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台长上任,外加又是年初,所以节目整顿很正常,这位闵台长真是好命,这么好的时机上台。
闵台长的效率也是非常高的,不过上班一天,第二天一早,程一笙就接到了方凝的电话。
“我说一笙,我们都被拎着开会去了,通知你没?”方凝边走边大大咧咧地问。
程一笙心里咯噔一声,然后说道:“没有!”
这种滋味儿不好受,毕竟你是台里的一姐,台里有什么重大的事情,肯定都要通知你的。她为了确定这件事是否严重,便问了一句,“都通知什么人开会?”
“所有节目组的人,跟节目有关的,都通知到了。大概是节目要有变动了!”方凝说道:“你在家歇产假呢,人家不好意思通知你来开会呗!”
这话程一笙可不信,闵台长年龄比薛岐渊大,工作资历也比薛岐渊老,能不明白台里的这些事儿?再说就算是薛台,恐怕也要和她打个电话说一下大概会议内容吧!
可以说,她有一种感觉,似乎这闵台长一上来,这种优越感就全没了。
程一笙说道:“你电话别挂,让我也听听会议内容!”
“行,没问题!我这就进去了,不说话了啊!”方凝说着,把手机握在手中。
离开耳朵的手机,亮了一下,又灭了,谁也想不到,这通话还保持着呢。
程一笙听到一阵喧闹之后,安静了下来,然后便听到闵台长沉稳的声音,“我先说一下,这次的会议内容,主要以节目的改动还有新增节目的计划!”
闵台长是一位成熟稳重的男人,在程一笙的印象中,他一向很少说话,一般来讲,太过内敛的男人,难以让人猜透,这种男人也最受女人的欢迎,一个字——酷!
程一笙并不了解这位台长,接触少,他的话也少,从事的又是内勤为主的工作。恐怕台里最了解他的,除了魏丹也没有别人了。
但是程一笙知道,一天时间就能够把所有节目的年计划弄出来,那绝不可能,这说明这位台长一直在准备着,等的就是一个机会。
俗话说,成功是留给有准备的人,程一笙现在有点佩服这位台长了。在电视台,每一个人的上位,都不是偶然的!
像徐涵这种情况,真是遇到了程一笙这样不跟她斤斤计较的贵人!
程一笙认真听着内容,前面是一些节目的修改,后面则是新增节目,几档节目中,在程一笙预料之中的,有魏丹的新节目。
这是一档有关怀孕以及生产的节目,节目的方式,是谈话类节目。这类节目虽然不主流,但其形态是访谈节目的另一种,再加上这样的节目,会使主持人更加有母性,更取得观众们的好感!
程一笙察觉到了危机感,有的时候,你不能因为不是主流节目就可以不在意,这个节目,绝对是让魏丹重新开始的一个最好开端。
在她看来,闵台长用这样的方式,一是不打草惊蛇,二就是让魏丹不被注意的慢慢起来。
这个慢慢,只是表相,其实这是一个较快的方式。先开一个节目,积累些人气,程一笙没有猜错的话,后面闵沉毅就会与自己谈上节目的事,如果自己不能去上节目,那么就让魏丹暂代。
这个机会,可是不容小视的。
魏丹是曾经红过的主持人,曾经火过的主持人都有成功的可能,再加上魏丹经历了怀孕与生产后,肯定是有备而来的。闵沉毅抓的就是自己短暂的产假机会。
看样子,他已经准备捧魏丹当他成功的那个人了。
程一笙的眉头已经紧紧地锁了起来。
程一笙听着耳朵里传来的算是比较陌生的声音,他正在说着别的新增节目。
那些节目在程一笙看来,都是为了掩饰魏丹的节目所存在的,乍一看都差不多,可只有浸淫多年的电视台老人,才能体味到其中的不同。
程一笙的敏锐感比别人要强很多,所以她非常清晰地分析出,这就是冲着她来的。
闵沉毅加上魏丹,可远比一个安初语要可怕的多。他们唯一的弱点就是时间,这是一场时间的赛跑,他们要抓紧薛台回来之前,把一切搞定。
薛台什么时候回来?谁也不知道,现在那个案子,还没有定论!
