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是于娇打来的,我早上刚被她爸手下的人追得跟丧家犬似的,她现在给我打电话是什么意思?我心里不由得怀疑,难道是于老板认出我了,知道我是他公司一实习生?然后让她女儿打电话试探试探我?
我赶紧放下筷子,示意校花别出声,既然于娇主动打了电话,我就更要处事不惊,于是我就接起电话用很微弱的声音说:“喂……于娇啊……什么事啊……”
电话那头的于娇一听我声音这么衰弱,就说:“没事,你这是怎么了?我今天不是正好来我爸公司取点东西吗?一找你,你居然不在,就打电话问问你。”
我一听于娇的口气并不像是装出来的,看样子不像是试探我,就接着说:“哦……我昨晚有点发烧,今天去医院一检查,说我是肺炎,咳咳……这不需要静养一段时间吗?”说话间我还咳嗽了两声,想装的更像一些。
于娇一听,对我毫不关心,立时就说:“哦,那不打扰你了。”说完就要挂电话。
我一想不行,还没从她嘴里套点东西呢,我就赶紧说:“哎哎哎,于娇,还有点事要跟你说说。”
于娇一听我还有话,居然有点不耐烦,大概是后悔给我打电话了,急促地说道:“什么话你赶紧说吧,我马上进电梯了。”
我一听她这种态度,虽然有点生气,但也知道她平时就是这么冷漠的一个人,就赶紧说:“那个……你介绍我工作……我还没感谢你呢……要不改天你喊上叔叔……我请你们吃顿饭……”我这么说的目的很明显,就想打听打听他爸到底知道不知道我。
只听于娇说:“我爸没时间,我刚才给他打电话,他说出了点事,要去外地一趟,我也不知道他怎么走的这么急,这不取点东西还得我自己来。”
我一听于娇这么说,心里就有点没底了,只好嘴里应付着说:“那好吧……咱过阵子再约。”就把电话挂了。
校花一看我挂了电话,就问我到底怎么了?
我摇了摇头说:“我也不知道,说是于老板去了外地,还说出了点事?”
校花一听也有点纳闷,不过她心比我大多了,就说:“先吃饭吧,吃完再说。”
可我举起筷子想了半天,愣是猜不透这于老板到底是怎么了?他早上不就遇到我了吗?遇到我也算出事?我觉得我更像是出事那个人吧?
难道他们身上有什么隐藏的秘密被我发现了,所以才说出事了?可是我什么都没发现啊,只是搞不清那洪师傅是人是鬼而已。
但是这也从侧面反映,于老板极有可能并没有认出我,他要是认出我,肯定会去单位或者我的学校找我,虽然我在简历上隐瞒了一些东西,但是学校的名字和所在的班级行政部都有备案的,一查一个准,他完全可以想尽办法找到我,可他却是选择自己去外地,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心中的疑问是一个接一个,听这于娇的口气,并不像是装出来的,算了,管他到底出了什么事,只要没认出我,就说明我还是安全的。
刚放下心,扒拉了两口菜,电话又响了起来,我皱了下眉头,这又是谁?拿起手机一看,原来是龙浩打来的?这小子今早也出现在规划局的门口,这时候给我打电话,难道是他看见我了?
我都快成惊弓之鸟了,但是虱子多了不痒,也不再多想,就接起电话。
只听龙浩在电话那头说:“喂,祁正,我龙浩,刚才于老板她闺女找你来了。”
我一听他原来是说这事,就说:“哦,我知道,她刚给我电话了。”
龙浩一听,就笑了笑说:“我还以为这大美女看上你了呢,满世界找你。哦,对了,你今早不是查病去了吗?怎么样啊?”
我说:“哎,一言难尽啊,这不是又查出个肺炎吗?刚给经理请了假,好好在家养几天,这不我女朋友也请假照顾我了吗?怎么?经理没跟你说?”
龙浩听我这么说,就道:“哦,我刚从规划局回来,还不知道,那你可得好好养养,对了有个事,想跟你打听打听,不知道你方便吗?”
我不知道这龙浩想打听什么,难不成我早上还真被他认出来了,只听他有点不好意思地说:“那个于娇有男朋友了吗?”
