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钺说:“你们这个时候争论这些有用吗?我们现在的情形就是我们没有完全的把握找到路家的人,我估计下面的真实情况梅香姐也不清楚,贸然下去可能会遇到别的使鬼,到时候未必能像这只鬼犬一样被梅香姐给镇住,我们现在的战斗力有点弱啊。”
这话里的意思是要撤退了。
牟晨星似乎也赞成:“对,赶紧回去吧,我肚子饿了。”
公孙晴却不愿意:“路家的人如果从下面拿到别的东西,你们有把握对付吗?你们也看到了他们制造出来的使鬼有多厉害,如果再来一个我爷爷那样的,比我爷爷完整的,你们怎么应付?还有,为了得到厉害的使鬼他们肯定是要去杀人夺魄的,下一个会被杀的是谁,是你们南宫家还是薛家?”
这个时候,铁链上传来一阵奇异的震动,这个震动很轻微,但是因为此刻很安静,所以他们都感觉到了。
梅香急促的说了一句。
南宫砚忙翻译:“梅香说它师姐打开了这个蛛穴的封印,只怕我们要麻烦了。”
借着电光球发出来的光往上看,能看到离他们最近的铁链上,其中一个铁罐里在往外钻东西。
这九层铁链上的铁罐不知道有多少,如果全都钻出来,以南宫砚和秦钺现在的状态,公孙晴分分钟能抛下他们独自逃命的小算盘,梅香虽然看上去还能打,可还有个和它势均力敌的师姐藏在暗处虎视眈眈。
这一次,很凶险啊。
秦钺很果断的说:“大家手牵手往下跳!”
这似乎是最好的办法,上天无路就只有入地了。
南宫砚抓住了秦钺的手,公孙晴愣了一下,一只手抓住了南宫砚一只手抓住了牟晨星,梅香一个闪身进入了南宫砚背后的木箱子里。
秦钺一侧身往下落,这一串人跟着他往下落,落向那诡异的黑色旋涡之中。
水月镜花阵。
什么是真?
什么是假?
等再次接触到地面,他们看到自己身在一个古怪的地方,这个地方布满了植物的根茎,他们像是落入了一棵树的底部。
秦钺松了一口气:“这里应该没有危险了吧?”
“你错了,这里很危险。”牟晨星蹲下,手摸了摸身下的根茎:“以这个墓主人的性格,他怎么可能随便摆一个没用的东西在这里呢?”
公孙晴往前看,看到根茎中间有个一个缝隙,这个缝隙可以让一个人侧身过去,她过去看了看,觉得好像是一条路:“这里似乎可以过去。”
南宫砚和秦钺相互搀扶着站起来,南宫砚说:“过去看看。”
秦钺靠在南宫砚身上,先让电光球过去探路,公孙晴借着电光球的光过去了,过了那一截豁然开朗,顿时就看到一个由树根形成的世界。
虽然见过很多世面,可这样粗细不一的树根盘结形成的世界她还真没见过:“你们别说,这里看上去还挺艺术的。”
地上丢了一块方形的石头,其中一个尖角从树根里露出来,在石头另一边树根的颜色也逐渐变得翠绿起来,大家也没很在意,继续往前走。
倒是走在最后面的牟晨星走过这块石头的时候,蹲下身去摸索了一下,摸到这块石头以后,他站住不动了,心里默算了一下,右手拨弄着自己左手手腕上用红绳穿着的三枚铜钱。
他感觉到前面有危险,可那种气息很怪异,是动物和植物混合的气息,让人捉摸不透,他本来想开口示警的,可又忍不住想见识一下这个墓主人的手段。
公孙晴伸手摸了一下身边的一截树根:“这个颜色还挺好看的,绿得有些像翡翠,可这种颜色也有点假了。”
那截树根突然动了,上面冒出一张带着利齿的嘴,一口咬在了公孙晴的手上。
公孙晴将手给往回收,也拉着那截树根跟着往她的方向过来,树根上的嘴咬着她的手不放,流出来的血一点也没浪费,全被树根给吸收了。
秦钺立刻拔出匕首一刀砍了过去,直接将那截树根给削断了,树根一离开原来的地方,顿时就枯萎了,他再一伸手把公孙晴往身后一拉,全身绷紧了看向四周。
周围的树根突然都冒出了一张张带着尖利牙齿的嘴,争先恐后的向他们咬过来,秦钺遥控电光球将他们环绕住,那些藤蔓咬在电光球上面,被电光球之间的电弧光给烧出了焦黑的斑点。
虽然是这样,可那些树根却争相恐后的扑过来。
之前秦钺和牟晨星把电光球当代步器用,消耗了不少电量,这个时候虽然清除了周围一大波树根,可也一颗颗的往地上落,看样子是没法再支撑了。
秦钺一回头看到牟晨星站的地方倒是很清净,忙一伸手示意他们往后退,退过了那截石头,这些树根也就不过来了,他有些抱怨的把那些电光球都给收起来:“老牟,你不够意思啊,你明明知道前面有问题,你还让我们去趟雷?”
“你们不去试试,我怎么能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呢?”牟晨星说:“我看出来了,这里的植物不对劲。”
“废话,我们差点被咬死。”秦钺简要的把刚才的情形说了一遍:“电光球已经没法用了,前面的路不知道通往哪里,现在没有鬼犬,我们想退也退不出去,现在是进退两难啊。”
“做人嘛,哪有走回头路的,那就往前走。”牟晨星很干脆的说。
公孙晴不服气的说:“你能过去?”
她一副突然想起来的样子说:“你不会想让我布阵过去吧?我的阵法可没办法支撑那么久,要不你让秦钺把他的使鬼给叫出来,炽燃鬼的阴火说不定就是这些树根的克星。”
南宫砚心里更加厌烦公孙晴了,觉得她拎不清轻重,什么时候都先给自己盘算,这种时候为了大家能尽量活着出去,不是应该有什么办法都用出来了吗?
牟晨星从背包里拿出符纸和朱砂,将符纸往那个石头上一放,用石头当垫子画起了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