殷权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程一笙拿着手机,表情凝重,眉头紧锁,也不知道在跟谁较劲的样子。她也不说话,就是一直听着,他纳闷,这是谁的电话?
看她这副模样,他也不敢直接过去打断她,所以只能坐到一旁等她打完电话。
这个会开的不算太长,很是简练,没有废话,该说的又都说了,这足以证明开会领导的能力。
这个人,能力比薛台只强不弱!
听到开会完毕,程一笙就挂了电话,没再跟方凝说话。
殷权看她挂掉电话,扫了一眼上面闪退的名字,是方凝?他不由问道:“怎么了?”
难道是阮无城外面乱搞女人了?不过看她的样子不是气愤,不像啊!
程一笙叹了声气说:“老公,我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刚才台里开会,果真魏丹上节目了!看样子,那位新台长,要力挺他自己的人!”
“我能帮你什么?”殷权问她。
他知道,她要的不是夏柳那样的方式。如果他往电视台砸钱,肯定能保她一姐的地位,但是她不是那样的女人,如果那样,她也没有执著这份工作的必要了,所以他才会询问她的意思,免得做错了工作。
程一笙说道:“我想确定一下我的猜测对不对!”
“怎么确定?”殷权问她。
“如果真是我心里想的那样,那位新台长马上就会给我打电话了!”程一笙说道。
她心里算着台长回办公室的时间,果真,就在她算计之中的时间里,电话响了。
她看看台里的主机号,把手机往他面前摆了一下,说道:“看吧,来了!就是这样!”
她苦笑着,接了电话,不过电话里,她的声音,依旧正常。
“喂,您好!”程一笙装的很像,完全不知道对方是谁的样子。
“程主播,我是闵沉毅,暂时代替薛台长的工作!”
一个很有磁性的低沉嗓音,有别于薛台的圆润,给人多了一份的威严与上位者的不容置疑。
“哦,闵台,您好!”程一笙笑着打招呼。
电话那边顿了一下,然后继续说道:“给你打电话,是想谈一下你的‘坦言一笙’节目。现在安初语的节目停播了,台里访谈节目呈空缺状态,你看你什么时候,来台里一下,我们详细谈谈?”
程一笙看了眼时间说:“我一会儿过去吧,您有时间吗?”
“有的,我等你!”闵沉毅说道。
“好的!再见!”
殷权见她这是要出去,他明白她的顾虑了。他现在也能感觉到差别,以前谈工作,薛岐渊往这边跑,不用她去台里。这位新台长谈工作,要她去台里,差距如何,一眼能见。
殷权的眉头微皱,心里对这位台长的做法,很是不悦。如果不是顾虑到老婆的感受,他都想动手收拾人了。有背景又如何?
当然,闵沉毅同样年纪轻轻就稳居副台长之位,肯定也是有一定背景的。
程一笙挂了电话说道:“你看吧,这就来了,我现在先准备去台里!”
殷权问她:“我能做什么?”
“老公,你帮我看看薛太太案子的进展吧!”程一笙说道。
“怎么?你要插手?”殷权问。
“我不想插手案子,我只想让这个案子尽快结了,该判的判了,这样薛台才能最快的回来工作,这个闵沉毅不好对付,再说我也不想再花多余的时间,重新跟一位台长搞好关系!”
有些关系不是想搞好就能搞好的,程一笙最担心的就是薛台不打算回来,回去处理家族企业,那她可就惨了。
一听不是要帮薛岐渊老母轻判,殷权这就放心了,爽快地说:“好!”说完,立刻转言道:“对了,我看咱们今天就搬回家住吧,一会儿我收拾一下,让咱爸咱妈休息休息,你工作也方便一些。他们想孩子了,可以再住过去,你看呢?”
