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万对于方馨予来说,是一笔非常巨大的数字。爱睍莼璩
但如果失去她们现在仅有的房子,那么后果只会比现在还要凄惨。
刘枚握住方馨予的手:“馨予,实在不行的话,这间房子我也不要了。我带着你离开方世达吧,你受的苦已经够多了,我不能再让你继续扛着这么重的负担过下去。”
方馨予却摇头苦笑,方世达是刘枚的丈夫,哪里是说走就能走的了的?
她回握住刘枚:“妈,你放心吧,我认识几个有钱的朋友,找她们凑一凑应该够付一部分的钱了。我们这个房子也不值三十万,他们那些人肯定也只想要钱而已,只要我们能还得上,他们肯定会再宽限我们一段时间。辂”
刘枚也是没有办法了,如今不管相不相信方馨予的话,也都要说服自己相信了。
扶着刘枚回了房间,方馨予靠在门外的墙壁上,近乎虚脱的闭上眼睛。
三十万不是一笔小数目,她要去哪借娼?
思来想去,最后想到的唯一的办法就是再回去盛豪工作。
听说,只要肯努力,每天多卖些酒,一天四五千提成不是问题,如果这样做下去的话,几个月就可以还清方世达欠下的赌债了。
不过一想到唐君赫,方馨予的眼睛就愈发黯淡下去了。
他不喜欢她去盛豪,可是不去盛豪工作,那三十万要怎么还?
难道要找他借吗?
第二天,方馨予如常来到唐君赫的公寓,当时他正在网上和朋友聊天,也就没顾上她。
方馨予习惯性的为他收拾房间后,为他冲了杯咖啡。
和朋友聊完,唐君赫关上电脑,空气中传来淡淡的咖啡香气,他抬眸,目光落在不远处安静的窝在沙发上的小女人。
他端着咖啡走了过去,直到他走到沙发旁,阴影覆盖住她,方馨予后知后觉的抬起头,沉静而又漆黑的眸子对上他的视线。
“怎么不开心?”他坐到她身旁。
方馨予看了他一会儿,缓缓将头枕在他的肩膀上。
“只是有点累了。”
他动了动身体,让她更舒服的依靠自己。大手轻轻摩挲她的长发:“你又要去便利店打工,又要学校和我这里两头跑,自然会累。馨予,不如你”
他说完前,方馨予已经抬手捂住他的嘴巴:“我知道你为我好,但是我不能现在小小年纪就开始依靠你,而且,我爸妈那里也不是你应该负的责任。”
“但是我也不想你这么累。”他坦然望着她的眼睛。
彼此对望了一会儿,方馨予轻轻地笑了,眯起眼睛:“谢谢你,从来没有人和我说过这些话。”
他挑眉:“你爸妈也没有?难道他们不心疼你?”
她耸耸肩,垂下眼睛,不想让他看到自己眼中的落寞:“他们都太忙了吧。”
唐君赫体贴的没再继续纠缠于这个话题,而是问:“那你还打算打工吗?”
方馨予点头:“恩。而且这段时间我可能只能下午过来了,因为晚上要复习功课,还要去便利店打工。”
说这话时,方馨予有些心虚,唐君赫显然没有多想,只想做一回体贴的男友。
“‘请假’可以,但是要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
“有什么困难,一定第一时间打電话给我。别忘了,我是你的靠山。”
方馨予抑制住内心的激荡,轻轻点了点头。随后,一双瘦弱的手臂揽住男人的脖子,主动送上香吻一枚。
唐君赫显然也有些吃惊,但很快,还是化主动为被动,卷入她的小舌,细细密密的吻落在她的唇上和国故处,印下只属于唐君赫的烙痕
得知方馨予要回来上班,而且改变主意要卖酒,这让盛豪的经理很高兴。
毕竟他阅人无数,知道什么样的女孩子是客人最喜欢的。
如果方馨予能多卖些酒,也是夜总会和她自己双赢的局面,何乐而不为呢?
