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青再次醒来,人已经回到了四合院。
那晚,孔铭扬给她输完灵力,检查一番,发现经脉也通畅有力,身体也没有受伤的迹象,可人就是一直没醒。
担心媳妇,一刻也不敢耽搁来,连夜就让九局的人,送他们回了京市。
一家人看到孔铭扬抱着昏迷的苏青回来,顿时炸了锅大乱起来,着急上火的不行,这可关系着两条人命,能不紧张吗?
心疼重孙女的孔老爷子,看自己孙子,那就一个不顺眼,拿起拐杖就往他身上砸,嘴里还骂骂咧咧。
“昏迷的怎么不是你啊?你个小兔崽子,一个大男人,竟然让自己媳妇,在你眼皮底下受伤,你能耐啊?而且,肚子里还怀着你的孩子?你说,你让我这老头子,以后在姓章的面前,还怎么抬得起头,直得起腰?还有我的重孙女啊,要是伤着了,可怎么好啊……”
“嘶,痛死我了,老头,你想谋杀孙子怎么着?”
孔铭扬抱着脚猛地跳开,痛得龇牙咧嘴,这老头还真舍得下狠手,可见是真的着急上火了,可他心里好受吗?最舍不得媳妇受一点伤害的是他好不好?
哀怨委屈地看着孔老爷子,“苏青的脾气你老又不是不知道,当时那个情况,我要说不让她管,她肯定会内疚一辈子,这一切要怪,就要怪那个老煤球,妈的,好不容易,二爷带着媳妇出去游玩一趟。
他个没眼力劲的,就跑到深山里炼什么邪功,还控制满山野兽的神智,挫骨扬灰都是便宜他了,就应该让他生不如死。”
二爷的眼神,恨不得,将那老家伙的灵魂给召唤过来,天天鞭打放解心头之恨。
“你刚刚说,他一眼就认出了你们?”孔老爷子放下拐杖,凝重地问了句。
见自家爷爷,终于转移了战火,忙站直了身子,点了点头,“一个深山老林里练邪功的人,居然能一眼认出隔着几百里远的孔家,这就值得耐人寻味了,而且,前段时间,我们还抓着徐家的私生子,修炼邪功,被关在九局里,现在还没查出来,是谁传授给他的。”
“看来,这人应该是在京市。”孔老爷子右手抚摸着拐杖,沉思了会儿,看着孙子。
“苏青现在正是关键时候,你好好给我看着,省得给这些小鬼钻了空子,在京市的地盘上,想要闹腾,也要看我孔家答应不答应。”
冷哼一声,拐杖狠狠敲击了下底面,转身走进了房间。
孔铭扬被爷爷的阵势吓了一跳,抹了把头,看到爷爷走进了房间,忙紧跟了上去。
“亲家,苏青怎么样啊?没什么大碍吧,要是伤的很重,需要什么?你尽管开口,就是再稀有的,我也给你弄过来。”
走进房间,见孙媳妇还是躺在床上不醒,心里焦急万分,也顾不上以前与章老的不和,上前询问道。
章老将苏青的手,放在被子里,抬头看了孔老爷子一眼。
“你孙子保护不了自己的老婆也就算了,你这个爷爷竟然还咒她,这次可是要让你们失望了,我外孙女,命大运气好,我外重孙,更是坚强,大人小孩都没事。”语气不乏嘲讽。
人是没什么大碍,但功力透支,身体虚弱,没个十天半月别想养好,心疼孩子的章老,本来就不待见这爷孙两,看到他们,脸色自然好不到哪去,你们不是能耐吗?不是在京市跺一跺脚,就震三响吗,居然连一个女孩子都保护不了?
孔老爷子嘴角猛抽几下,却愣是忍着没扛上,心里是有那么一点点虚啊。
但听到,大人小孩都没事,提到嗓子眼的心,终于放了下来,这个时候,估计,章老说什么。他都不会反驳。
孔铭扬听到媳妇没事,要不是顾念,在场这么多人,早抱着媳妇,啃一口了。
“你外公说,青儿只是睡着了,休息几天,就好了,你也不用担心,你也一夜没睡了,我看着她,你先去睡会。”
看到孔铭扬,眼睛通红,满脸憔悴,章书玉有些心疼,便嘱咐他去休息,可孔二爷此时,哪会听,一直绷着的心,一刻看不到人,心就始终放不下来,只想着呆在她的身边,朝岳母笑了笑,“不用,我身体好着呢,我来守着。”
见他坚持,章书玉也没有再劝,心里知道劝了,他也不会听,将自己媳妇,放在心尖上他,怎么可能会放心休息。
等屋内的人散去,孔铭扬掀开被子,钻了进去,在媳妇的颈部,猛吸了几口,心中的憋闷和担心,才算是好了几分,右手往下摩挲着下腹,心里滋生起安慰。
宝贝,真争气,没有闹腾你妈妈,等你出生后,爸爸妈妈还有你哥哥,一定会疼你的。
我们会将这世界上最好的东西,送给我们的宝贝,说着,情不自禁地吻了吻已经有些显性的下腹。
低头看着凸起的肚子,顿时觉得,媳妇真美,有些肉的皮肤,触感柔软光滑,性感妩媚,更增添了几分母性美,越看二爷的眼睛越直,目光越痴迷,眼珠子都快要脱出眼眶。
隐隐感觉,鼻子似乎有东西涌动的时候,赶紧放下媳妇的睡衣,靠着媳妇躺了下来。
真要命啊,媳妇睡着了,都如此勾引,这还让不让人活了,这不明显逼着他做禽兽吗?