他知道这段时间可能因为工作关系,她会烦,担心屋子里不安静,让她心情不好。毕竟老人唠叨一些,岳母要是总和她叨叨,他也帮不上忙。
程一笙早就想回家了,这边屋子小,那么多人转不过来,再说殷权在这边总得多干活,他的公司这么时间没好好打理哪能行?反正孩子也大点了,回家后有月嫂保姆,让殷权去工作好了。
“好吧,回来后我跟我爸妈说,你先收拾东西吧!”程一笙说道。
“不用,我说吧,你赶紧去台里!”殷权心想,现在不让她操任何心才是要紧的。
程一笙换了衣服去电视台。
殷权在家一边收拾东西一边想,非要当主持人干什么呢?这么麻烦还得受人管束,自己当老板多好?要说她的生意也不少了,还挺赚钱,现在也是小富婆一枚,好好打理打理生意怎么也比她当主持人赚的多。
这就是她的追求,怎么办呢?
虽然行踪匆忙,程一笙并没有注意穿衣这样的小细节,由于是去见新领导,所以她特意穿了一件浅金色旗袍,华丽的颜色却并不夺目,浅浅的金色显得很柔和,显得她端庄淡雅,再加上她爱笑亲和的气质,很容易让人对她心生好感。
由于尚在哺乳期,她并没有化妆,一张素颜焕发着健康的美,眼神明亮而又坚定,在她华丽的形象中,总能让人看到她最朴实、浮华皆无的内心!
是的,在这匆忙的时代,人的心都是焦虑又或浮华的,真正能够稳下来一步步脚踏实地的,只这一点,就能让人喜欢!
程一笙的努力,总是能让人看的到,她努力积淀的东西,总是让人无法企及。
在电视台里的闵沉毅此刻也没有像以往那样工作,他坐在椅子上,目光深凝,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显然他要见这位台里的一姐,心里也不是那么自若的,他大概在做准备吧!
程一笙到电视台之后,向里走去。闵沉毅的办公室并没有搬到薛台那里,还是原来的办公室,这让程一笙的心微微安定了,如此一来,薛岐渊就有回来的可能。
要知道一个副台长的任命,并不是总台长能够决定的,而是更加往上的部门决定的,这也不是一个人能够决定的,所以闵沉毅能够兼任,这也说明他的关系比较硬。
门外的助理对她很是恭敬,亲自把她领了进去才出去工作。
“闵台您好!”程一笙露出她的招牌微笑。
闵沉毅点头,伸手说道:“程主播,请坐!”
这是一个一板一眼,不苟言笑的领导。
程一笙坐下来之后,闵沉毅说道:“电话里我已经简单地说了一下,现在的形势你也知道,你怎么看?”
上来就让自己表态,这是招狠的。程一笙如实说道:“说实话,这件事对我来讲很突然,因为我的产假还没有结束,我现在着手准备选秀节目,已经是敬业了,孩子还小,又是两个,我真是没有准备现在就上节目!”
果真是一姐啊,说话够霸气,要是一般的主持人,哪敢这样,爱上不上,果断换人,反正节目是台里的,又不是你个人的,可对程一笙,闵沉毅还是不能用硬的,毕竟他刚来一天,闹太大不好。
他沉吟了一下,说道:“现在台里没有访谈节目,这类节目类型一直空缺,那也不是办法,不然让人代你的坦言一笙?”
“不可能!”程一笙果断地说,态度坚定而迅速,完全是内心的真实反应,在她的地盘问题上,她坚决捍卫着,绝不可能让人窥视一眼。
闵沉毅大概当台长以来,没被人这么噎过,这是头一次。毕竟他的工作中,没有那些大牌主持人。他一时没能接受,冷气嗖地上来了。
程一笙都被冻了一下,心里想着,坏了,她一下就把这位新台长给得罪了!
闵沉毅忍了,冷气瞬间又没了,他沉了沉鼻息,说道:“台里也有台里的难处,这种节目类型是绝对不可能缺场的,如果你不同意,那也只能新开一档类似节目或是让人暂代人生初语了!”
开一档新的节目,要策划要报批,比较麻烦,估计这个可能性不大,那最大的可能就是让魏丹暂代人生初语。程一笙快速地分析着,此时她的脑中,就像高频CPU一样在运转,她在衡量,在算时间。
以闵沉毅的打算,必定是看魏丹的一期两期节目效果,然后让她暂代人生初语,要知道人生初语这个节目已经有了一定的观众群,基础是有的,以前这个节目的争议就是安初语,现在安初语不存在了,换了魏丹,她自然有自己的风格,那么她想停掉这个节目的理由已经没有了,这个节目很难在停掉!
