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听东方亮老爷子说的还挺悬乎,心中就隐隐有点动摇,难不成真是因为我们运气好,要知道东方亮吃过的盐比我见过的妹子都多,他既然这么说,一定有他的道理。
可是东方家说到底只不过是算命打卦的,抓鬼并不在行,也不知道他说的到底有没有根据,不过这鬼孕婴我确实从来没听说过,只觉得听名字似乎还真有点难对付。
东方峻摸了摸自己脑后,疼得也是龇龇牙,然后一字一顿地说:“爷爷,那我们今晚还要在旺铺等着鬼孕婴上门吗?”
东方亮点点头说:“我怀疑朱富的死极有可能和这鬼孕婴有关,这旺铺里给附近的孤魂野鬼烧了这么多年的纸,始终没出过什么事?唯独这次,先是整个铺子里的人身体不适,紧接着朱富就暴死,而据铺子里的人说,这鬼孕婴来的时间应该不久,在时间上,鬼孕婴是罪魁祸首的可能性最大。”
我一听东方亮说的确实有道理,就也说:“那今晚确实要好好准备准备,绝不能再着了他们的道,不过不知道他们还肯不肯出来?”我心中非常担心,他们昨晚已经和我们交了手,虽然看样子他们占得了便宜,可是最后东方亮老爷子还是将我和东方峻救了回来,如果我是鬼孕婴,打死我都不会再来。
我把心中的疑问告诉了东方亮,谁知道东方亮却很有把握地对我说:“这你就放心吧,今晚保证能让他出来,你和小峻好好休息,今晚咱们三个就在小院子里把他们给办了。”
我一看东方亮老爷子这么自信,但是再细问下去,他就笑而不语,只说让我晚上瞧好。
我看他故作神秘,不知道要搞些什么名堂,就也不再细问,只是觉得肚子有些饿,就喊上东方峻一起打算出去吃点饭。
刚一出门,站在楼道里的瞎驴一听我们要去吃饭,就笑着说陪我们去,正好也和我们探讨探讨以后的合作,听这意思大概是打算扩展业务,东方峻一脸的不屑,但是也不好拒绝,反正旁边有我,因此他也不说话,只让我和瞎驴谈。
瞎驴虽然眼睛瞎了一只,但是眼光倒是不错,很快就带我们去了一家特别地道的川菜馆子,点了7、8个菜,边陪我们吃边给我们介绍每道菜的制作工艺,这川菜工艺经他一说,还真是挺复杂,听着他的介绍还真是下饭。
吃了半天,我看他也说累了,就笑着说:“瞎驴,你别扯那么多了,我知道你是另有所图,有话直说,咱也算朋友,就别那么拐弯抹角的了?”
瞎驴嘿嘿一笑,又端起了酒瓶,给我和东方峻一人倒了一杯说:“咱先喝杯酒,你二位这不是今晚要去办事吗?俗话说,酒壮怂人……英雄胆。”
我一看他说话都整错词了,就笑着说:“你别整这些虚礼了,我们也不需要酒壮胆,干我们这行和开车一样,干事时不宜喝酒。”
瞎驴一看我和东方峻都不喝,就满脸尴尬,自己干脆一扬脖,把己手中的酒干了,然后咂了咂嘴,慢慢地说:“您二位也知道,我虽然不是专业干这行的,但是也靠这个行当糊口,您还的记得上次那个死在井里的儿媳妇吗?”
我笑了笑,这个我当然记得,就说:“不就是老公公给儿媳妇披麻戴孝那次吗?”
瞎驴说:“要不是你上次给我那张符,我估计都平不了那事,这不现在也一样吗?我是看出二位真是行当里的能人,这不是打算以后要是有这方面生意,就请二位搭个伙,您二位吃肉,给我点汤喝就行了。”
我听他这么一说,突然想起上次在二大爷的带领下我们赚了张古平给的三十万,结果最后我一分钱都没拿到,我就笑笑说:“瞎驴啊,不是我们不想入伙,实在是家里管得严,再加上我现在还是个学生,也没打算靠这手艺讨生活,再说了,我们行里人和你们这些人不一样,靠这个挣钱会被同行骂死的。”
可能是我话说得太直白,瞎驴脸上有点挂不住,脸都有点走形,勉强笑着说:“您这话就说得太死了,靠手艺吃饭,天经地义的事,有我这张嘴,有你们货真价实的手艺,咱们搭档起来必然会大赚一笔的。”
我一听他这么一说,就笑着说:“当然了,我这话说得是有点死,但是靠我们手艺吃饭,家里的长辈非得打断我的腿。”我虽然有心挣钱,但是实在是怕我爸回头揍我,因此一直想着拒绝。
但是万没想到,这时东方峻居然开了口,只看他边朝嘴里送菜边说:“小正,我觉得吧,如果既能除魔卫道,又能挣点钱,也未尝不可,再说了,我不也经常摆摊挣钱吗?”
