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听看来这家伙是故意引我来祠堂的,这下真是糟糕,看他这样子,我就知道自己绝不是他的对手,看着外面天边的余晖我心中非常焦急,此前在红水河下待了两天,我已经是耗费了很多精力,好不容易缓了一会儿,居然碰上了面前的徐方,这可真是流年不利啊。
既然这徐方要拿我的命,我岂能束手就擒,我冷笑一声,想让对方觉得我很牛逼,就说道:“有种你就放马过来!”说罢我轻轻地活动活动手腕,做出一副轻松的样子,想吓唬吓唬他。
谁知道徐方似乎知道我有几斤几两,根本就没犹豫,一个箭步就冲我刺出一拳,这家伙全身上下还穿着他老婆徐嫂的衣服,由于衣服不合身,这一刺之下,衣服也被他撕成了碎片,浑身上下结实的腱子肉就显示了出来,好在裤子还算宽松,这才没能变成光腚。
老子也算是身经百战了,赶紧一个侧身,躲开他的攻击,可那徐方身手奇快,接着一个摆臂,又冲我的肚子扫了过来,我身旁就是砖墙,根本躲不开,赶紧伸出胳膊一挡,接着也出了一招黑虎掏心,照着徐方的两块胸大肌就抓了过去。
徐方见我出招,急忙一闪,朝另一侧躲去,我瞅准机会,变爪为掌就朝他的脖子根一个冷抽,那徐方躲得过第一招,躲不过第二招,被我在脖子上抽出了一个红印,我一看自己占了便宜,赶紧乘胜追击,手脚并用,大开大合,那徐方一时间被我打乱了节奏,慌忙阻挡,但是这祠堂空间有限,不免又挨了几脚。
徐方见我逐渐占了上风,脸上有些意外,逐渐放慢了出招的节奏,在祠堂里快速走动起来,想躲开我的进攻,我一看这家伙确实狡猾,想耗费我的体力,于是我也放缓了出招的速度,徐方一看就刺出一拳,我摆锤迎击,硬碰之下,感觉自己臂膀发麻,看样子腱子肉就是腱子肉,硬拼根本不是对手,我咬牙忍住疼痛,遂以巧力化招,不再和他硬碰硬。
但是徐方一看我惧怕他的力量,顿时就专出猛招,时弯腰,时扭头,挑、拨、架、挂、闪、转、腾、挪,瞬时间我就被他压制住,徐方越战越占上风,我心中不禁暗叫不好,可是他的拳头如雨点般进攻,我想躲开也无济于事,险象环生之际,就想走为上。
可是大门始终在徐方身后,我根本脱不了身,终于,徐方趁我恍惚之际,一把揪住我的胳膊,转眼就将我的胳膊扭成了麻花,我还没来得及反应,身体就被他压翻在地,脸贴在地上,只觉得背上骑了一头牛。
徐方骂道:“没看出来,你这臭小子还挺难对付,要不是哥们我练过两年,保不齐就让你干掉了!”说到这里,他一把揪住我的两条胳膊,用力在地上一拖,然后从那两个大箱子里拿出一根麻绳,就要给我捆上,我瞅了瞅窗外,完了,外面已经黑透了,看样子我是碰上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时了,保不齐要被他给活埋了!
徐方边捆边骂,就要打死结之际,祠堂外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听动静有人来了,我赶紧大喊道:“救命啊!”刚喊出个“救”字,就被徐方朝我后脑勺就是一拳,打得我差点昏过去,紧接着就往我嘴里塞了块破布,好在那祠堂外的人似乎听见了动静,就快步走了进来,我一看,真是亲人来了,东方峻一脸意外地注视着我们。
那徐方顿时就慌了,就听东方峻说:“我刚才一算,似乎有些问题,赶出来一看,果然应验!徐方,你把祁正捆起来想干嘛?”