一个电视台有两档访谈节目,此竞争可以想象,程一笙是不允许这种危机存在的。
她明白,这位台长在威胁自己,如果现在不复出,就要给别人机会,给别人取代自己的机会。可是如果现在复出,她那两个那么小的宝宝,还有一个问题,她未出百天,这个时候她看电脑或是高强度灯光直射,对她的眼睛都是一种损伤,她又怎么能复出?
她陷入两难之中!
闵沉毅说道:“程主播,你的成功是自己努力得来的,这点我很清楚。有时候成功容易,可是延续成功并不容易,电视台又是一个特殊的地方,有些牺牲难以避免!”
程一笙抬起头,眼睛明亮而又坚定,说道:“这样吧闵台,给我两天时间,让我考虑一下行吗?”
闵沉毅又一次感觉到了她的强势,他点点头,说道:“好吧,时间紧急,你也要考虑一下台里的难处,希望得到你最快的答复!”
程一笙站起身,点头说道:“好的,我一定尽快,我先走了!”然后转身离开了。
闵沉毅的目光,又一次幽深起来,看来这个女人,果真不那么容易对付,且不说她是薛岐渊的人,就怕自己想把她变成自己的人,那也是不容易操控的,这个女人的有自己的想法,并且站到这个位置上,她也有能力来实现自己的想法。
程一笙走出电视台的大楼,上车后转过头看了一眼高耸的现代化大楼,心里颇有感慨,难道她今生注定了要跟薛台保持这种相辅相承的状态下去了?
她知道,如果是薛台,帮她努力撑过百天,是不成问题的。早知道她就让殷权叫薛台晚点结婚了,不过薛台能等,花月晰恐怕也等不了。
她的内心,多少还是烦躁的,没想到还未复出就遇不快,就算站到今天这个位置,也依然要受约束,她再一次萌生了自己单干的想法。
弄个工作室,到时候跟电视台是合作的状态,各个电视台里有竞争,她也好主动一些。不过她的合约未满,这个想法目前只能是想法。
其实很多人都在想,她今天这个地位,去哪个台都是一姐吧!
有些风光背后,并不是皆尽人意。她的确得到了很多电视台的邀约,她没有挪地儿最大的想法,还是她对自己节目的感情。她要是走,节目一定不会给她,毕竟这个节目是她的。她在这个节目中,有最大的观众群体,去了别的电视台,意味着重新开始,收视率将会成为她最大的关注问题,可是在自己的节目中,她有把握不去想这些。
脑中胡思乱想着,这样回到了家。
她看到父母都在客厅里站着,见她回来,林郁文问她:“一笙,东西都准备好了,你先喂孩子再回去!”
她不知道殷权怎么说的,于是看向殷权。
程佑民说道:“殷权早该工作了,一个大男人,伺候你们到这个地步已经足够了,回去后赶紧让殷权恢复工作!”
程一笙明白,殷权是以他自己要工作的借口突然回家,避免了父母再唠叨自己。说实话,她很感激。
殷权一个以前只知道用钱、用势力来解决问题的男人,如今懂得尊重自己的意愿,用这样的方式来为她解决别的麻烦,支持她的决定,这就是改变的一种表现,大概如果不是因为爱,他也不会用这样的办法来同样隐忍着。
可以说殷权在学会着如何爱人,不是给另一半一切就是爱,他更加懂得支持她的人生与精神追求!
可能更多人不理解程一笙,觉得她有这样厉害的老公,干什么还受这气,享受去得了。又有人说,你有那么多的商铺,有自己的珠宝店,做生意当女老板多好?
对于逆境,程一笙向来是不怕的,这是她一步步成长,回头可以骄傲的资本!
程一笙喂完孩子之后,殷权已经让人把东西都放上车了,她跟殷权一人抱着一个孩子上了车。
殷权说道:“爸、妈,你们想过来住就过来住,别觉得不好意思!”
程佑民与林郁文笑着连连点头,说道:“好、好!”
