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钺在等着美术老师画素描的时候，去厕所给陈艺可打了个电话：“你那边怎么样？”
“什么都不肯说。”陈艺可语气不太好的说：“我正打车带他去找老牟呢。”
秦钺忙说：“老牟不是在休息吗？你去吵他做什么啊？”
“他休息什么啊，烧一退就去邱少那里了，我不和你说了啊，我已经到地方了。”陈艺可说着匆匆挂了电话。
她硬拉着费凯下了车，扫了指纹进去，问站在接待台的机器人美人：“邱少和老牟呢？”
“负一楼。”美人从接待台后面出来：“这位是？”
“带他去休息室看电视吃东西，我去找老牟。”陈艺可说着快步往电梯走。
费凯虽然不爱搭理人，可毕竟还是个少年，看到这里这么科幻的布置，还有这个和他说话的机器人，忍不住伸手摸了一下美人：“你是机器人？”
“我是美人。”美人说：“请跟我来。”
陈艺可坐电梯到了负一楼，看到邱少做的锁妖瓶有一个从天花板降了下来，从上面的标注她立刻就知道这个就是上次他们抓回来的色鬼。
她在牟晨星的身边站住：“审出什么来了？”
“它说是死了以后，在一个直播平台遇到一个鬼，那个鬼教它的困阵，已经如何上身控制那些女主播。”牟晨星说：“我比较在意的是教它的那个鬼是什么来头。”
他的手指摩擦着盲杖：“我们这行里玩使鬼玩的最溜的就是南宫家，可使鬼都要听从主人的指令，没事不可能去直播平台溜达，如果是孤魂野鬼，那很有可能是个修道的人死了还不肯去走黄泉路，那也是麻烦啊。”
邱少说：“是麻烦也不是找我们的，所以也不用这么愁吧？”
他笑吟吟的看着陈艺可：“你特地来接老牟的？”
“叶秋馨失踪了。”陈艺可很直接的说，然后很满意的看到邱少的脸色变了。
邱少急切的说：“她失踪了？出什么事了？”
“为了一个病人。”陈艺可简要的把事情说了一遍：“现在秦钺去找她了，现在还没有眉目，不过那个费凯，目前可以确定是被秦钺认不出来的东西给取代了。”
邱少一转轮椅就往电梯走：“那我们赶紧去谱江县啊。”
“你去有用吗？”陈艺可挽着牟晨星的手臂往电梯走：“那个叫费凯的小孩被我带过来了，秦钺说这个孩子被选中肯定是有原因的，或许叶秋馨就是找到了这个原因才失踪的，我问什么费凯都不肯说，我只好带他来让你看看了。”
牟晨星走进电梯：“那就看看吧。”
邱少按下了电梯按键：“赶紧的啊，我让美人备车，你们干脆一边往谱江县走一边细说吧。”
“你急什么啊？”陈艺可用一种似笑非笑的表情看着邱少：“失踪的是我的闺蜜，又不是你的闺蜜。”
“她，她还是我的主治医生呢，赶紧的，她要是真的出事了……”邱少脖子一硬，很不好意思的说：“那以后我的心病谁给我医啊？”
“她就是你的心病吧？”陈艺可一副心知肚明的样子看着邱少。
邱少不理会她，直接开始给美人下指令了。
陈艺可看着邱少在键盘上飞舞的手指，想着之前和秦钺的谈话，关于神有没有可能是外星人的那个话题，她忍不住拍了一下牟晨星的手臂：“老牟，你说啊，这机器人和使鬼是不是很像啊？”
“是挺像的。”牟晨星想了想说。
到了地面上，邱少不由分说的让让美人把陈艺可，牟晨星和费凯打包上了他的房车。
坐在宽敞舒适的房车后面，喝着饮料的费凯对这一切很新奇，他虽然咬着吸管没说话，可眼睛却在不停的四下打量。
牟晨星对费凯说：“把手伸给我。”
费凯不愿意，抱着饮料没有动。
陈艺可不由分说的抢过他手里的饮料，把他的双手放到牟晨星的手里。
牟晨星握着费凯的手，像是在摸骨又像是在发呆，过了一会他丢开费凯的右手，两只手都握住费凯的左手，手指沿着费凯的手指往上，一直摸到费凯的手腕上，他扯高了费凯的衣袖，然后问陈艺可：“他的手腕上是不是有个痣？”
“嗯，有一个。”陈艺可不明白：“难道他被选中就是因为他手腕上有个痣？”
她觉得这个理由也太扯了点吧。
牟晨星没有回答他，而是说：“把你的唇彩抹点在这个痣上面。”
陈艺可虽然有点疑惑，可还是听话的拿出唇彩，这当然不是普通的唇彩，而是鸡血兑朱砂，她用唇彩刷沾了一点涂在费凯手腕上的痣上面。
痣上面那薄薄一层鸡血像是涂在了一个烧得很烫的铁片上面，顿时就冒出了好多小气泡，然后就消失了。
费凯缩回手，还顺带踢了牟晨星的脚一下：“你弄痛我了！”
这个小孩真不可爱！
陈艺可翻了一个白眼，可现在也不是和费凯计较的时候，她问牟晨星：“这是怎么一回事？”
“那个不是痣，如果你用放大镜去看可以看到很多密密麻麻的殄文。”牟晨星说：“这个东西叫鬼契，是人和鬼签订了契约留下的痕迹。”
他往后靠在椅背上，拿出自己包里的保温杯喝了一口热水：“小子，有胆子啊，敢和鬼签契约，说吧，什么时候的事情？”
“我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费凯往自己的手腕上吹着气，眼睛狠狠的瞪着牟晨星。
牟晨星又喝了一口水：“那你告诉我，你才成为被遗弃儿童之前，遇到了什么事，或者什么人？”
这边秦钺等了半个多小时，终于等到美术老师画完了素描，看到素描里那张稚气的小脸，他可以非常肯定，这张脸和费凯长得一点都不像，也绝对不是四年级运动会上和其他小朋友一起拍照的那个费凯。
可为什么所有人都会认为自己看到的这个影子是费凯呢？
秦钺将素描卷一卷离开了学校。
从县一小到快餐店再到公安局，这范围已经覆盖了大半个谱江县了，所有人都认为这个影子就是费凯，这能力……有点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