第一天上班,方馨予多少还是有些紧张,卖酒和做服务生不一样,说白了区别只在于陪不陪酒。
同事为方馨予化了一个超浓的妆,对着镜子的时候,她甚至都有些认不出那个妖艳的女人是自己。再后来,她穿上工作服,布料少得更让她觉得哪里都不对劲起来。
第一次出台,方馨予并没有卖出很多酒。
对于男客人类似搔扰的动作让她很不习惯,也很抗拒,递过来让她喝掉的酒也洒出去大半。
如果不是一同来的同事看她可怜帮衬着她,方馨予恐怕真的应付不来那么多的突发状况。
后来,方馨予被经理叫到办公室训了一顿,再出来的时候,到了第二场的时间。
经理知道她经济有困难,于是一知道那几位少爷来了,就立刻派了方馨予过去。
方馨予知道待会儿要接待的是大人物,至少是她得罪不起的。于是重新调整了一下情绪,跟在一起来的女孩身后走进了包厢。
这间包厢显然比她刚才去的那一间还要大、还要繁华。
包厢内灯光晦暗,只有几束霓虹灯来回移动在每个人的身上。
空气中弥漫着各个牌子的香水味和烟草味,接下来还夹杂着酒精味道,怪异得让方馨予很不适应。
她找了一个最空的位置坐下,双手规矩的放在膝盖上,头也不敢抬起来。
“兰少,听说您最近接了一个大项目,怎么着,有没有哥们儿的份儿啊?”其中某个男人开了口。
方馨予听到‘兰少’这两个字时,只觉得有些熟悉,但是姓这个姓氏的人虽然不多,但也应该没有什么大人物是该她认识的,于是就没抬头。
然而,从方馨予一进包厢开始,兰博然就立刻发现了她。
她今晚化着很浓的妆,但依稀可以看出精致的眉眼,尤其和浓妆艳抹的眼妆比起来,丝毫未加任何人工染料的唇,此刻倒是诱惑极了。
有时她紧张,就会用舌头舔一舔干涸的唇瓣,或者用白而整齐的牙齿咬住下唇,她以为动作很小不会有人发觉,但却丝毫未觉,这些都已经如数进入兰博然的视线之内。
一旁说话的人久久未听到兰博然的回答,于是将目光抛了过去,这一望,就看到兰博然举杯,饶有兴致的目光一直徘徊在刚进来的酒女身上。
几个人相互对视一眼,其中两个人忽然坐在方馨予的身旁,将她夹在中间。
突如其来的状况让方馨予愣了一下,目光含着惊诧与一丝恐慌,随后又强壮镇定的压制下去。
“你是新来的吧?正好,我也是新来的,给我介绍介绍你们这最贵的几种酒吧!介绍好了,钱不是问题,我们兰少今天做了笔大买卖,高兴!”
方馨予闻言,只好将之前背诵好的一些酒名全部报了上来。
报完后,那几人显然还不想这么轻易就放过她。
“不错,看得出是下了苦功夫的。这样吧,你刚刚说过的酒一样上一瓶,不过,前提是,你每样都要喝一杯才行!”
方馨予身体猛地一震,瞬间睁大了眼睛。
她刚刚说的酒没有二十几样,也有十几样了。
每样都要喝满满一杯,那她
刚想要委婉的拒绝,可是一想到卖掉酒后的那些提成至少有一万多,方馨予只好咬唇,将话咽回去。
很快,服务生端来了十几瓶洋酒。
那些人看了看包厢的某个方向,见没人反对,连忙到了几杯酒,变本加厉的‘逗弄’起方馨予。
方馨予被迫喝了几杯后,就开始有些难受,恶心的感觉不断上涌,她却不能得罪客人,所以只能将呕吐的欲望忍下来。
就在她喝到第九杯的时候,喧闹的包厢里因为某个低沉的嗓音而倏然安静下来。
“够了。”出声的人放下酒杯,缓声道:“你们都先出去。除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