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贝尔的实力已经停滞多年,不足挂齿,最危险的反倒是方。”保罗十五世眼睛微眯,寒光乍现,突然话题一转,“你的修炼怎么样?”
“一切顺利,不过方先生渐渐不再给我教新的知识了。”奥兰多剑眉微皱,“老师,如果没了方先生,练堂该怎么办,他毕竟是东方来的修仙者,经验和知识比我们丰富。”
“他已经没有了存在的价值,我的身边不需要居心不良的人。”他冷下脸,“更何况,我们也不是没有替代品。”
“替代品?谁?”
“那个新来的东方女孩。”保罗十五世意味深长地看向他,“她是一名比你还要厉害的修真者。”
“那个女孩……”想起之前偷听到的话,奥兰多的眼中闪过一抹暗光,“那她是方先生的族人?”
“不,并不是,奥兰多,她可是一个有趣的人儿。希望她能够亲近我们圣域,不然就太可惜了,难得找到一个比你更天才的孩子。”
奥兰多眼睛动了动,并没有露出异色,“老师,夜色已深,学生就不打扰您的休息了。”
“你下去吧。”
奥兰多恭敬退下,回到了他的房间,眼神放空地看着被放在桌子上的小猫,许久之后才聚焦了瞳孔,“小猫咪,你要回家吗?不如留在这儿陪我吧。”
宁知微动了动已经僵硬掉的四肢,嘴角抽了抽,心中郁闷不已。之前在保罗十六世面前担心被发现而不敢轻举妄动就罢了,现在还要被他的学生紧紧地盯着,让她连逃走的机会都没用,现在还问她要不要回家。难道他期望她会说话吗?
她虽然回说话,但是她会那么傻吗!
“你不说话那就答应了哦。”奥兰多露出炫目的笑容,比教堂里刻画的天使还要俊美迷人,“小猫咪,乖乖在这儿待这儿,我去给你准备住处。”
他再次在它毛茸茸的额头亲了一下,微笑着起身出了起居室,到客厅外准备给新得的宠物搭建房子了,等到再次回到房间时,却发现桌子上已经不见了那位可爱的小猫咪的身影……
与此同时,坐在床上的宁知微睁开眼,如蒙大赦地松了口气。
今晚上短短几个小时的遭遇竟然比外出历练还要惊心动魄,变成一只小老虎去偷听被人密谈不说,还被一个外族人非礼了!虽然打探到了不少有用的消息,但是她依旧觉得自己吃亏了。
不过,话说回来,保罗十五世究竟有没有看清她的身份……
“主银,你为什么要脸红。”
已经清醒过来的小清,终于可以掌控自己的身体,兴奋地在房间内跳来跳去,最后蹭到她的跟前,疑惑地问道。
宁知微被打断了思绪,没好脸色地看了它一眼,“因为你主人我被非礼了。”
“可是……”小清迟疑了一下,“小清觉得那位帅哥很好啊,他会是一个合格的主银。”
她目光森然地看着它,“你说什么,小清,你这是打算要另谋高就吗。”
“没有没有,我就不小心醒了一下,发现被他顺毛好舒服啊。”小清拼命地摇头,黑漆漆的眼睛小心翼翼地觑着她,“主银好久没给银家顺毛了。”
察觉到她更加森冷的目光,小清顿时瑟缩了一下,“好嘛,就当我没说咯。”
“哼。”冷哼地扭过头,过了许久,她却又别别扭扭地喊道,“过来!”
小清的眼睛一亮,飞快地窜到她的怀里,拖长了声音撒娇道:“主银,你最好了。”
宁知微咬牙切齿地梳理着它身上的毛发,看它已经舒服地眯起的眼睛,不由一阵气愤,戳了戳它的小肚皮,“舒服吗?”
“舒服!”
“比那个叫什么奥兰多的人呢?”
“那个臭男人,和主银简直没法比。主银是世上最厉害哒。”
“这还差不多,乖。”
“喵~~~”
“……小清,你够了!”
第80章 太虚幻阵
第二天,宁知微接待了一位特殊的来客。
他梳着一头道髻,穿着浅灰色的道袍,面无表情地在客厅里喝着茶。出尘的姿态与周围现代化的家具格格不入,就像从那一部东方玄幻片里穿越出来的道士,闯入西方魔幻片的地盘一样违和别扭。
然而宁知微一点也笑不来,皱着眉头看着沙发上的中年男子,或者说,上清观叛逃的三长老方博征。昨夜她才偷听了他与萨贝尔主教的密谋,今天就在自家客厅见到了真人,这种感觉一点也不好。
“这位先生,请问你有什么事吗?”
“方博延还好吗?”方博征搁下茶杯,宛若鹰隼般的眼神落在她身上,“二十年不见,没想到上清观竟然出了一个出色的后辈。”
宁知微眉头一抬,“这位先生,我不明白你是什么意思。”
方博征眼神一眯,一股独属于筑基后期的威压猛然释放而出,房间内的家具摇摇欲坠,而宁知微依然从容不迫地坐在沙发上,连手上的茶水也不曾晃动过。
“这位先生,我可以认为你是在挑衅吗?”
她笑着说道,与此同时,比他还要威迫慑人的威压弥漫了整个屋子,属于元婴期的神识碾压而出,天花板上的吊灯、茶几和桌椅瞬间米分碎,唯一完整的也只有两人坐着的沙发。
方博征撤去防御法杖,震惊地站起来,脸上还带着因为等级震慑残留的苍白,“元婴期,这根本不可能。”能够做到这种地步的,也只有继承了信仰权杖的保罗十五世而已,尽管如此,他还有着不能离开圣域的弊端。
“没有什么不可能的。”宁知微眉头一抬,伸手施展了一个避尘决,客厅内的米分尘瞬间消失无踪,“否则你以为我凭什么被保罗十五世留下来。”
“筑基中期,元婴期的神识。”方博征的脸色十分难看,死死地盯着已经解开修为遮掩的宁知微,“你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是不是上清观派你来的。”
她从沙发上站起来,来开客厅的百叶窗,视线不经意地从某处划过,继而重新落到方博征的身上,“坦白说,我确实和上清观有一些联系,不过,他们可教不出像我这么出色的修士。你说是吗,方先生。”
方博征眼神变得阴沉,“你在耍我!小姑娘,不尊重长辈是要受到惩罚的,难道方博延那个庸人没有教导你门规吗。”
“真可笑,一个叛徒竟然和我谈门规。”她眼神一冷,“别侮辱了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