看看自己已经抬头的欲,望,二爷自言自语道:“再不老实,我就关你禁闭,看你以后还怎么享受。”
第二天苏青就醒了,除了虚弱,倒也没什么问题,想要起床,却遭到了老中小的一直反对,强制卧床休息。
尤其是孔铭扬像个大狗般,抱着媳妇,抱怨道:“你这一睡不醒,我都快成了万夫所指,人人喊打的过节老鼠了,每人都用你无能,连自己媳妇都保护不好的眼神瞅我,媳妇,你知道吗,我这小心肝,一边在内疚,一边还要遭受他们的谴责,你摸摸,它都快要负荷不了,跳到极限了。”说着拿过媳妇的手,就按在胸前。
“跳的是有些快。”苏青以医生的角度,感知了一番,如实说道。
趴在媳妇的肩膀上,二爷暗暗撇嘴,正是血气方刚的他,搂着心爱,软软的媳妇,它跳的不快,就怪了,嘴上却仍旧委屈哀求道:“媳妇,你就听他们的,好好躺着休息,等彻底好了,咱们再下床,要不然,我这小心肝,估计就要跳出心脏了,以后孩子见不到老爸,还不怪你。”
苏青看到,这么个身高马大的人趴在她身上撒娇,顿时满头的黑线。
不敢直视啊,身上更是被麻了一层又一层,比她躺在床上无聊更让人受不了。
“行了,别抱了,再抱我就喘不过气来了。”苏青挣扎了几下。
孔二爷嘟着嘴,“那听话,好了再下床。”
苏青扶额,无奈道;“听你们的还不行吗?”
孔铭扬脸上笑出了花,捧着媳妇的脸,照红润润的嘴上,亲了一口,“媳妇,真乖。”
一身鸡皮疙瘩的苏青,赶紧说道,“我困了,要休息。”说着蒙上了被子。
时间如梭,转眼一个月过去了,而苏青的大学生涯也进入到了实习阶段。
有四个月身孕的她,随着身子越来越重,是不可能完成整个实习期的,她就想着,先实习几个大的外科科室,后面可能就心有余而力不足了。
首先实习的是神经外科,神经外科是外科中一个重要的科室,更是每个外科医生做梦都想挑战的专业。
于是,很多即将毕业的医学生,都想着在实习期间,好好表现,希望给领导一个好的印象,能在毕业后99999签下。
跟苏青一起进科室的是临床医学系的女生,叫叶冰蓝,这女孩,不知道怎么回事,从第一天进科室认识开始,她就感觉到这人,对她有很深的敌意。
譬如走廊上碰见,虽然会笑着敷衍两句,但转身脸上的笑容就收了起来,鄙夷取而代之,这还是苏青在楼抵口一面镜子里发现的。
刚开始,她还没反应过来,还纳闷,两人素不相识,又没有宿仇,怎么就好像她抢了她的饭碗似的呢?
直到后来,每一到大查房的时候,领导提问问题,她都积极地表现自己,甚至是,提名苏青回答的时候,她也抢着回答,给人的表象就是,苏青是不学无术的草包之人。
苏青也不笨,后来一琢磨,也就明白过来,这人是将她当成了假想敌了,以为,她会跟她抢今年神外招生的名额。
想到这儿,苏青也只能微笑,先不说,她留不留在A大附属医院还是个未知数,就是留,她也不会留在神外啊。
虽然,这人的做法,给她制造了不少的困扰,但上辈子,她也为找工作,头疼奔波,更是使出浑身的手段,无非就是希望能找一个好一点的工作。
A大附属医院,全国的老大哥,尤其是神经外科,更是全国的重点学科,是每一个医学生挣破头皮都想要进来,待遇更是优厚,不是一般的医院能比,进修深造,实验课题经费,都领先于别的医院。
苏青也能理解叶冰蓝的心情,看她的着装应该是来自于工薪阶层,如果能到这里工作,却是再好不过的事情,自己没必要与她一般见识,只要她做的不要太过分。
上门诊的时候,她跟着的是一个返聘回来的孟教授,满头白发,架着副老花镜。
在看诊期间,孟教授观察起苏青这个实习的学生,越观察,越感兴趣,问诊上来就能切入正题,体检更是一步到位。
病历到了他手里,核查几个,发现无误,诊断扫一下病历,很明显就出来,他只需开药就成。
这不但给他省了不少的时间和精力,更是引起了他的兴趣,慢慢地他就放手,让她独立诊断治疗病人。
这举动纯属想试探一下,因为他内心深处,始终不相信,一个还没毕业,刚刚参加实习的小丫头,能够独立看病人,就是他当年,实习完,也不敢独自看病人,直到后来,读了研究生,才算是独立。
可接下来,看到的一幕却是,小丫头,不紧不慢,很是老套娴熟地,问诊,检查,开单,看片子化验单,诊断,开药,速度比他这个看了几十年的门诊,都还要快。
孟教授心想,难不成自己真是老了不成?