我听东方峻这么说,也不知道怎么回答,只是突然瞥到他一只手正放在桌子下掐指,看样子好像刚才算过一卦,难道说他算出来以后我得靠这手艺吃饭?
既然东方峻都这么说了,我就下了个台阶说:“当然了,这也得看是什么事,要是力所能及,东家又肯出钱犒劳,那我也何乐而不为。”
瞎驴也没有想到一向冷冰冰的东方峻竟然为自己说话,高兴地又喝了口酒说:“东方兄弟说的在理,靠手艺吃饭,不偷不抢,有什么不行的,这样吧,两位,以后我来给咱牵头联系,你们二位出工,咱也成立个公司,就叫除魔文化有限责任公司怎么样?”
我一听就乐了,赶紧说:“你快打住吧,还除魔公司,工商局要是给你通过了才怪,公司不公司的咱先别着急,你要是真能揽点活儿也行,不过我过阵子可就回西安了。”
瞎驴一听就说:“我早都想好了,咱这业务以后最起码要开展到整个国内市场,去哪咱都是打飞的(机)。”我听他一激动,竟然把打飞的说成了打飞机就也笑了起来。
我心说,谁知道这瞎驴说得靠不靠谱,还开展全国业务?听起来不禁有点搞笑。
东方峻这时看了看表说:“这事随后再说,小正,时间不早了,咱们赶紧往旺铺走吧,我爷爷还在那等着呢,今晚还有正事要办呢。”
我点点头,赶紧刨完最后半碗米饭,就站起身来准备叫服务员结账,瞎驴赶紧把我拦住说:“你们别客气,办正事要紧,账我来结,这不还指着咱今后合作呢吗?”
我也没跟瞎驴客气,就说那行,回头咱再联系,说罢我就和东方峻打了个车走了。
到了旺铺,东方亮老爷子已经等在那里了,小院子的门紧锁着,和往常没有什么区别,朱阳则是一脸的疲惫,看来这几日守夜,也熬得够累,按照他们的规矩,头七那天过后,逝者才能安葬,算了算,今天晚上恰巧是头七,搞不好还能遇见他回魂。
东方亮老爷子一看我们回来了,就问我这次出门手里带符没有,我的存货已经不多,加起来也不到十张,就索性都拿出来,东方亮又从口袋里拿出几张,加在一起也不过十几张的样子,我不知道他要干嘛?就有点心疼地对他说:“我说,东方爷爷,这可都是我奶奶压箱底的东西,咱能省就省点吧。”
东方亮一听就知道我心疼,笑着说:“你和你爷爷年轻的时候还挺像,一样抠,可你爷爷当年刚从农村出来,什么都没见过,倒也不足为怪,你可是个城里人,咋还这么小农思想呢?”
我听他居然还有心思和我开玩笑,就挠挠头,不好意思地说:“我可不像您,艺高人胆大,我可是全凭着这些东西护体,要是出门不带上几个,总觉得浑身上下不舒服。”
东方亮说:“别想那么多,今晚我尽量省着点用,回头剩下的你拿回去就是了。”说着就冲满眼惺忪地朱阳说,让他赶紧打开小院子的门。
朱阳揉了揉已经困得快睁不开的眼睛,从口袋里掏出钥匙递给我说:“小正,你带老爷子去看吧,我得趁天没黑,在这眯一会儿。”
我接过钥匙就和东方亮、东方峻一起走到了小院子,这次是我自己开门,那龙头锁拿到手里沉甸甸的,一看就知道是好东西,门一打开,虽然太阳还没落下去,但是也能感到一阵寒意。
东方亮一进来,就递给我三张符,让我探半个身子进去,贴在铁炉内壁上,里面黑得厉害,不过好在我胳膊长,就按他的吩咐把纸符贴在了里面。
紧接着,他又自己走进小屋,把纸符贴在了里面的窗户上,然后自己在那点点头,似乎对自己的安排很满意。
我以前听爷爷讲东方婧的时候,说过东方亮年轻时是行里不可多得的少年英才,年纪轻轻就当了算命打卦一脉的龙头,但是我一直怀疑他是鬼差老六的幕后主使,此刻看着这个传说中的少年英才就这样站在我的眼前,一身黑衣仙风道骨,倒也是正气十足,只不过留着一个齐达内的地中海发型,给自己龙头的光辉形象减色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