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催站起,刚一转身,便见到一张倾国倾城的俏脸,心中暗赞;好漂亮的青衣女子。
那美貌女子打扮也很朴素,不像其他女子一样那么花哨。虽是一袭青布衣,但依然不影响她的美。
被一个少年如此盯着,女子的脸上瞬间涌上一抺红晕。
颜催见到她脸色的变化,略微有些尴尬的拱了拱手道:“小弟颜催,与表妹路过贵村……”
“你表妹生病了。”
青衣女子打断了颜催的客套话,一双妙目看向靠着门框的刘莲,目光中竟流露出恻隐之情。
颜催点头回答道:“表妹发高烧了。”
靠着门框的刘莲听到表哥与人交谈的声音,微微睁开双眸,艰难的说道:“哥哥,我头好痛。是不是要死了。”
颜催一听,心中酸楚,佯怒道:“别胡说。哥哥这就带你去找大夫。”旋即又将目光看向青衣女子问道:“请问姐姐,这个村庄可有医者。”
青年女子见到这对难兄难妹,不禁动容,有心帮助他们,便道:“先进屋子再说。”
“谢谢。”
颜催将表妹抱了起来,跨过二尺高的门槛,进入院内。
小型院落之中种植了多种花草,招来许多早起的蜂蝶。院落正中便是一所瓦屋,青衣女子将两人领了进去。进入屋子客厅,只见上首有一个供奉送子观音的神龛,神龛桌上摆点着一对巨烛。厅虽不大,布置的倒也精致,青衣女子让颜催将刘莲抱到厅中的那张躺椅上躺好。
刘莲的病情愈发严重,眼里全是红色,眼圈周围也化作了乌黑,脸色苍白如纸,胸膛不断的起伏。
看到如此情状,颜催心下焦急,将求救的目光投向青衣女子。
青衣女子莲步微移,进入里屋。不一会儿领着一个身高不足四尺的侏儒中年出来。
那侏儒中年相貌丑陋,浓眉大眼、鼻孔上翻,双耳招风、嘴唇甚厚.腰间系着围裙,看样子刚才是在做早饭。
颜催心中好奇青衣女子与侏儒中年的关系,但现在表妹的病情要紧,故而,也没有那么多的心思去想其它。
出于礼貌,颜催站起身来朝着侏儒中年拱了拱手道:“打扰老表了。”
颜催前世的家乡对老表这个称呼是最常用的,然而,在这个世界并没有老表一词。那侏儒中年听到对方称自己为老表后,先是愣了愣。但也没有太过意外,毕竟各地风俗不一,自己没有听过也在常理之中。
由于身高差距,侏儒中年便要微微仰头才能看到颜催脸庞。侏儒中年上下打量着颜催问道:“昨晚敲门的是你们。”
颜催点了点头。心说你们听到敲门声也不开门,简直就是无情,若你们开门表妹也不会生病了。
侏儒中年像是看穿了颜催心中所想一般,说道:“小弟别见怪,受到一些禁忌的影响,只要天黑,就不能再打开大门。”
颜催心中释然,如此一说,跟之前所猜测的还真是一样,这个村子果然有天黑不开门的习俗。
侏儒中年将目光转向刘莲,眉头微微一皱。对站在一旁的青衣女子道:“金莲,你去拿一叠神符纸,和一碗糯米来。””
“好的,相公”青衣美女声音轻柔的答应,旋即回了内屋。
听到两人彼此之间的谈话,颜催心中一惊,前世就有武大郎与藩金莲的故事。这里既然也有绝美的金莲嫁给丑陋的侏儒。真是太相似了,就不知眼前的侏儒中年是不是叫武大郎?
颜催好奇心极其强烈,问道:“老表您贵姓。”
侏儒中年回道:“我姓江,叫江泰山。”
颜催松了口气,还好不是叫武大郎,不然还会怀疑自己穿越到的是不是水浒世界。
不一会儿,金莲端着一碗糯米和一叠符纸出来,交到江泰山的手中。见到金莲与江泰山站在一起,颜催心中又是感叹;无论哪里的世界,鲜花被猪拱的事都常有发生。
江泰山将东西放在旁边,随即取过一个竹筒,点燃三张符纸丢了进去。
颜催一脸疑惑的看着江泰山的做法,这像是做法事一样。可自己表妹似乎只是受了风寒,还要用到这些?
一旁的金莲看到颜催面上表情,知道他是不放心,便解释道:“你家表妹昨晚受的不是一般的风寒。而是带有阴风的寒气。阴风寒气就是阴气夹杂在风雨之中,进入了人体,才会让人眼里全是红色,眼圈周围也化作乌黑,脸色苍白如纸,呼吸困难。一般的人,都会与你一样当成是受了风寒。”
听着金莲的解释,颜催心里早就打鼓起来。原来这么麻烦啊。这好像是中了邪气啊。如果不是金莲这对极不相配的夫妇相助,那自己又该如何?
待三张符纸燃烧成了灰烬,江泰山又从暖瓶中倒了些温水到竹筒中。颜催暗暗吃惊,莫不成是要让表妹喝这符水。
这时,江泰山又取出筷子,从糯米碗中捻了三颗出来,让颜催掰开刘莲的嘴巴,三颗米喂了进去。
金莲在一旁解释道:“人都顶着三把火,称为顶上三花,分别代表的是人的精、气、神,糯米被当成劳动者汗水的产物,受食神的保护,当成神物,可以保持这女孩的三把火不灭,也可以控制一下她体内的邪气。”
喂进去之后,江泰山伸手轻轻拍了拍刘莲的额头,随即又拿起竹筒要将里面的符水灌入刘莲口中。其实,颜催的心中对于江泰山的做法那是一万个不放心。但是,当下,又能如何?
就在服下符水后不久,刘莲的双眼猛的睁开,一点点黑雾在眉心涌出。
颜催双手握住刘莲的右手掌,看着她痛苦的表情,心里如有刀绞般的痛苦。安慰道:“妹妹,别担心。很快就会好了。”
过了一阵,眉心黑雾不再涌出,刘莲的脸上竟浮现出一些红润,那红红的眼睛也恢复为常色,黑眼圈也消失,看样子是驱邪成功了。
可刘莲的脸上依然是噙着一抺痛楚,颜催伸手去摸她额头:“还很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