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钺转头看陈艺可憋着笑的样子,知道牟晨星和陈艺可在拿他开涮呢,他冷哼一声:“东北那边林子里,但凡有点慧根的,只怕都被抓去供成家仙了,哪儿还轮得到我啊?”
有道子道长夹了一筷子咸菜:“家仙哪有那么好养的?一个个都是修了上百年的贼精,你贪图它的灵根修为,它也图你的香火供奉,这供奉可不是一般的供奉,虽然不要金山银山,可要的却是百分百的诚意。”
他悠闲的喝了一口稀饭:“遇到家仙的心情好,可能供个一两年就帮忙做事了,遇到心高气傲不愿入世的,供个十年八年算是短的了,有些个有些能力自视甚高的,供上两三代人也不稀奇。”
陈艺可还要胡乱出点主意才痛快:“那就请个镇家仙嘛。”
“镇家仙又是什么?”秦钺对这个词感觉有点陌生。
“管那大仙愿意不愿意,直接用符阵或者阵法把它给困在自己家里,一日三顿香火供奉不断。”陈艺可说的那叫一个眉飞色舞:“那些精怪年头虽然活得长,可都是要脸讲规矩的,受了你的香火,心里再不高兴也会帮你聚聚财挡挡灾。”
她喝了一口稀饭,对秦钺挤眉弄眼的说:“要不要试试啊?特别划算哦。”
“哪有这种好事,肯定要付出代价的吧?”秦钺看陈艺可的表情就知道这话里有坑:“做这种强人所难的事情,不是正统道术吧?”
“人嘛,自认为是万物之灵,凌驾于其他物种之上,总有种优越感,别说别的物种的感受了,就是生死也不太在乎的。”有道子道长说:“龙虎,茅山那一类的大派正道肯定是不会布这种道法的,有些个小门小派为利所驱,也有帮以前那些有钱人做这种法阵的。”
他咬了一口馒头:“正所谓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这种方法聚来的财气和福气肯定是不能长久的,被镇住的家仙一旦找到机会就会跑,一旦跑了,那么多年聚下的财气就全散了,那么多年被家仙挡下来的灾祸也就会全来了,往往会落个家破人亡的下场。”
陈艺可对这个话题很有兴趣:“沈万三你知道的吧?元末明初的大土豪,据说他当年开始经商的时候只是小康,后来捡了个聚宝盆,经过二大爷仔细研究,觉得他可能是得到了一只现在已经绝种的珠鳖鱼,不过他的下场也不好,被流放到云南。”
有道子道长又主动来为秦钺解惑了:“珠鳖鱼这个东西啊,是二大爷根据一些野史记载推测出来的,在吕氏春秋和山海经都有记载啊,醴水之鱼,名曰朱鳖,六足,有珠百碧,到元朝的时候,那种鱼应该数量已经很稀少了。”
他叹了口气放下碗:“当时沈万三身边肯定有个高人,帮他布了个锁家仙的阵法,珠鳖鱼那是吞水化珠,遇水化财,有珠鳖鱼镇家宅,沈万三的万贯家财还不是跟玩儿似的就来了,后来也不知道是锁仙阵失效了,还是珠鳖鱼养的不够精细死了,沈万三才落了个不得善终啊。”
“现在能逮着个稍微有点灵根都不错了,还是养鬼容易些。”牟晨星突然开口说:“南宫家养鬼很有些门道,不但能养得好,还不会被反噬,你要想学也不是完全没有机会。”
他咬了一口馒头,说话有些含糊:“南宫家这一代还有三个女儿没嫁人呢,你可以从她们身上想想办法嘛,渣男一点就骗了秘笈就跑,实在一点可以直接娶了他家的姑娘入赘嘛。”
这主意听得秦钺想打人:“你少埋汰我。”
牟晨星笑了一下:“我看曲老师这么热心的给你做媒,想想你高中的时候也收过不少情书,肯定现在长得还算人模狗样的,能靠脸吃饭为什么还要凭真本事?”
“老牟你给我闭嘴!”陈艺可伸手挽住秦钺的胳膊:“小秦宝贝是我的,谁也不准和我抢。”
秦钺将胳膊给抽回来:“瞎说什么呢,我要去上班了。”
“都去相过亲的人了,害什么羞啊?”牟晨星嘿嘿一笑,对着快步向外走的秦钺的背影大声说:“我这就给你联系一下南宫家,事成之后可得给我一个大红包。”
秦钺听了加快了脚步,几乎是落荒而逃。
他拿不准牟晨星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想想在狗熊沟的时候,牟晨星为了偷看公孙家的锁灵阵,那是耍了不少手段的,很难说牟晨星会不会为了学南宫家的养鬼术,直接把他给打包塞南宫家妹子的床上去。
心里有了这个怀疑,秦钺好几天都没去玉清观,过了正月十五何宇谦从老家回来上班,苦于找不到借口约陈艺可出来见面,于是拉着秦钺去吃宵夜,还叫上了牟晨星和陈艺可。
何宇谦选的是青山市一家很有小资情调的花园烤肉,烤肉店的桌子和桌子之间有盆栽花卉割断,桌子下面打着灯,气氛像酒吧而不是烤肉店。
这个地方是何宇谦精心选的,为的就是有种浪漫的气氛,如果能吃一会把牟晨星和秦钺给支开,留下他和陈艺可独处就更好了。
牟晨星和陈艺可一来,何宇谦就拉着陈艺可去点菜了,留下秦钺和牟晨星坐在桌边。
秦钺觉得有些别扭,拿起啤酒给牟晨星面前的杯子倒上:“来,喝一个。”
牟晨星没喝酒,表情很严肃的问了秦钺几个道术上的问题,秦钺都能对答如流。
牟晨星点点头:“我看这几天没上山来,以为你觉得苦不想练了。”
“这点算苦吗?”秦钺觉得牟晨星太小看自己了:“你想想高中的时候,我们两个互怼做物理题集,三天做完一本,我可是几乎熬了两个通宵,现在这点,soeasy。”
他拍了一下挎包:“邱少给我做的那些东西,功效我全背熟了,而且每天都有随身携带。”
“挺好。”牟晨星端起啤酒喝了一口:“口头表扬一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