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涛听得张三丰的提示,心中顿时一喜,但面上却不懂声色,只是三息之后突然暴起发难,运起十成的一阳指力狠狠的戳向了阿二的胸膛下。
这阿二自悟了这门神功以后,但凡所遇之敌,没人能够伤其分毫,故而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这门神功存在的破绽。林涛那暴起的指力虽然力量惊人,但阿二却只将这当成了他的垂死挣扎,并未真的有什么担心,反而觉得林涛全力施为,到时招式用老收势不住,倒是一个绝佳的反攻机会。
“噗!”指力狠狠击在阿二的胸口处,竟不似之前那般发出阵阵轰鸣声,反而像戳破了一个皮球一般,声音沙哑而低沉。
林涛听得这般声音却不由一喜,他此举可谓是冒着极大的风险,此时他中门大开,若是不能重创阿二,那阿二只需给他当胸一掌,不用青翼神行诀的情况下是决然避不开的。
阿二听到这声顿时露出了惊骇欲绝的表情,林涛的一阳指力本就是破内家真气的绝学,这全力使出,一击点在阿二的破绽处,那所谓的内气防御瞬间便被其戳穿。所谓千里之堤溃于蚁穴,顿时以点破面,阿二只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都被这股乱入的真气搞的乱七八糟,嘴角一甜,便有一股鲜血缓缓流出。
此时他虽然看上去伤势不及断了一臂的阿三,但实则要比阿三严重十倍,若不及时治疗,这一身内功恐怕也要废去大半。
出手如此之重,一来是保险起见,二来则是这阿二实在让林涛忌惮不已。他知道这番若是没有张三丰的指导是绝对伤不了阿二的,那若等到阿二内力进一步突破,达到张无忌那般一流圆满之境,恐怕内力圆转之下,将再无破绽可循,到时候宗师之下,将再没人能够伤得了他了。而普天下的宗师又有多少?林涛见到的也不过张三丰一人而已。
故而阿二的这份潜力着实可怕,日后若是为敌,必会是心腹大患!
正待林涛欲乘胜追击的时候,一旁的阿大却是看出了其中的端倪,一震手中长剑,一道剑光便直扑林涛,这一剑速度如此之快,眨眼之间便又分化出数道剑光,真真假假,难以辩驳,只看的林涛眼花缭乱。
围观的俞岱岩见多识广,此时眼中精光一闪,朗声道“阁下原来是‘八臂神剑’方长老,阁下以堂堂丐帮长老之尊,何以甘为旁人厮仆?”
旁人一听,都吃了一惊“那方长老不是十几年前便死去了吗?”
只听阿大悠悠叹了口气,低头说道“老朽百死余生,过去的事说他作甚?我早不是丐帮的长老了。”此时其声音低沉,话语中带有难掩的落寞之情,显然这中间另有隐情。
老一辈的人都知八臂神剑方东白是丐帮四大长老之首,剑术之精,名动江湖,只因他出剑奇快,有如生了七八条手臂一般,因此上得了这个外号。十多年前听说他身染重病身亡,当时人人都感惋惜,不觉他竟尚在人世。
只见方东白猱身进剑,说道“有僭了!”一剑刺到,青光闪闪,发出嗤嗤声响,敏捷之强,不弱于阿三,内力之强亦不下于那个秃头阿二,别说是一把宝剑,便是一根废铜烂铁,在这等内力运使之下也必威不可当,“神剑”两字,当真名不虚传。
林涛这时也接过了一把长剑,横胸而过,画个半圆,平搭在阿大长剑的剑脊之上,劲力传出,长剑登时一沉,便是阿大的手腕也不由向下弯曲。
“好剑法!”方东白赞叹一声,随即抖腕翻剑,剑尖向林涛左臂刺去。
林涛的玉箫剑法本是初学咋到,万不是方东白这种老江湖的对手,但太极奥义却为一门以弱打强的无上妙法,这混合了太极奥义的玉箫剑法,竟是丝毫不显颓势,交错间已走过二百余招,
这时只听得殿中嗤嗤之声大盛,方东白剑招凌厉狠辣,以极浑厚内力,使极锋锐利剑,出极精妙招术,青光荡漾,剑气弥漫,殿上众人便觉有一个大雪团在身前转动,发出蚀骨寒气。同时伴随而出的还有阵阵萧鸣之音,如此一唱一和,仿佛在奏乐一般,只是其中的凶险之处,唯有当事人才能够体会。
方东白越斗越心惊,心中对张三丰所悟绝学已经是佩服的五体投地,早在二十年前他在剑术上的造诣便难逢敌手。但今日激斗三百余招而双方居然剑锋不交,这真是他生平使剑以来从所未遇之事。
不过方东白毕竟久浸剑道,知晓这般拖下去只会让林涛的剑法越来越圆润自如,故而猛得朗声长啸,须眉皆竖,长剑中宫疾进,竟是竭尽全身之力的孤注一掷,乾坤一击!
这一阵方东白已经连换了六七套剑术,纵横变化,奇幻无方,林涛瞧得眼都花了,这时见他一剑西来,顿时感觉漫天都是剑光,到处都是后招。想要以攻代守,却又觉得方东白全身上下皆是破绽,但又无懈可击,知道此刻已是面临生死绝境,胜负全在一念之间。
“呔!”这剑光迎面之前,林涛竟突地大吼一声,虽然他没练过什么狮子吼,但真灌输全身内力的一吼仍然是惊天地泣鬼神,尤其是迎面撞上的方东白,更是感觉双耳生风,便是招式也慢了半拍。
林涛借着这个空隙,却是立刻将手中长剑扔向方东白,同时身形暴退。等到方东白击飞长剑再扑上来的时候,便看到林涛已不知从哪抽出了一把比寻常长剑还要长上三寸的莹莹宝剑,看其威势俨然剑中王者。
“给我破!”林涛双手持剑,也不用什么剑招,就这么自上而下的一划,顿时一股银色的匹练便直扑方东白而去。
只听‘崩’的一声巨响,方东白手中的长剑连片刻也未能支撑便应声而断,倚天剑去势不减继续向前而去。方东白早在林涛长剑出鞘的时候便感觉犹如坠入冰窖,早已没了那淡定的神色,身形没有一刻停顿的向后闪去,即便如此那锋利的剑尖还是在他的胸膛上拉开了一个长长的口子。
众人瞧得明白,这方东白若是晚退片刻,那长剑就要自他的头顶劈下,到时候他便是一个铁人,也免不了一分为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