徐方还骑在我身上,手里拽着还未打结的绳子说道:“干嘛?你们来得不是时候,我送你们回老家。”
东方峻嘴角冷哼一声:“那你就试试!”说罢就猛然冲了过来。
那徐方一看东方峻出手迅速,显然要比我高出一个档次,赶紧起身躲避,我趁机也把自己身上捆了一半的绳子赶紧挣脱开,就发现东方峻和徐方两人打得如火如荼。
这徐方身体占优,仗着身手好,力气大,一时间也是把东方峻死死缠住,我一挣开绳子,就赶紧冲了上去,从旁撩战,我相信,只要我们两个人联手,这徐方一定没有办法。
果然,这徐方一看我们两个人,顿时脸上就有点慌了,此前他易容成自己的老婆,想趁我不备,将我干掉,没想到我机智地拆穿了他,现如今东方峻又算出我遇到事了,这才上来帮忙,也活该这徐方倒霉,看老子今天揍不死你,居然敢捆老子。
徐方被我和东方峻逼进了一个死角,我俩也不客气,很快就和他缠斗起来,这家伙几次想趁机逃跑,都被我们重新打回了墙角,徐方虽然完全处于下风,但是这家伙抗击打能力很强,愣是从我们俩中间挣脱了出来,抄起放在那两个大箱子里的一个木棒挥舞起来,看样子也是黔驴技穷了。
我趁热打铁,飞身上去就想夺下他的木棒,那木棒比鼓槌要粗,比棒球棒又细,拿在手里格外趁手,那徐方挥舞之下,在我面前犹如形成了一道无形的围墙,我一时间竟然近身不得,无可奈何,我想出一个阴招,一个扫堂腿,专攻他的下三路,那徐方果然就慌了,赶紧用木棒朝我腿上打来。
其实我这是引蛇出洞,旁边的东方峻和我默契十足,一看那徐方改变了进攻方向,猛然就是一脚,那木棒还没碰到我的腿,就被东方峻一脚踢飞,接着徐方的胸口就挨了重重一脚,踢得他心口一阵阵痛,居然直接跪在地上,疼得龇牙咧嘴,我心想,难不成是东方峻出脚太重,踢断了他的肋骨,扎进了重要器官?
东方峻并不迟疑,手上动作利落,又是一掌,将徐方打倒在地,那徐方也不再反抗,看样子是彻底被打服了,在地上不断地哀嚎,听他叫的响亮,看样子应该没有内伤,我笑了笑,就从地上捡起他之前捆我的麻绳,把他捆了个结结实实,好似一只大闸蟹。
徐方靠在墙上,气喘吁吁,似乎缓了过来,他瞪着我们,满眼的不服,但是又害怕再挨打,因此始终隐忍着一言不发,我踢了他一脚,骂道:“你他妈怎么不横了?”
徐方抬眼瞅了瞅我说:“算我技不如人,没想到你们两个功夫还不错。”
东方峻鼻子冷哼了一声说道:“别说没用的,说你为什么要害小正?”
徐方瞅了一眼东方峻,东方峻一脸的严峻,没有半点表情,他又瞅了眼我,我也冲他吹胡子瞪眼,想听他的答案,可这徐方居然低下了头,看样子是不打算说。
我蹲了下来,揪住他的头发一把将他的脑袋提了起来,然后面露凶光地问道:“你他妈最好老实交代,要不然我今晚就把你填到红水河里!”
徐方咬了咬牙,看样子还打算当块硬骨头,我冷笑了一声接着说道:“怎么?你还指望别人来救你,我告诉你,他们肯定认为你现在已经把我制服了,十有八九正在挖坑埋我呢,可是他们想不到的是,事情却恰恰相反,要是你再不说,我说到做到,一定把你填了河!我只给你三秒钟!”我知道徐方的思绪现在肯定是乱成了一锅粥,唯有摧垮他的心理,他才会交代。
“3,2……”我倒数着数。
徐方果然害怕了,急忙说道:“两位高抬贵手,我说我说,我只不过是收人钱财与人消灾而已,两位千万别杀我!”
我笑了笑,抬眼看了眼东方峻,他也冲我微微点点头,于是我接着说道:“算你聪明,你收谁的钱了?”
徐方摇摇头说:“我也不知道,都是我爸吩咐的,我没见过那人。”
我一听,就揪住他的头发说:“你可千万别忽悠我们,要是敢骗我们,我一定要了你的命!”
徐方一听,浑身的腱子肉都哆嗦了,连声说道:“我哪敢骗你们?我说的都是千真万确!”
我看他那害怕的样子,不像是说谎,就问他:“你们徐家是行里的?”
徐方点点头,畏畏缩缩地说:“没错,我们是专攻易容的,不过这手艺现在徐家会的人不多,这偌大的村子里,除了我们一家,剩下的都靠河吃河,早就把手艺丢了,刚才你拿的木头面具,其实就是我们祭祀时用的,代表的就是易容术。”
果然我机智大脑的预判完全正确,我笑了笑,又问他:“你爸为什么白天病怏怏的,一到晚上那么精神?”
徐方这家伙并没有什么骨气,一问之下,就跟个水龙头似的,他说:“我爸是行里的老人,除了易容,还会写请鬼上身的把戏,所以这些年身体才越来越不好,大概是鬼气侵入的太深。”
我一听原来如此,就又问道:“那天晚上,你爸假扮成黑猴子哄我们下水,是不是也是给你们钱的人安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