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张定魂符,小男孩的魂体刚一被定住,茶摊边坐着的少妇与小女孩便就可以见到小男孩。小女孩吓的哇哇哇的大哭起来,那个少妇也是一脸惊恐的将小女孩抱在了怀中赶紧离开。
道士再从怀中取出一个瓷瓶,准备将小男孩收入瓶中,然而,背后却传来一个少年的声音:“道长,请瓶下留鬼。”
那道士回头见是一个少年人过来,眉头不由的一皱,冷冷的说道:“小伙子,少管闲事。”
颜催一步并两步的来到道士跟前,气喘息息的说道:“这个小男孩是个好鬼,你别伤他。”
道士一脸疑惑的看向颜催说道:“你也是诛鬼界阶层的人?”
颜催不置可否的看着眼前的小男孩。小男孩刚好也一脸恐惧的看向颜催。当两者的目光相触之时,小男孩哇哇的叫出了声:“主人。你终于来找我了。”
“嗯,我来带你离开这里。”看到铁皮哭泣的样子,颜催心中怎能无感,就要伸手去将贴在铁皮额头上的符纸撕掉。
旁边道士有种被无视了的感觉,抓住颜催手腕说道:“我是清平镇镇长大人请来维护品茶会的道士。主要任务就是捉拿来捣乱的鬼魂。现在捉到了鬼魂,怎能让你带走。”
颜催解释道:“他不是恶鬼,也不会害人。我是他的主人,我要把他带走。还请道长通融。”
那道士态度坚决的道:“不行,我要带他去城隍庙交给阴差。让阴差带他去投胎。”
颜催道:“他尸骨不全,如果让阴差带走,也无法投胎。只会被关押进鬼笼,与厉鬼在一起。还不如让他先在我的身边。让我帮他找全尸骨再做打算。”
道士犹豫,有些狐疑的看着颜催。
就在此时,颜催中指上的居魂戒指内飘出一缕白烟,随即李海瑶的身形出现。李海瑶双脚离地数寸,浑身散发着白雾。一张毫无血色的脸庞之上,流下了泪水。口中呢喃说道:“我的儿,娘亲终于找到你了。娘亲总算是找到你了。”
铁皮看着眼前的李海瑶一脸的茫然之色。他已经失忆。认不出自己的娘亲,问道:“你真是我娘吗?”
李海瑶点了点头:“是的,孩子,你不认得娘了吗?”
那道士见到又多出一鬼,带着一脸疑惑的看向颜催问道:“你究竟是什么人?怎会有护身鬼魂?”
颜催被他如此一问,便即想起,其实自己还是有证明身份的东西。他一拍储物袋,取出一块令牌递到道士跟前。
那道士接过令牌细细打量起来,面色也逐渐开始变化起来:“这是斩情派弟子的身份令牌。你是斩情派的弟子?”
颜催微微一笑,心说终于是有人认识斩情派令牌的。颜催道:“在下颜催,是斩情派弟子不假。”
那道士赶紧将令牌恭敬的递还给颜催说道:“小道有眼不识泰山。还请颜公子见谅。”
颜催道:“这两个鬼魂是我的护身鬼。还请这位道长高抬贵手,颜某感激不尽。”
那道士道:“那是自然,那是自然。那你们先忙。贫道就先告辞了。”
颜催道:“后会有期。”
那年轻道士拱了拱手,托着罗盘离开了此处。
颜催看着李海瑶说道:“好了,都走了。就别再演戏了。这戏演得太逼真。简直就可以去拿奥斯卡影后了。”
李海瑶眼泪依然是止不住的往外流,疑惑的说道:“什么是奥斯卡影后?恩公,你误会了,他真的就是我那可怜的孩儿吴忧啊。”
“啊。”颜催惊讶,想不到世上竟有如此巧事。
铁皮蹲在那儿一脸茫然神色,他成为化生子以后,便没有了记忆。也不知道眼前这个哭的梨花带雨的中年女子究竟是不是自己的娘亲。
颜催伸手将贴在铁皮脑门上的符纸给撕了下来,李海瑶一把就将铁皮给抱住了。
看着李海瑶真情流露,一点也不像是装出来。料想多半就是她那个被歹人杀害后,尸骨不全无法投胎的儿子吴忧。
铁皮被紧紧的抱在怀中,低声问道:“你真的是我的娘亲吗?”
李海瑶微微颔首说道:“在你的胸前有一块黑色梅花胎记,那块胎记娘亲牢牢的记在了心里。”
李海瑶一边说着,一边就将铁皮胸前的衣衫解开,颜催瞄眼看去,果然是有一块黑色的梅花胎记。这还真是一对苦命的母子。
“娘亲。”身份得到证实,缺乏母爱的铁皮大声的喊了出来。母子俩紧紧相拥。
颜催看到如此情景,也是非常的感动。但这对鬼母子在这里嘘寒问暖也不合时宜。便不得不打断她们说道:“好了,有什么事情。你们先回到居魂戒指中吧。这里不太安全。”
李海瑶擦拭了铁皮眼角的泪水,牵着铁皮的小手站起身来。随即一脸感激的拉着铁皮对颜催跪下磕头道:“多谢恩公的大恩大德。”
颜催第一次受到他人,额,不对,是一对鬼母子的膜拜,心中感慨:多做好事,心里也痛快。
鬼母子对颜催磕了三个响头,旋即化为黑雾进入了居魂戒内。
“收到来自鬼母子的祝福之力,50%颗星。”颜催脑海响起机械的语音播报的同时,感觉自己的腹内麻了一下,颜催灵魂感知力朝自己腹内的九九星辰域内视,果然,刚才得到来自李海瑶与铁皮的祝福之力。
之前的颜催是四星半道士,现在星域内已经是五颗星被彻底点亮,那从今以后,颜催便是一个实实在在的五星道士了。
找到了铁皮,而且还知道铁皮的身份是李海瑶的儿子。颜催心中大定的同时也是倍感欣慰。
李海瑶这对鬼魂母子现在在自己中指的居魂戒内,愿鬼分身则存在自己的体内。这是三个可以助自己战斗的忠诚鬼魂。再加上本身实力已经是五星道士,那自己去寻找表妹的道路上便更有底气。
颜催一路往回走,经过镇南公园广场之时,见那儿有个拉二胡的老者。仔细一看,发现那人竟然是在松林中遇到的那个坐在树杈上的遭老头。二胡老者手中琴弓拉动琴弦,发出的声音轻柔,带着淡淡的哀伤,像是在诉说着人生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