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刘三回到宅子里的时候,摇身一变,又成了卑躬屈膝的小管家。
小刘三回来的时候又转了一圈,置办了一些老爷喜欢吃的零嘴和各姨太喜欢的绸缎。
小玩意大衣裳,刘三带着一大包东西回来了,这就看得出他有多机灵了。
凡事面面俱到,毕竟是大管家府上当差的,没这脑子也走不到如今。
知道自己的油水都来自于老爷的纵容和府门的名声,这小刘三凡事都以老爷的高兴为准绳。
自别人那拿了好处,自然要孝敬上来一些,大笔的银子他没有,但这些讨喜的玩意还是很有用的。
起码能表明他的心意,小刘三是个聪明人。
把东西都归置好了,放在显眼的位置上,小刘三又去了各姨太的厢房,把讨喜的玩意送了过去,这才回到老爷那里回事。
可还没等他进堂,就听见屋子里传来一声颤抖的叫嚷:
“刘三!给我滚过来!”
声音很愤怒,也有些发抖。
小刘三一听就知道,这是老爷的声音,身子一激灵,这是怎么了?
赶紧跌步进来,只看到老爷一脸怒气冲冲,正等着自己。
堂上除了老爷,还有一大口箱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送上来的。
看来是那群官员不敢违逆,早早就派人递过来了,手脚倒也利索,按理说老爷应该高兴啊,怎能如此动怒?
“爷,我来了,怎么了这是?”
小刘三一进来赶紧蹿到大管家身旁,小心问着。
大管家一听这话,登时怒从心起,一脚把小刘三给踹倒在了地上,指着那口大箱子,手指头都发颤了:
“这···这怎么回事?!”
小刘三看看那箱子,又看看老爷,心说这不是明知故问吗?
“爷,这是孝敬呀。”
“我用你说!”
大管家看样子气得不轻,把箱子一下子就给掀开了,这箱子一掀开,只看里面珠光宝气,白银铮铮!
嚯!就这银子,寻常人家三代往上累都不见的瞧见过,整整一口箱子,除了银子还有一大堆金银珠宝。
照在人眼睛里,都快把人闪瞎了!
“你···你给人家说的什么数啊?你大爷的这叫加了三成?”
原来大管家在为这事生气,他本想着让刘三去讨点钱来填补自己损失的两千两银子。
加了三成,差不多也能拆兑一些,可等这箱子一送来,大管家一打开,人都傻了。
“爷,我看他们日子都过得不错,您这也让那九门提督给坑了,所以我就想吧,干脆多要点,反正他们人多,害怕筹不到钱?所以我就想了一下,加了九成。”
这就是刘三那一指头的迟疑所带来的银子,足足比原来说好的数额多了九成!强牺 kenshufang.com 读牺这候 kens hufang .c*om 章汜
大管家听刘三这么说,人也愣住了,过了好半天这才喃喃自语:
“九成?就这都能凑出来?那看来还是要少了。”
大管家说到底还是那一路的货色,首当其冲想到的不是后果,而是有多少油水。
刘三赶紧凑上来,巴结道:
“是呀,爷,咱要少了,您瞧我多聪明,把咱的损失都给找补回来了!”
“滚!”
大管家又是一脚,彻底把刘三踹出了堂中。
刘三连滚带爬,转身就跑,一点模样都没了,就这样子要是让人看见了还真会很恍惚,和白天的样子简直判若云泥。
大管家踹走了刘三,站在堂上痴呆呆望着那一箱子金银财宝,眼神里除了欲望只剩空虚。
可那银子的模样实在喜人,看一眼就觉得这辈子都值了。
这世上多少人觉得钱不能通神,那都是对自己的错误认知,一箱子金银财宝放在眼前,谁都会恍惚。
没见过自然无法体会,可大管家对这银子太熟悉了,当那增光瓦亮的银子整整齐齐摆放在眼前的时候,那种满足感是任何事物都无法取代的。
简直让人魂不守舍,堆放在眼前的哪里还是银子,那可是判官的勾魂笔呀。
有人说给多少钱都能拿走,那是一句大话,就这一箱子金银财宝的分量,足可以把人活活压死。
也可以让所有伟岸的肩膀都为之臣服。
大管家眼下就是如此情况,伸手摸了一下那堆积如山的银子,不自觉的触碰激荡着他所有的心神。
好像触电一样,又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大管家每每遇到这等数额的金银都会如此茫然恍惚。
碰了一下银子,大管家脸色一变,好像想到了什么要紧的事情,又摸了一下自己的脖子。
那银子是亮的,脖子是凉的。
每一次的触碰,每一时的悸动和欢喜,也不知道要换回多少次彻夜难眠。
可这一切在大管家看来都是值得的。
留得清名又有什么用?这银子握在手里可是实打实的。
就这么摸一下银子摸一下脖子,脸色一松一紧,大管家今晚注定彻夜难眠。
···
转天散朝,九门提督揉了揉膝盖,刚才跪着可没少让他遭罪,岁数不比青壮,还真有些扛不住了。
回头过再看看大管家,那膝盖的肉好像都比自己厚实一些,兴许跪久了抑或者天生的?
三五成群的官员都围着大管家,巴结谄媚,看在九门提督眼里真让他无可奈何。
这大清朝的弊政怕是已经腐败到了骨子里,也难怪后世会出现那么多激反之贼。
可这一切皇上看得见吗?
当年济南粮仓案,皇上和自己打赌,说济南的粮仓必定盆满钵满,老百姓安居乐业,夜不闭户,不然怎能济南年年的案报最少,岁供最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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