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人就这么边走边聊,观赏着沿路的风光秀丽,直到天色渐沉,面前出现了一处村庄。
看来这村庄的人不怎么多,也不甚富裕,零零散散的十几户人家,破败的门脸昭显出日子过得很窘迫。
“走吧,进去歇歇,找个地方暂住一晚,明天再赶路。”
白长生快马加鞭,带着吴老三和皮琵夏来到了村庄里面。
三人走了一天,也是有些疲惫了。
一进村庄里面,看到村庄的中心,一群村民正围坐在篝火边上。
有老人有小孩,男人女人分列左右,正当中的篝火驾得很高,上面搭着两根铁棍。
铁棍上面烤着一些青菜,还有一头猪。
这是在篝火晚宴吗?全村人都参与其中,看得出这地方虽然穷困,但也很和谐。
三个人吞咽着口水,有些饿了,闻到空气中油脂飘香,这么一头乳猪摆在前面可是按耐不住了。
“老乡们,能不能借个火,我们是赶路的!”
隔着老远白长生就开始吆喝了,村民们纷纷回头,也看到了他们三人。
招手让他们过来,却没人多说话,白长生和吴老三有些纳闷了,这是干嘛呢?
三个人下了马,找了个木桩栓好,这就凑了过来。
一靠近,那烤肉的香气越来越浓,让三人好不口馋,也看到了人群正中,有个老人唾沫横飞,在说着什么。
看来是在讲故事,篝火晚会啊这是,来的真巧。
三个人来到人群里面,这里的人也很好客,让三人落座当中。
有个人递过来几碗酒,让他们解解渴。
“你们打哪来?”
“我们是京城的,来山西看看风景,这就要回去了,途经贵宝地,多多包涵。”
白长生很客气,也没有说出他们的来历,省了不必要的麻烦。
那村民点点头,很热情招呼他们三人坐好,一起听故事,参加这篝火夜话。
聊了一会,村民们都很热情,讲故事的老头看到有生人来了,说地更是手舞足蹈了。
三个人聊了几句就知道了,这村庄的人都姓高,而这篝火夜话的传统,在他们村盛行很多年了。
每逢月圆,男女老少都会凑在一起,听村中有身份的老者讲讲旧日的故事。
有酒有肉有故事,篝火暖身,白长生好不惬意,吴老三更是甩开了腮帮子撩起了后槽牙,大吃二喝。
皮琵夏都难得一见的斟了几碗酒。
村民也都同意三人在这搭伙过夜,听着老人家讲故事,白长生起了兴致。
听老人唾沫横飞,可说的也无非是那些荒野怪诞,哪来的什么妖精,被何方的高人如何擒获的离奇段子。
虽然都是惩恶扬善的老套路,故事也一般,方言夹杂着唾沫好几句听不懂,可三人还是津津有味。
连着讲了几个,老人家换了个方向,可能是看有外人到来,就讲起了村子里的故事。
这村庄的人都姓高,也不知道从哪一辈传下来的,反正是民风淳朴憨厚老实。
早年间有一天吧,村子里来了个高人,说他们和当年南天门的天蓬元帅有些亲戚。
村子里的人一听都很惊奇,一直就觉得自己这地方的人各个筋骨清奇,想不到还真有点来历。
怀揣着美好的愿望,高家庄的人赶紧好吃好喝招待起了这高人,想要打听清楚。
高人也不含糊,说他们和天蓬元帅还是本家的亲戚,是什么七大姨八大姑家的孩子。
串门下了凡间,才来到了这里,留下了这么一支血脉。
后来可能是被天上的媳妇发现了,这孙···老人差点说顺嘴了,赶紧改口。
这仙人被媳妇打了一顿,就给带回去了,临走前仙人不忍心后人孤苦无助,毕竟是自己的血脉嘛,就传下了许多神奇的手段。
可以让人长生不老,容颜永驻,白日飞仙,泼土成金,仙人也是想等哪天媳妇看管不严的时候,偷下凡间也好见见他们这些故旧。
可唯独有一条,必须是诚心祭拜,每逢满月,都要弄上一头猪来祭拜天蓬,方能得到这些传承。
也不知道这天蓬元帅的亲戚是怎么想的,但也没人敢问呀,于是就这么糊涂继承下来了。
到后来有人坐不住了,祭拜天蓬,说是这么说,可平白无故宰一头上好的黑白花猪,也没说有什么注意事项啊。
总不能照着脖子来一刀,然后就等神迹显现吧?
村民们一商量,干脆呀,也别浪费,宰的祭品烤了吃乳猪,这样两头都不耽误。
这也才有了这么一个篝火夜话的传统,当然后来那些喝酒吃肉讲故事的传统,都是后添上去的。
所有人听完,啪啪拍起了巴掌,喝彩连连。
白长生都忍不住赞叹这老头的口才了,吃个烤乳猪能编出这么一套故事来,也真是不容易。
“你们后来有人长生不老吗?”
皮琵夏信以为真了,张口问着,那老人挠着头,心说这孙子存心找茬吧?
“可能吧,可能我们这个烹···这个操作手法有待提高,目前还没能实现长生不老。”
吴老三在一旁撕咬着猪腿,打岔道:
这候 aime i43. com 章汜。“嗯嗯,我觉得也是,应该再来点孜然,尤其是猪腰子,得用碳火烧,不能这样大火烹。”
白长生没搭理他们在这胡说八道,酒足饭饱打量起了周围的景致,越看越奇。
还真别说,这高老庄弄的真是像模像样,有点意思。
不远处的地方,白长生发现了一柄九齿钉耙!
上面还挂着一身蓝黑色的长衫,特别宽大,真不像寻常人穿得进的。
强牺 lingchenks.com 读牺。这村子别真有什么来历,有趣的紧,白长生越看越好玩,和老人家就聊了起来。
“那九齿钉耙哪来的?”
白长生敬了一杯酒,问着那个信口开河的老人,老人捋着胡子,摇头晃脑道:
“这个是从坟里出来的东西,有一年发大水,冲出来了。”
白长生走过去,把钉耙拿起来看了看,是纯铜的,都生锈了,也不知道是多少年前的玩意。
又摸了摸那衣裳,哑然失笑了。
走回来又坐下,凑过去小声问着老人:
“先有的钉耙,还是先有的这故事?”
制大制枭。老人一听这话,脸上变颜变色,刚要回答白长生,头侧过来的时候,却露出了惊奇的表情。
白长生顺着目光向后去瞧,只看到那九齿钉耙不远的地方,一股子黑风席卷而来。
哗啦啦!
钉耙颤声倒地,白长生头发都立起来了:
“坏了!猪八戒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