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之间又没了声音,田恬看他,暗嘲他,他却面不改色,甚至不觉得有什么,脸皮挺厚。
严烙微微笑,勾起嘴角,一副心情很好的样子。
“吃完就走吧。”田恬正看着他发呆,被他一吓,把汤底都喝了。
有没有人说过你很帅?招蜂引蝶的主。真是祸害。田恬腹诽。转而又对自己欣赏他无奈。
他们走了许久,在街上闲逛,没有对话也不尴尬。
有个江湖的儿郎带着兄妹来和严烙他们认识。中午在桌上时,他们讲话并没有避开其他人,与虚眉的交情有目共睹。天下仰慕虚眉者十之七八,虚眉的恩人便是仰慕他的人的恩人。
对于崇拜神灵的世界,对于虚眉随同严烙打江山、拯救百姓于水火的过去。这种递进和代换在一些人士看来是理所当然的。
夜色昏黄,灯影错错弄斑驳。几处人家盏笼,偏角地鼎沸舞艺。
“我们去看看吧?”田恬征求严烙意见,“要是你乏了。我去,我看完就回客栈。”
这么说着,田恬动了跑的念头。
“你懂路么?”严烙问她。“我没见过你懂路的时候。”
“还是认一些的。”你怎么就不放过我呢?
说着严烙自顾走了过去。
那一团包围圈里有七个人,三个小孩,大人三女一男。
他们在演武,没有杂耍之类的表演。田恬没看过,看得津津有味,严烙就不知道了。
街头卖艺的一行七人是兄弟姐妹,因遭仇家寻仇,家亲在几年前亡故。路经此地希望能挣些生活费。七八岁的小孩一路走过来,扔钱的甚少,那孩子也不卑微,撑直腰杆,抿着嘴,瘦瘦弱弱,还挺脏。
他把铜锣伸到严烙、田恬面前,盯着他们看。他一路盯过来,也没收获多少,他两虽没摇头、摇手或走开,却没抱多大希望他们给钱。
田恬捅了一下严烙。严烙蹙眉。
“你没带么?”
“刚才不是你付的钱?”
严烙拿起虚眉的白袍,给田恬,虚眉付的。
田恬愣了一会,到虚眉衣服的衣兜里取钱。田恬出宫时除了带几窝跳蚤之外,孑然一身。路上开销都有人付。到街市要花费也是范书生和虚眉资助,有时薛勤一可怜她也会帮她付。一个月来,钱和她如云和泥。
严烙身为皇帝,好像也没带钱的意识。倒是虚眉这个出家人兜里有钱。
田恬摸钱的功夫,小孩已经转其他人那里去了。一家姐妹今日赚的钱比往常多,人群看没表演了,散了开来。小孩正和自家姐姐说今天钱比往常多出一半。兴高采烈地要去吃好的。
“各位可有空,”田恬叫住他们,“我想请你们吃顿便饭。”
几位面面相觑,有些疑惑:“不知小姐是出于何名目?”
“我们总不能白看你们的表演,刚才摸不出钱财来。听你们说要去吃饭,不如我们请你们,算是对你们表演的报酬。”田恬说的天马行空。
七人私下商议,决定接下这顿邀请。由于田恬邀请的理由实在有些站不住脚,看卖艺的卖艺不给钱是常有的事,也是人之常情,因为没给钱请吃饭,横竖有些居心叵测,于是七人中鬼灵精怪的几个就多点了些。吃到三更半夜才打起饱嗝。
那时田恬两人估计已经在客栈睡着了。七人提心吊胆的要溜出门,被掌柜的抓着。将他们走前付的余下的钱给他们兄妹七人。他们才敢肯定请他们吃饭的脑子有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