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南宫瑾和姚芳渟交待了几句,就离开了营地。成兆锋跟着,几次想问什么,最终还是没开口,二人一路沉默的回了栖凤庄。
栖凤庄书房,只有南宫瑾与赵凤鸣。
“义父,我想今天就搬去福顺。”
赵凤鸣笑问:“有主意了?”
南宫瑾摇摇头,“还没,但目的明确,我现在需要证据”
“你是想办成铁案?”赵凤鸣苦笑下,“那栖凤庄是不是……。”
“有一点是肯定的,所有的事都与栖凤庄无关、与德安无关。而且因为我们之间的关系,凶手一定会栽赃。另外,我觉得洪老堂主的死也有蹊跷。”南宫瑾说明自己立场。
“那如果平阳不信……。”
南宫瑾笑着说:“对平阳来说,只要结果。如果能做成铁案,那已经是对各方都有交待了。如果要问怎么处理,那肯定比找证据简单,无非是看刀够不够快,再看要对付多少人。”
赵凤鸣想了想,“你是指铁刀堂?”
南宫瑾点点头。“按大家的说法,他们好像什么都没参与。”
“听说,三堂堂主都在平阳。”赵凤鸣看着南宫瑾笑着说,“那你倒是可以去常德看看。郦公子也是昨天才走,你们一起,不然你这个铁案,可没人见证。”
“好,我这就走。”
“等等。”赵凤鸣拦住南宫瑾,交待道:“其实,秦家我们都不太了解。只知道,好像秦老爷子与洪来早就认识。另外,秦永森大婚是在荆州,没多久洪氏就去了常德,秦业是在常德出生的,听说早产。自此洪氏没再回过荆州,而秦业在常德一直到十岁,才带来荆州。十多年前成亲,娶了表妹,至今无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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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瑾回房准备简单收拾下行李。刚进院门,就见杜岭和成兆锋坐着台阶上发呆。
“你们干吗?”南宫瑾问。
二人对视一眼,像是都想让对方先说。南宫瑾见他们这样,也不理睬,顾自进房收拾。二人跟了进来,终于杜岭憋不住开口道:“那个,赵伯伯的腿需要先调理下,才能开始治,我这二天已经教过下人怎么做了……。你要走?”
南宫瑾点头道:“离开几天。义父这里,还是你盯着我更放心。”
“去哪里?”杜岭急了,“这里我盯不盯都一样。”
“常德。还回来的,我又不跑。”几句话的功夫,南宫瑾就收拾好了。
杜岭见南宫瑾收拾完毕更急了,说:“我跟你去。”
“又不是去玩。我也想快去快回。”
“不行。我是大夫,我不让你一个人去。”杜岭挖空心思,终于想到个说得过去的理由:“你、你经常忘记吃药。”
南宫瑾无奈的看着杜岭:“别搞事,好好在这里待着。”
“不行不行,你家里交待过……。”杜岭拉着他,急的不知如何是好。
“小杜大夫,”成兆锋拍拍杜岭:“要赶路,你吃不消,还是算了吧。”又转头笑嘻嘻的看着南宫瑾说:“去常德是吧?我知道近路。”
“不用,官道路好,也不见得就慢了。”南宫瑾直接拒绝。
“也是……,不过,我觉得你需要保镖。”
南宫瑾奇怪的看看他问:“成叔是觉得我身手不行?”
成兆锋笑了两声:“这跟身手没关系。你是南宫家的二少爷,怎么能一个人出门?唉,连郦松然的排场都比你大。”
“对对,”杜岭觉得这个理由有戏,赶紧接上:“所以,你要带上个大夫才行。”
南宫瑾被他们说笑了,“你们想干吗?直说。”
杜岭委屈的说:“你家里再三交待过的。如果不离开荆州也就算了,现在要走,不行的。”又可怜兮兮的盯着南宫瑾:“你明白的,你是我的前途。”
南宫瑾叹口气,想了想终于妥协道:“日行四百里,你行?”
杜岭眼睛一亮:“没问题!”
“到我了。”成兆锋想好了理由,胸有成竹:“你去常德见秦老门主?但南宫瑾是谁,可没多少人知道。呵呵,秦老门主,我认识。”
南宫瑾又笑了,竖了个拇指:“这理由还真不错。不过,郦松然也在常德,他比我有名气多了。”接着摇摇头,“算了,你们要一起就一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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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用最快速度赶到常德。杜岭倒也硬气,一路都没喊累喊苦,同时联系上了郦松然。
郦松然看到他们很是惊讶,有些不是滋味的问:“你是想自己查?”