艾玛,居然问我这事,原来这小子心怀鬼胎,对于娇有意思啊,正好,我也想问他点事,于是我就说:“这我哪知道啊?怎么?你看上她了。”
龙浩在电话那头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电话里说多不方便,改天你病好了,哥们请你喝酒时再说。”
我一听就说:“行啊。”说到这我就想神不知鬼不觉地套出点话来,就接着问他,“对了,于娇刚才给我打电话说,他爸出事了,你知道怎么了吗?”
那龙浩一听我问这个,说话的声音突然变小了,似乎是捂着话筒说的:“这事你还真问对人了,我跟你说,你可别跟别人说啊。”
我一听,这小子难道还真知道点什么?就说:“你当我是啥人?我嘴严实着呢,你就放心的说吧。”
只听龙浩说道:“我今早不是去规划局了吗?你猜怎么着,我就要走到门口,就碰上于老板那刀疤脸保镖了,说于老板让他抓一个人,可那人跑得跟兔子似的,刀疤脸根本追不上,连长什么模样都没看清楚。”
我听到这,心说:你他妈才是兔子呢,但是心中又是一喜,看来刀疤脸果然没认出我,就又装着问他:“追人?追什么人?偷于老板的钱包了?”
龙浩笑着说:“哪啊,说是于老板好像什么东西被这家伙看见了,我猜可能是什么商业秘密。”说到这,他的声音更小声了,慢慢说道,“你也知道,咱这公司有些业务不是那么干净,我猜,可能是什么人抓住于老板的把柄了。”
我听到这终于放下心来,看样子,他们今早确实没认出我来,我就接着问龙浩:“你没看见于老板?他不是让你送什么文件吗?”
龙浩接着说:“看到了啊,只不过他脾气很差,和平时比,完全像换了一个人似的,根本没要文件,甚至连规划局的领导都没见,就和那个司机开车走了,妈的,他那保镖还是蹭我小电动回来的呢。”
听到这,我心里又茫然了,我今早也没看见什么东西啊,怎么这于老板竟然做出这么大的反应,难不成他知道小爷我实力不一般,所以赶紧跑路,再一想又不对,他要是认出我,还不把我们学校翻个底朝天找我吗?
想到这里,我真的是糊涂了,就对龙浩说:“行了,大中午的,你赶紧去吃饭去,回头我病好了还等你请我喝酒呢。”
龙浩一听就说:“那就不打扰你养病了,那啥,回头喝酒再说吧。”
我挂了电话,校花刚才一直在听,也听了个大概,就问我什么打算,我冲她笑了笑说:“万幸,于老板应该没认出我。”
校花一听我这么说,也松了一口气,就笑着说:“哎,一顿饭都没吃踏实,菜都凉了,我再去热热吧。”
我笑着说:“那太好了,正好我再打个电话。”
校花边嘟囔着怎么又打电话,边把菜往厨房里端。
其实我是心里太乱了,想给二大爷打个电话取取经,以前一遇到不顺心的事,我就咨询二大爷,二大爷虽然很多时候不着调,但是还算是个合格的心理咨询师,再说在辈分上他也是我的师傅,因此很多事我都是直接找他,甚至不告诉爸爸和爷爷。
二大爷在电话那头吵吵喳喳的,不知道在干些什么,接起来半天了,愣是一句话不说,过了好一会儿,才听见他接起电话说:“喂,大侄子,啥事啊?我这儿正忙着呢。”
我一听就说:“您这是干嘛呢,我有点事跟你说说。”
二大爷说:“那你稍等,我关上门,这不给家里几个租户装空调呢吗?马上天气就热了,空调可就涨价了,我赶紧先给它都装上,你说吧,啥事?”他说完我就听见话筒里的声音安静了下来。
于是我就把在西安这几天的遭遇一一讲给了二大爷,等二大爷听到我说站在衣橱里的尸体第二天复活时就也愣了一下,不过他更关心的是廖叔,我对他说,廖叔正在海南度假,暂时不会有什么危险,二大爷和廖叔私交甚厚,一听廖叔没事就也放下了心。
我问二大爷那尸体复活究竟是怎么回事?二大爷也在电话那头支吾着说不出个所以然,说是帮我去问问爷爷,我心想,问爷爷我自己不会打电话问,说了半天,二大爷什么实质性的意见都没有,只是最后给我憋出一句:“那啥,你不是和小峻约好了吗?五一节要去李家一趟,你芸姐可成天念叨着呢,这不下周就五一了吗?你倒是和小峻联系联系,猜不透的事让他帮你算算不就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