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坐纸钱堆里,你怕不怕?
我不知道那是什么滋味,反正我是毛骨悚然的感觉。
我想大雄的感受应该也不比我好到哪里去。
我不知道该说大雄是幸运还是不幸,那位老师找到了他,让他一夜之间仿若开了窍,数学成绩名列前茅,但是也给他带来了伤害。
任谁被鬼折腾一下,都会变得有些不正常,更何况是大雄这种从小就不知道被鬼吓过多少回的,童年的经历仿若成为了一生的阴影,让他对鬼怪之类的尤为畏惧。
这位死去的敬职老师阴魂不散,大雄对他是即害怕又感恩,这种矛盾的心理其实一点也不矛盾。
不过再怎么说,鬼依旧是鬼,人仍然还是人,这位老师已经扰乱的人的正常生活,那我就不能袖手旁观。
我摇了摇大雄的肩膀:“大雄,今晚你去不去?”
大雄好像还没从那股子惊惧中清醒,使劲的摇头:“不去,我是坚决不去了。”
我斩钉截铁道:“那好,我自己去。”
大雄立刻警惕的看着我:“你可不能对我的恩师做什么。”
“那你就跟着我一起去呗。”
然后,大雄就在我在连哄带骗的情况下点头同意了。
夜晚总是充满了寂静和神秘,正如眼前这间静悄悄的杂物室。
因为我们高一的放假,所以我和大雄早早的来到了杂物室,人手一本课本,奇怪的是我并没有看到大雄所说的满地纸钱的恐怖画面,只是在桌子的桌洞里看到不少蜡烛,想来应该是学长们用来照明用的。
杂物室的窗子上挂着一面很大的黑色窗帘,这布局跟我爷爷的小黑屋很有一拼,只是这间杂物室内满是尘埃,我爷爷的小黑屋却一尘不染。
我信手拿出一只蜡烛点燃了,摆在桌角,低头看着自己的课本,不时的拿着笔写写画画。
最近一段时间忙于慕小小的事情,耽误了太多的功课,这会正好趁机补一补。
你说什么?我不是中考状元么?
中考状元也不是神仙,也是一点一滴积累起来的好伐?
我又不是天才,不过是比别人平时多用心了一点,技巧多一点罢了,课程落下久了,人家稍微努努力就可以把我当成垫脚石,踩着我上位。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杂物室的人慢慢多了起来,除了我和大雄之外,前前后后一共进来了八个人,三女五男,一看面容就是那种刻苦学习的典范。
八个人里有五个都带厚厚的眼镜,跟朱逸群那货的眼神很有一拼,剩下三位其中两个一看就带着隐形眼镜,最后的那个也是不断的滴着滴眼液。
这么阴暗的环境下,连我这个号称黑夜之王的幽冥眼看久了都会眼珠发涩,更何况这群为了学业把眼睛都熬成重度近视的辛苦学子。
几个人对于突然冒出来的我好像一点都不感冒,只是对他们手中的书本感兴趣,就这一点,就不得不让我佩服。
这几个人陆续找到了自己的位置,安心的读书,我再一扭头看向大雄,发现这小子正瞪着一对大眼珠子在流口水。
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也没啥好吃的啊!咋就会流口水呢?
“喂,你看啥呢?”
我低声问了一句。
大雄根本没反应,依然在流口水。
我又踹了他一脚,这小子总算有了反应,拍拍屁股道:“别闹,美女啊!”
我靠!人家看到美女都流鼻血,你娃儿流口水!
我在桌子下踢了他几脚才算把这货的注意力扭转了。
随着时间越来越晚,开始有人因为抵抗不住瞌睡的冲击,收起了课本。
随着第一个走出杂物室的学生出现,后边陆陆续续的又连续走了三个。
我一直全神贯注的拿着纸笔在写写画画,大雄的眼珠子那是肯定不会离开美女身的,我真搞不懂这小子就这样呆呆的坐着看居然都能看了几个小时,那女孩有那么好看么?脸上也没长花啊!丫的就这么坐在这里看着,不嫌无聊么?
我掏出手机看了一眼,已经凌晨一点半了,难怪会有人扛不住了。
我瞪了大雄一眼,发现这小子还保持着那个手托腮帮的姿势,眼睛盯着那个女孩看。
我也懒得管他,抬头扫量着整个杂物室,发现这些夜间温习的学生都有个习惯,他们来时点上自己早就准备好的蜡烛,走时自然会熄灭了自己的那根蜡烛,放进课桌内。
我用眼睛稍微扫了一下,突然眼皮子一阵乱跳,在心里默默的又数了一遍,才确认确实出事了。
这里加上我和大雄一共六个人,却点燃了七根蜡烛!
我原本以为是哪个学生临走时忘记熄灭那根属于自己的蜡烛,但是我很快就否定了这个想法。
今晚在这里学习的学生并不多,并没有大雄所描绘的那种几个人挤在一张桌子上的场景,相对来说,我很轻易的就能把整个杂物室的每一处都掌握在我的脑海中,我明明记得,他们每一个离开的人都熄灭了属于自己的蜡烛,然后离开的。
那为什么会有七根点燃的蜡烛?
我默不作声,继续做题,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一般,只是没有之前那么专注了。
大概又过了半小时的样子,剩下的几个学生也承受不住瞌睡的袭击,一个个都熄了蜡烛离开了。
当那位不住滴眼药水的学姐美眉离开的时候,大雄长长的打了个哈欠,居然趴在桌子上打起了呼噜。
我靠,哥们你太极品了。
我不搭理他,因为我发现,屋子里只剩下了三只蜡烛还在发着微微的光芒,除了我和大雄的,剩下的那只蜡烛很有一种飘渺的感觉。
下意识的,我发觉了问题所在,我的幽冥眼居然在不知不觉中自动开启了。
我现在看到的,不是蜡烛,而是——鬼火。
这朵鬼火似乎一直游荡在我的附近,难怪我会一直有所感觉。
还不现形么?我看你要等到什么时候。
我继续默默的坐着算着题,但是精神已经不在题目上了,手下不由得慢了许多。
仿佛感受到了我的迟疑,一只惨白的手突然从我的肩后伸了过来,指着我还在犹豫的那道题叹息道:“我看了你一晚上了,你是个很有潜力的孩子,这道题其实很简单的,应该这样做。”
我嘴角划起了一个很有深意的弧度,你终于还是耐不住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