“有新情况找你商量。”南宫瑾笑着说。接着,大致把事情说了遍,隐去了洪来找栖凤庄帮忙这一节。
郦松然听完震惊:“屠杀!还有,洪老堂主……。这些,你有证据?”
南宫瑾摇头道:“现在只是一些局外人的说法,或者说是传闻。如果查了之后,发现此事是假的,当然好。但如果是真的……,所以我们更要查。”
“怎么查?”郦松然问。
“先听听铁刀堂的说法,我想知道他们到底参与到什么程度。”
郦松然担心,“说了也未必是真话。”
“只要说,就有查的方向。”南宫瑾笑了笑,“等我们回荆州,那些堂主就该回来了。我去应付他们,你和成叔去小叶村。现在就是洪老堂主的死,无处着手。”
杜岭弱弱的举了举手:“其实,可以开棺。”
成兆锋嫌弃的说:“开什么棺。都烧了,验灰?”
“不是不是。”杜岭急着摇头:“要把一个人烧成灰,那火要很旺、温度必须要很高才行。就像烤肉,时间长了就会焦,就算放火里也就变成炭,也没变成灰啊。”见三个人好像不太明白的看着自己,杜岭更急:“啊呀,我的意思是,烧不尽的,骨灰里最多的是骨头和牙。懂了没?”
“你可以从烧过的骨头和牙齿里,验出死因?”南宫瑾怀疑的问:“如果是中毒可能可以。但,洪老堂主要是因为花生过世呢?也可能是勒死、刺死,怎么验?”
杜岭想了想,觉得南宫瑾说的也有些道理,但也不绝对,“这个要看运气了。很多死法,骨头上多少都会有痕迹。但因为是火化的,不知道那些有痕迹的骨头是不是被保留下来?所以,要开棺才能知道。”
“都入了土,不能因为怀疑就开棺吧。”郦松然有些倾向开棺,但觉得多少要有些证据才行。
“还有还有。”杜岭又举了举手:“小叶村也可以验。”
“对!”南宫瑾轻拍了下桌子:“杜岭,你能证明小叶村是不是发生过屠杀?”
“是啊是啊!”杜岭兴奋了。
成兆锋有些紧张的看了看南宫瑾,不做声。
南宫瑾笑了:“哈,如果小叶村的事是真的,证据应该都还在。怨气冲天,没人去,来发财就是这么说的。这里事完了,你们三个直接到小叶村,别让任何人知道。”
又问郦松然:“你比我们早到,有没了解到什么情况?”
“我只是初步了解了下。秦家在常德有不少产业,但秦老太爷一直住在常德城外秦家村。不过秦永森的夫人洪氏,并没和公公住一起,她在清水庵带发修行,很多年了。秦永森的六个女儿都是庶出,基本都嫁在荆州周边。另外,秦业三十多了,夫人是他表妹,成亲到现在,并无一儿半女。”
南宫瑾想了想,说:“我们分头吧。我和成叔去见秦老堂主。松然,你和杜岭去和洪氏聊聊。”
“我不能跟你?”杜岭噘着嘴问。
南宫瑾白了他一眼:“洪氏生秦业的时候早产。你细心些,最好能看出点什么来。”
“这……,这怎么看得出呀?”杜岭皱着眉头。
“所以,才要你去看。”南宫瑾一幅理所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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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分头行动。
去秦氏祖宅的路上,成兆锋终于问:“小叶村的事是真的,你为什么还让杜岭去证实?我也相信如果真要验,小叶村怕是能验出很多东西来。你是连栖凤庄都要查?现在,我们还不是南宫门下……。”边说边瞄瞄南宫瑾。
“别急。”南宫瑾拍拍成兆锋,“其实,这事的关键是证明凶手是三堂,不过这要一步步来。先让这事从传说变成事实,杜岭找到再多的东西也只能证明此事发生过,但要证明是谁做的,中间还差好多步骤。所以呢,这事栖凤庄一定会被有心人载脏,那就动作快些,不让他们载呗。成叔,我是南宫瑾,不是包青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