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艺可也吃完了盒饭,她把饭盒放进塑料袋:“秦钺,开车,路上有的是时间听老牟说,我现在就想找个地方好好睡一觉。”
牟晨星咳嗽了一声,对于陈艺可对他的话不重视的态度表示了不满。
陈艺可忙说:“听好了,老牟要给我们上课了,都认真听啊,做好笔记啊。”
牟晨星懒得理她,接着说自己的想法:“黄茜应该是被拐卖到了糜家湾,她找了一个机会跑出来,却因为不识路跑到了狗熊沟。”
“这里到糜家湾虽然在地图上只有十几里地,可如果要走山路的话,至少是二十多里地,一个年轻女孩是怎么跑到这里来的?”秦钺立刻提出了疑问。
陈艺可闭着眼睛偷笑:“老牟,没法自圆其说了吧?”
“她有可能先表现出逆来顺受的样子,得到了糜家湾村民的信任,村里人出来采野生菌什么的带上了她,她趁机跑了,也有可能是她从村子里逃出来,为了躲开后面追赶的村民走山路,因为不辨方向,走了好几天才走到狗熊湾,因为吸入了瘴气跌落沟底。”牟晨星一口气说了一长串:“我有什么不能自圆其说的?只是觉得以大家的智商应该能想得到这些可能,所以不想浪费时间来说而已。”
“行,你帅你有理好吧,她落入狗熊沟以后呢?”陈艺可懒得和牟晨星做无谓的口舌之争。
“落入沟底的时候她受了很重的伤,致命的那种,陈艺可,你也看到了,沟底很多动物尸骨,随便一个尖锐的骨头就能刺破她的身体。”牟晨星特意加了一点说明:“她当时已经已经死了,可她的血浸透了一个已经初步妖化的藤蔓,在那种情况下能初步妖化的藤蔓,吸收的都是瘴气和尸气,本身的气质就是偏邪一点的,再加上黄茜魂体怨气的催化,造成了这样离奇的融合情况。”
“有点道理。”陈艺可觉得除了这个情况,实在没有其他理由能解释她所看到的黄茜了。
牟晨星用很疲惫的语气说:“也许是因为藤本身思维能力不够,也许是因为黄茜保留了完整的大脑,所以在它们结合以后,行为是以黄茜的意志为主。”
“那样挺好啊。”陈艺可揉着自己的太阳穴:“至少救出了几个被拐卖妇女嘛。”
“黄茜保持清醒那也只是现在。”牟晨星说:“糜家湾死了五十六个人,可我们刚才只看到四十六个生魂,其他的呢?说明黄茜在驱动瘴气和杀死那些村民耗费了太多精力,所以它已经在开始吞噬生魂了,都说偷过腥的猫肯定会再偷,你觉得它能停得下来吗?”
陈艺可倒是听明白了:“多少年没听说过成妖这种事情了,这次要不是遇到了黄茜,这个藤应该还没法妖化吧?修道这个东西,天时地利人和,最讲究的就是机缘和刻苦了,本来这根藤还得等时间呢,现在可好,跟用了催长素似的,直接妖化了,可这样的妖化可不是好事啊,估计最后得往嗜血杀生的路上走。”
她叹了口气:“糜家湾那几十个生魂要是吃完了,那该吃谁呢?总得找吃的吧,以它现在的能力来看,随随便便屠个村不是问题啊,瘴气具有麻醉催眠效果,这是玩生化武器呢。”
“你们对它没办法了?”秦钺问。
“谁说没办法了?”牟晨星不服气的说:“像它这种情况有文斗和武斗两种方法。”
他喝了一口水:“文斗就是把黄茜的父母请来,由他们两位念经感化黄茜,让黄茜放下仇恨,然后我再布个升天阵,将黄茜和藤蔓一起超度了。”
“感化?黄茜那个妈你又不是没见过,那嗓门大得三条街外都听得见,没理气也直的人。”陈亦可睁开眼睛:“我估计她要是知道自己女儿被卖到糜家湾给别的男人当生孩子的工具,我估计她会直接拿着鞭子来鞭尸的,说不定还提着汽油来,把糜家湾村民的火化费都给省了。”
牟晨星想想黄茜的妈,深深觉得自己这个主意可行度不高:“那就武斗,狗熊沟地势狭长,可好在那是个相对封闭的环境,还有很大的施展空间,放古代要在这种地方布阵是很麻烦,可我们现在有高科技嘛。”
他盘算了一下:“可以布一个天鼓雷音阵,算起来黄茜现在是半尸半妖,但凡是妖都怕雷劫,用这个阵我觉得很靠谱。”
“天鼓……雷音……这词怎么听着像佛教的东西啊?你可是道家的,别随便抓两个词凑一起就糊弄我。”陈亦可翻了个白眼,心里估计牟晨星是不想在秦钺面前显得无能为力,故意瞎掰的。
“这个阵雏形是源自东晋抱朴子,经过历代道家改进,在唐时曾在李淳风手中大显神威,却因为历史原因一度失传,经过青和居士多年苦心专研,遍阅古籍,终于让这一奇阵重见天日。”牟晨星一本正经的说。
“青和居士?”陈亦可觉得这个名字有点耳熟,她努力的想了想,终于让她给想起来了:“那不是……二大爷吗?这个阵是你和二大爷吃饱了撑着的时候,无聊想出来的吧?”
秦钺听得眼角一跳,他刚才还真的相信了这个是什么上古奇阵呢,他握着方向盘的手抖了一下,车子跟着晃出一个s形。
陈亦可看向秦钺:“小秦宝贝,稳住啊,我们三个的命可都在你手里呢。”
她看秦钺表情不太自然的从后视镜里看了牟晨星一眼,忍不住笑着问:“你一直偷看老牟做什么啊?他长得肥头大耳的,哪有我好看啊,你要看也看我啊。”
“我觉得你们下了一趟狗熊沟回来……他的话好像变多了。”秦钺有些吞吞吐吐的说:“之前看他不怎么说话,我还觉得他有点高冷。”
“高冷?那是什么?能吃吗?”牟晨星冷笑一声。
“我明白了。”陈亦可拍了一下手:“你之前是不是以为老牟因为失明所以很排斥和人接触,现在看他这么能忽悠有点不适应啊?”
她哈哈笑了两声:“老牟可不是你想的那个老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