悠:“您想好了吗,殿下?其实您不用这么快拒绝的您可以在这段时间好好考虑一下,在下一次宴会的时候,再给我答案。”
风过湖面,吹皱一池碧水。
下一刻,惊雷乍起。
“你想要什么答案!”
阴沉沉的声音,从内到外都含满了怒气,但这绝对不是一名女性的声音。
反倒是无比的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