程一笙无语,虽然说这样挺好吧,不过老妈老爸看到殷权这脸上的笑都是条件反射地露出来,那是发自内心的喜欢,不得不说殷权能做到这种地步,真是一般男人达不到的。
本来刚才两个孩子还是醒着的,坐上车没多长时间就都睡了。
殷权碰碰糖糖的小脸蛋,笑着说:“真是会享受的小丫头啊,上车就睡!”
程一笙看看自己怀里睡的同样香的糖豆,心想这个为什么总不是受爸的待见?她问了一句,“看,糖豆也睡了!”
殷权瞥了一眼糖豆,说道:“这个懒小子!”
“……”
差别好大的待遇!
两个孩子就有个竞争,如果只生一个男孩,殷权肯定也是宠到骨子里的,但是多个女孩儿,有了比较,这偏心就看出来了。
程一笙真心的习疼小糖豆!
到了家,殷权吩咐保姆们把东西都放好,让月嫂把孩子们都带到自己房间里去。别人请月嫂就是坐月子的一个月,殷权请的月嫂,就这么一直干下去了,把月嫂当保姆用,也就是他了。
回了家最解脱的就是殷权了,不用去做饭,一切都有人做好。
他安排好一切之后,走进卧室,拿着已经出来的资料说道:“薛太太跟安初语都已经认罪,现在唯一的争议就是谁是主犯。两个人都说对方先出的这个主意,然后自己是从犯,这个案子两人的关系肯定是主犯与共犯,但是这两个概念,判的刑可差出好几年来!”
程一笙惊讶地问他:“这么快你就查出来了?”
殷权得意,“你没回到家的时候就已经查出来了!”这就是他的实力。
程一笙更加寄希望于他身上,问道:“老公,有没有办法把当时的情景还原?让这个案子没有争议地尽快了结?”
两个人判的时间都不短,她只希望尽快结案,现在的形势对薛台十分不利,她没给薛台打电话,相信他也有自己的渠道知道,他就算是着急也无济于事。所以她能做的就是尽快了结这件事,让薛台能尽快的回到台里,解决自己的危机。
这事儿交给别人可能没办法,毕竟是过去有一段时间的事情了,但是殷权绝对有办法,因为他一直让人监视着安初语,包括她的通话。
她找人模仿张焕,然后再打电话,说的那句,“关于花的!”
这四个字将会成为证据,把安初语定为主犯!
他坐到床边,抬手轻轻揽住她的肩说:“放心吧,一切交给你老公!这次去台里,是不是不太顺利?”
他看出她的神情比较凝重,不像她以往成功后的那种高兴劲儿。
程一笙点了点头说:“安初语出事,台里没了访谈节目。他让我要么现在复出访谈节目,要么让人代替人生初语节目,这是一个两难的选择!你想啊,我不可能现在复出的,孩子太小,我也没出百天。他让人代节目,如果是魏丹,到时候这个节目很难再停掉!”
殷权耐心地听着,听完后问她:“所以现在只能让薛岐渊回来?”
程一笙点头说:“薛台不会允许别的主持人起来,他也有办法帮我拖到百天后!”
殷权点头说:“好,这件事情包在我头上了,尽快结案!”
“嗯!”程一笙将头靠在他的身上。
殷权没有耽搁,对她说道:“刚回来,你先好好歇歇,别多想!我去找薛岐渊!”
他说罢,在她额上印了一吻,然后站起身离开。
程一笙此时心里颇有感触,原来当小女人的感觉,远比女强人要幸福的多!在关键时刻有个男人可以依靠,这种感觉,很好!
殷权给薛岐渊打了电话,两人约好地方见面。
薛岐渊这些日子一直在刑警队附近,忙碌母亲的事,可以说心力憔悴,从脸上就可以看出他的疲惫。
这附近也没有什么像样的地方,所以殷权在车上跟薛岐渊谈的。
薛岐渊坐进来,闭了下眼睛问:“有事?”
殷权打开电脑说:“谈一下你母亲的案子!”
薛岐渊一下子睁开眼,疑惑地看着他,殷权怎么可能帮自己的母亲呢?
殷权没理会他的不解,说道:“来,看下证据,这是安初语找人模仿张焕的时间,证明那个时候,你母亲有可能不知道这个计划。然后再来听一下这段通话录音!”