两人合作,几十号的病人,不到十点,就已经处理完毕,往常都要忙到中午一点,现在能够提早下班回家陪孙子的他,心里对苏青这个实习生满意的不得了。
只要她在这个科实习,谁都别想更跟他抢这个学生,最起码,为了能早点下班这一点,都不能放人。
反观苏青倒没觉得有什么不妥,以前跟着章老实习的时候,她也是像这样帮助外公处理病人,并不知道,一个实习医生,上司是不敢随便放手让他们去做的,因为出了事情,责任是在上司身上的。
上了一个多星期的门诊,这位满头白发的孟教授,越看苏青越满意,知识丰富,眼光精准,思路活络,神情淡定,再适合不过神外这个科室。
而且小姑娘,不骄不躁,不献不媚,很是讨他老人家喜欢,就想着帮她留在神外,于是,开早会时,少不了称赞她几句,上手术时,不管排号,直接点她协助。
老教授好心的举动,是让苏青学了不少东西,但同时也让她陷入了众的之矢。
华夏人讲究中庸之道,你若是平庸些,人家才不会把你放在眼里,可你若是太过于出挑,进了这个科室,却会严重威胁到别人的地位。
叶冰蓝的怒火和不甘,那自然不用多说,除此之外,在科室里还有一个人,更是视她为眼中钉,那就是科室的刘副主任。
刘副主任在科里这个位置很是尴尬,因为,头顶有正主任压着,无法施展拳脚。
若是碰到一个心无大志的还好说,可刘副主任偏偏野心很大,所以,他现在最期盼的就是,再有几年,正主任就要退休,下面资历和能力能与他抗衡的还没有,可以说是稳坐正主任这一把交椅。
而最忌讳的就是,突然杀出来个程咬金,而苏青若是进了神外,以孟教授对她的吹捧,先不管是不是有真才实学,他都要将火苗掐灭在萌芽之中。
所以,接下来苏青的实习日子,就没那么好过了。
正主任去了外地出差,科室有刘副主任管着,于是接下来,除了孟教授的手术,再也没排她的手术,门诊更是如此。
所以,在科室里,她最是悠闲,这也就算了,科室的护士,还有一些医生,总是窃窃私语,她一走进,他们就停止下来,看她的眼神,异样怪异,外加鄙视不屑。
其实,他们说什么,苏青不用走近,都能听得一清二楚,说什么不检点,不自重,没毕业,就把肚子搞大,水性杨花什么的。
她现在的肚子,已经显怀,只要仔细查看,有心人是可以看出怀了孕,再加上,大家都是医生,眼光毒辣的很,怎么会看不出来?
而且,她自己本身就没打算隐瞒,可这污言秽语,虽然情知道是有些人所为,完全可以不放在身上,可听到耳里,却是另一回事,心里终究是不舒服,憋闷啊。
“你这脸色,不太好看,是不是在科室受气了?”下了班,来接媳妇的孔二爷,在她一上车,就发现了她情绪不高。
“没什么?就是在医院呆了一天,消毒水的问道闻久了难受。”
科室里那些勾心斗角,乱七八糟的事情,苏青也不想提。反正她呆的时间不长,闹腾报复什么,真心没有多大意义,难道狗咬了你一口,你还反咬回去不成。
可孔二爷却不这么想,苏青不想说,可不代表他没有别的渠道得到。
他媳妇,是捧在心尖上的人,自己还舍不得欺负,怎么可能容别人,欺到头上。
他二爷没有那么高品德,若是被狗咬了,他是不咬回去,但他会剥皮抽筋卖狗肉。
“你这不是回家的路?”察觉到方向不对,苏青疑惑地看向驾驶座上的孔铭扬。
二爷左手随意搭在窗口上,右手掌握着方向盘。
“这当然不是回家的路,你老公我在京市称霸了十几年,怎么可能连回家的路都不认识?咱们这是去杜翰东的店里,今天,那小子打电话说,店里新进来一批原石,让我们去看看,碰碰运气。
我看你心情不好,刚好散散心,我们也过过二人世界,天天,不是被一帮长辈盯着,就是被那臭小子给缠着,你说我们如此年轻,花样年华,这还没毕业呢,就快要步入老夫老妻的时代,那怎么行?”
苏青白了他一眼,“小心这话被爷爷听到,再拿拐杖抽你。”
孔铭扬献媚地笑笑,“媳妇,这儿就咱两人,你不说,他怎么会知道,你不会出卖我的,是吧?”
苏青扭头看向窗外,“那可不一定,我也想看看,京市的活阎王,被爷爷追着打是什么样的情景。”嘴角弯起。
“媳妇,你真不厚道。”孔铭扬对苏青使了个哀怨的眼神,看她明显开心了很多,心里也紧跟着松了口气,不过,在苏青看不到的地方,却是闪过一抹狠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