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使鬼?
听到这个词秦钺他们都心头一紧。
使鬼只能与人结鬼契,祖爷爷是鬼所以不可能缔结鬼契的,那么和公孙爷爷缔结鬼契的只可能是……
秦钺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路勇墨的身上,路家爷孙两个里面,路勇墨怪异的左手可是让秦钺和南宫砚都记忆犹新,他们也亲眼看到过这只手里冒出使鬼来,如果用来养使鬼,那么最有可能的就是路勇墨了。
路勇墨看不见秦钺他们的目光,听到自家祖爷爷这么说,他激动的说:“祖爷爷,你把公孙老头给炼化了?”
公孙晴很不高兴的说:“你说谁呢?!”
“说的就是你们公孙家,你们三大家都不是什么好东西。”路勇墨现在有祖爷爷撑腰,觉得自己可以横行无忌了:“当初你们嫉妒我祖爷爷的天纵奇才,联手杀了我祖爷爷还把他的魂魄给镇在了石窟之中,结果呢,你们那一辈的老不死的都灰飞烟灭了,我家祖爷爷还能继续逍遥快活。”
南宫砚伸手按住还想和路勇墨争辩的公孙晴:“和这种人说这么多废话做什么。”
他嘴角抿出一丝倔强的意味:“死在这种地方,只怕是不会有人找到吧,路勇墨,遗言想好了吗?”
公孙晴也因为刚才路勇墨想要侮辱自己的事很是气恼,好歹自己也是路佩佩多年的好友,这个人怎么可以对自己有那么轻贱的想法:“现成的墓室,死了连埋都不用埋了。”
路勇墨冷哼一声:“到底是谁死在这里还说不清楚呢!”
他的左手一挥,整个人打了个颤,像是承受了极大的痛苦,他的右手握着左手的手臂,整个人上半身弯着,左手垂向地面,像是左手沉重得他有些难以负荷了。
秦钺他们看到路勇墨原本紫红色的左手,这个时候涨得好似涂满血一样的鲜红色,紧跟着他左手的皮肤裂开一条条的小缝,渗出来的血一点点的汇集往指尖的方向,然后滴在地上,从一滴滴的血滴变成了一条血线。
在形成血线以后,地上的血和路勇墨的手指经过这些血相连,滴到地上的血翻滚起来,最后都往中间聚拢,等路勇墨的手停止滴血的时候,那些血聚成了一个人形。
这是一个一尺来高的全身血红色的小人,头发眼眉都齐全,手脚躯干都很完整,只是所有比例都是缩小的。
这个小人的模样是一个六十来岁的老头,而这个老头……
公孙晴一看就忍不住失声喊出来:“爷爷。”
公孙家的老爷子秦钺在糜家湾的时候也曾经见过一面,虽然接触不多,可也能认得出来的确是公孙爷爷。
没想到路家的祖爷爷竟然真的将公孙家的老爷子给炼化成了使鬼,这可麻烦了。
秦钺的手心有点出汗,他的眼睛有些发黑,现在是他和郭强勉强在维持神行合一的状态,随时都可能分开,到时候别说对付像公孙爷爷这样的阵法行家了。
路家祖爷爷飘到路为民的身体旁边,看了一眼然后冷哼一声:“真是没用,居然被一点阴火就烧到魂飞魄散了,不过也好,我现在正缺一具合用的身体,虽然老了点也将就了。”
他对自己惨遭横死的后代一点同情和伤心都没有,直接进入了路为民的身体。
路为民睁开眼睛,却已经换了魂魄,他对路勇墨说:“留下红鬼对付他们,我们先走。”
这个红鬼说的就是公孙爷爷,可现在已经变成了路家的使鬼红鬼了。
路勇墨对红鬼下了命令,然后对公孙晴放狠话:“公孙晴,待会小爷会回来看你死透了没有,只要还是完整的,小爷我一样办了你。”
公孙晴被他恶心得说不出话来。
南宫砚握住公孙晴的手:“和那种人渣没什么可说的。”
他看向地上站着不动的红鬼:“这可是你爷爷啊,现在怎么办?”
已经被路家炼化的使鬼肯定是不能留的了,且不说公孙爷爷有多么难对付,就算他们真的打得过,可他们下得去那个手让公孙爷爷灰飞烟灭吗?
公孙晴抿着嘴不说话。
“我觉得,我们还是担心一下怎么从它手下出去吧。”秦钺说着一下支撑不住了,眼前一黑人直接就倒了下去。
公孙晴扶着南宫砚,南宫砚是有心无力,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秦钺倒在地上。
郭强从秦钺的身上出来,整个鬼也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打了个哈欠对南宫砚说:“接下来就交给你了。”
说完他就钻回秦钺裤兜里的熏球里去了。
公孙晴看了一眼南宫砚和秦钺的样子,一咬牙松开南宫砚:“你看着秦钺,我去,我去会会这个红鬼。”
这个时候她已经不叫爷爷了,因为心里已经明白,眼前这个红鬼只是路家的使鬼,对自己已经没有丝毫的感情了,如果自己不倾尽全力,那么今天他们三个都会死在这里了。
天下阵法脱不开五行八卦,自己可是爷爷亲自教出来的,无论如何都能够拖延一下时间,只要南宫砚缓过来了,两个人联手未必不是自己爷爷的对手。
要杀了自己爷爷当然是下不去手,眼下只有想办法先离开这个古墓再说了。
公孙晴刚往自己的爷爷走了一步立刻感觉到了不对,一阵细密却锋利的风吹过来,风刃快速的划过她的身体,她速度极快的在其中闪躲,可人再快也是快不过风的。
公孙晴中了不知道多少下,也好在她有躲闪,才避开了重要部位的损伤,只是被伤了表皮而已,可就算这样,血也流出来将她衣服染红了几片,看上去很是触目惊心。
等她从阵里勉强退回来,南宫砚忙问:“你不要紧吧?”
“没想到我爷爷成了使鬼,反而力量比以前更强了,我根本没看到它是什么时候出手的,可阵法已经布好了。”公孙晴指着自己刚才退回来的方向:“他虽然布的是最简单的奇门局,可这个局也是最难破的,因为整个局可能有一百零八中变化,所有的变化都是掌握在布阵人手里。”
她苦笑了一下:“以前还要借助东西来布阵,所以还能稍微看得出一点端倪,现在我爷爷根本不需要外物,我也不知道每走出一步会触发什么,太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