他说完,按下播放键,还原了当时的通话情况,薛岐渊在听到那四个字,“关于花的”之后,眼睛一亮。
这个证据,可以说非常的有利!
殷权将小卡片退出来,然后给他说:“这个足以证明这件事你母亲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安初语已经计划好了一切!”
薛岐渊拿过这个分量很轻,可在他心里分量却十分重的卡片,声音有点异样地问道:“为什么帮我?”
他不解!
殷权将右腿叠交在左腿之上,问他:“电视台的形势,你知道吗?”
薛岐渊刚刚闪亮的眸,又暗了下来,沉声地“嗯”了一下。他当然清楚,可是现在他根本顾不上那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一切发生。
母亲这边的事,已经让他心力憔悴了!
“一笙也被牵连了,新任台长,让她现在就复出,你知道她还没出百天,就算孩子我可以让人照顾,她的眼睛也不能长期看电脑,不能受强光照射,那样对她眼睛不好,所以她复出是不可能的。你知不知道那位闵台长跟哪位女主播有染?”殷权看向他问。
薛岐渊说道:“闵沉毅给几个女主播上了节目,看不出来具体是哪个!”
显然薛岐渊也在怀疑这里面哪位是闵台长的人,但是哪个他还不清楚。
“是魏丹!”殷权简单地说。
“怎么可能?她已经生孩子了!”薛岐渊惊叫道。
殷权嗤笑,“生孩子又怎么了?他们以前地下情过,后来不知道因为什么分了。再说我老婆生了孩子,不是也有那么多男人爱着她?”
这话是暗指薛岐渊,薛岐渊的脸色比刚才更难看了。
殷权继续说道:“如果一笙不答应复出,那么这个闵沉毅就会让魏丹继续主持人生初语节目,你也知道这个节目如果换个主持人,可能就不是现在的状况,所以一笙的将来就会备受威胁,如果你能尽快回去,必须帮我老婆把复出时间放在百天之后!”
“这就你的条件?”薛岐渊问他。
“不错,我可不是为了你,你不用感激,我是为了我的老婆!”殷权从来不屑于任何的感激,除了他的妻子!
薛岐渊沉沉呼出一口气,“不管怎么说,我还是要谢谢你。你放心吧,就算我要离开,也先把她的路铺好了再走!”
他一手培养出的人,他是不会看着别人去毁她的!
“怎么?想走?”殷权扭头看他。
“还没想好,最近发生的事,很乱,让我的心也很乱,有一种想要换种方式生活的想法,一些执念与坚持,现在也不算什么了,不过最后怎么定的,也要等我妈的事情结束后再说!”薛岐渊沉声说道。
殷权没再说什么,只是说道:“好吧,随你!有需要再跟我说,能帮到的,不会吝啬帮忙!”
“嗯,大恩不言谢!”薛岐渊这几个字说的很有分量!
薛岐渊如此认真煽情的话,听在殷权耳中,并没有多少动容,反而随意地笑了笑,显然根本不在意薛岐渊怎么看自己。
薛岐渊知道殷权的性格,没有多说什么便下车了。他要赶紧去把这个最新证据给了律师,为母亲的案子努力!
他知道是自己连累了程一笙,他心里很是过意不去!
新的证据,让案件有了起色,这份证据让汪欣松了口气,把安初语的脸吓白了。
不过安初语的心理防线仍旧没有被破坏,面对这样的证据,她依旧没有松口,而是说道:“我只是找人模仿了张焕,后面的事情是她自己做的,我不知道!”
如果真只是这样的话,那么安初语顶多算是从犯了!两人的角色马上会转换过来。不过这样也不能证明安初语没有出主意,毕竟汪欣不承认啊,汪欣一口咬定这主意就是安初语出的。
安初语当初做的时候想过万一要是被查出来了,应该怎么说,她就是一口咬死了不知道,这样谁能证明是她出的主意?本来这就是说不清的事儿。
这事儿的确还挺棘手的,薛岐渊真是想不到,这样的证据都在面前了,安初语居然还敢否认,居然还能撑住,看来这个安初语,的确不能小瞧啊!
