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是啊,”周三娘脸上洋溢着热情又亲切的笑容:“小芹啊,你姐姐走之前可是说好了让你给我们家二郎做个童养媳的。只要到了我们周家,保管你每天都能吃到馒头,每年过年的时候还给你买一身新衣服,好不好呀?”
“姐姐……”大串大串的眼泪从芹儿的脸上流下来。
周三娘取出一张纸,说道:“芹儿,来,在这张纸上按个手印,你就是我们周家的人了,以后就有好日子过了。三娘还会给你姐姐办个后事,让她走的风风光光。”说完抓着芹儿的手,抹了点胭脂就要按手印。
“不!我要姐姐,不要做周家人!”芹儿忽然挣脱了她的手冲了出去。
“哎哎,你这个小浪蹄子,给老娘滚回来!”周三娘大骂着追了出去。
转眼功夫,芹儿已经跑到了路口,泪眼朦胧中没有看到一个老人从拐角处走出,竟然合身撞了上去。
不过这位老人身子骨还挺硬朗,被撞后晃了晃身体,竟然又稳稳的站住了。
林涛也看到了老人的存在,念动力一扫就发现他脸上的易容之物。
在这个时间段潜入无双城的人,除了聂风还有谁?聂风天纵奇才,又为天下会征战多年,掌握一些江湖小道不在话下,易容自然是小事儿。
林涛的念动力扫过,聂风冰心诀立刻有所反应,带给他一种被人窥视的感觉,但是这种感觉转瞬即逝,让他无法追查,只能暗暗小心。
“对,对不起啊老爷爷,芹儿不是有意的,呜呜……”芹儿连声道歉。
老人慈祥的宽慰她:“丫头别哭,爷爷不怪你,告诉爷爷发生什么事情了?怎么哭着跑了出来?”
“老爷爷,你真好!”芹儿哽咽着抬头一看,心中不禁闪过一个念头:这位老爷爷好明亮的眼睛!
还没等芹儿解释事情经过,周三娘已经气喘吁吁的追了过来,老大的巴掌向芹儿的脸上扇了过去:“我打死你这个不知好歹的小浪蹄子!”
化妆成老人的聂风一伸手架住了周三娘的胳膊,温和的说道:“这位夫人有话好说。”
眼看芹儿又躲到老人身后了,周三娘着急骂道:“好说个屁,快把芹儿给我!”
聂风笑道:“夫人,小老儿并未绑架芹儿丫头,是你要打她,她自然躲开你,这种情况下,何谈让我将她还你?”
“你,”周三娘理屈词穷,连忙变换方式:“这位大爷,事情是这样的,这小姑娘芹儿一向和姐姐相依为命,昨天前她姐姐伤重难愈,为了不拖累她,便找了个僻静之处自杀了!死前托付我照顾这丫头,你说都是街坊邻居的,我能说半个‘不’字吗?只能应承下来。
但是这丫头不能接受姐姐的死,一个人奔出来找姐姐,你说这上哪儿能找得到啊,大爷?现在眼看都天黑了,也该到吃饭的时候了,你不能把丫头还给我,难道还要她饿着肚子不成?我这人脾气急,怕她闯祸才,才,才差点打她一下,可不是我不想照顾她。”
林涛听了不禁咧嘴,这周三娘信口开河的本事也是可以,如果聂风稍微冷漠或者麻木一些的话,说不定就会对她的话信以为真,将芹儿重新推入火坑。
但聂风是这样的人吗?在风云之中,聂风的本性可以说是一等一的良善,而智谋也是极高的,他眼睛一扫已经看到了周三娘手中的契书,虽然只是背面,但也大致看清了上面的内容,因此笑道:“原来如此,不知夫人你手里拿的是什么?”
“没什么!”周三娘连忙将手中的契书塞进怀里。忽然一道人影闪过,周三娘一惊之下,发现契书已经被老人捏在手中。
老人看了一遍,冷笑道:“不错的卖身契。只要定下这份合同,小芹的命还能由自主吗?”
周三年脸上一僵,说道:“大,大侠,小芹是她姐姐亲口交代给我照顾的,我怎么照顾她那是我的事情,你不能不讲道理啊!”
“你不要跟我强词夺理,若我是不讲理的人,你说再多也没用,若我是讲理的人,又怎么忍心看着这么可爱的小姑娘被你哄着签下卖身契,然后不知道送给谁家做丫头,或者干脆卖到青楼里去。”聂风义正辞严的说道:“我想,小芹丫头的姐姐把她托付给你,断然不是为了这张卖身契,所以你回去吧。”
“你!”周三娘一脸煞气地骂道:“你给我等着!”
聂风宽厚一笑,转而蹲下来,对芹儿说道:“丫头乖,丫头不哭,爷爷给你买些午饭吃吧?”
“我不吃饭,我要姐姐……”芹儿抽噎不已。
聂风叹了口气:“芹儿,你家在哪里?能告诉爷爷,你姐姐出了什么事儿吗?”
芹儿点了点头正要开口,聂风忽然听到小巷中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于是抱住小芹说道:“小芹,不要怕,爷爷带你去吃点东西慢慢说。”
“就在那儿!”周三娘身后还跟着七八个年轻后生,大呼小叫的从小巷里奔了出来:“陈二爷,小芹和那个死老头刚才就在这里,咦,人呢?刚刚还在这里,怎么一会儿就不见了呀?”
林涛没想到聂风竟然会遇到芹儿,不过事情发展到这一步,显然对林涛极为有利。因此他立刻返回地下室,对花影说道:“情况有变,计划立刻进行!”
当下林涛又造了一个地下室,并在里面保存了三套绿魔套装,与花影一起易容离开。
此时无双城内处处警戒,许多商家都关门落锁,以免惹祸上身,聂风又要躲避无双城卫,又要寻找本来就少的开门的店铺,足足半个时辰还没有找到一处可以喂饱小芹的地方。
偏巧这个时候,小芹的肚子咕咕叫了几声,小脸儿羞得通红。聂风连忙安慰她:“小芹不要着急,爷爷很快就能给你找到吃的了。”
然后聂风见事情确实比较紧急,干脆暂时放下底线,直接用轻功闯入一家酒楼之中,轻轻打晕了里面的鸡鸭,在厨房里找了些熟食、馒头,与小芹一起大快朵颐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