没办法,薛岐渊再一次找上了殷权,殷权没好气地说:“你们真是笨的可以了!”然后说了一句,“等着吧!”
说完,殷权挂了电话,薛岐渊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只是自己的手机收到了一个短信,短信是殷权发的,上面则是一段录音,是安初语跟自己母亲吃饭时说的话,这下全过程清晰了,哪怕安初语再想怎么抵赖都没有可能。
他还听到自己母亲很是高兴地把安初语划为自己人,不知此时她听到这段录音,心情还是不是跟以前一样?
这段录音在安初语面前播放之后,安初语彻底的蔫了,她突然想到,那样高级的饭店,怎么可能有录音设备呢?她立刻想到了殷权,失控地大声叫道:“是殷权、我要告殷权,我要告他!”
只可惜,他们似乎没有听到她的叫喊,而是喝道:“你还不承认吗?想要死刑?你不好好表现,别怪到时候量刑重!”
死刑?安初语懵了,她只是出个主意,怎么就是死刑了?
她只知道如何去逃避责任,可没想过,她这个恶毒的主意,给别人带来怎样的伤害,又会有怎样的结果!
这两个字,让安初语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接下来的审讯十分的顺利,她说出了自己因为想要讨好汪欣,所以出的这个主意,先找好人,勾了花月晰,再告诉汪欣怎么做。
总算真相大白,薛岐渊松了口气,这次如果不是殷权,那结果真是不堪设想。
现在案子审清楚了,案子正式移交检察院,离开庭宣判,怎么也不可能两天就出结果!但是程一笙的两天之期却已经到了。
薛岐渊听殷权说了这件事,自然惦记着,他先是请求警方通报了这件案子的详细情况,大家知道安初语想嫁进豪门,所以出了这么一个恶毒的计之后,所有人都哗然了,这样的一个年轻女人,怎会有这么狠的心?
花月晰以前还以为这安初语是听汪欣行事的,现在没想到安初语竟然是主犯,并且在铁证之下,没有疑议,理由竟然是安初语想嫁入豪门,所以利用了这件事。
花月晰真是气啊,她又不认识这什么安的,凭什么来害自己?世上竟然还真有这种为了自己的利益,让别人受无妄之灾的人!
但是恨也好、气也好,都没有用,后果已经这样了,事实上花月晰受到的伤害,不可逆转,以后她再后悔,恐怕也没有用了。
这件事,大部分人都在骂安初语,汪欣的骂声少了,同情薛岐渊的声音多了。
这就是薛岐渊要达到的效果,他的目的,自然是为了让总台看到他还是有希望回来的。两天之内回来不可能,但是他要用这个希望,来说服总台!
两天后的早晨,程一笙再次踏入了电视台,今天她穿了一件淡雅的青紫色旗袍,整个人看起来如云雾般,笼着清雅。
闵沉毅看到她,依旧是沉着声音,严肃着一张脸问她:“怎么样?想好了吗程主播?”
程一笙点了点头说:“我想我暂时不能恢复工作!”
她看到闵沉毅眼中那一闪即逝的光。她这也是无奈之举,不能为了工作让自己的身体受到影响是不是?她还是分的清主次,身体最重要。
“看来……”闵沉毅领导架子拿捏的十足,“我们只能让别的主持人暂代人生初语了!”
程一笙微微一笑说:“如果这是台里的决定,我没有意见,不过现在外面骂安初语骂得正厉害,可别把咱们台连累了!”
“节目而已,节目也不是安初语个人的,是台里的!”闵沉毅顿了一下,然后说道:“不过还是谢谢程主播提醒!”
程一笙笑了笑,说道:“闵台客气什么?”她站起身说道:“我先走了!”
“好!”闵沉毅刚说完,然后又补充了一句,说道:“对了,还有一件事!”
“什么?”程一笙觉得虽然自己站着他坐着,自己称的上是居高临下了,但在气势上,他却丝毫没有变弱的样子。
“有人要投你的节目,我已经答应了!是巨资,没理由拒绝!”闵沉毅道。
一提到巨资,程一笙立刻想到一个人,问道:“是叫努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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