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那何必再隐藏自己。
没有本事是庸才,他秦珩浑身的本事,还会怕一帮杂鱼来找麻烦吗?
这么想着,秦珩的眼神越发锐利。
感觉想了很多,其实也就是几秒钟的事,但在明眼人看来,秦珩那一瞬间的改变又是那么明显,心境的变化导致他的浑身气势更盛,落在不明真相的众人眼里,只觉得这个人更加不好惹了。心里又有点后悔,干什么逞那意气之争呢。
秦珩是个骗子和他是个真有本事的人又和他们有什么关系?
然而这会儿秦珩才是真正不将那些人放在眼里,一切准备就绪后,他如同那个晚上一般,缓慢地闭上了眼。
阴阳眼同其他属于阴阳师的技能不同,别的比如“言灵·星”,“言灵·灭”等给人加ff(状态)的技能是可以重复使用的,然而阴阳眼却是有次数限制,一天只能开一次。
昨夜开过一次眼,今日再开,对他来说是个不小的负担,但好在最近没有什么大事,他的灵力充沛,完全可以负担得起。
接下来,众人就见到了他们毕生难忘的一幕,楚留香和陆小凤哪怕是第二次见了,也同样满心惊奇——
猛然间睁开的眼,带着谁也预料不到的凌厉,而他们堪称惊恐地发现,他的眸色变了,变得浅淡,最后是晶莹剔透的浅白,瞳孔更加深一些,但完全在正常人的范围内。
到了这一步,谁也没法怀疑,秦珩的确有些神异。
又想起楚留香说这人可以招鬼的话,在场大部分人都惨白了脸色,之前出言嘲讽的,更是恨不得昏过去。
然而谁也不敢出声打断他的动作,就算心里尖叫,也死死地憋在嘴边,这么看过去,脸上憋得通红,却发不出丁点的声音。
楚留香目不转睛地看着这个气场强大的男人,在外面艳阳高照的照射下,不同于昨夜的昏暗,他能清晰明了地看到秦珩眼睛的奇异,那是一双神秘而危险的眼睛。
对楚留香来说,秦珩散发着独有的魅力,不管是这双眼睛,还是这个人,统统对他具有独一无二的吸引力,楚留香想,这个人能让自己心甘情愿地跟着他跑来跑去,就是这份不确定性吧,危险和美感共存。
这才是最开始这个人吸引自己的地方。
然后视线越来越多的放在他的身上,关注过了头,关心过了头,一切都越了界,失控的情感不是他理智想要结束就能结束的,在某些时候冷酷理智的楚留香,在面对秦珩的时候,尝到了失控的滋味。
这个时候的秦珩,陷入到一种玄而又玄的境界,在他的视线,那个信使的尸体旁,渐渐形成了一个光团,渐渐的,就像那个晚上一样,信使的鬼魂出现在那里。
信使还有些摸不清头脑,但看到秦珩的那双异于常人的眼睛,他和其他人一样,反射性的一惊。他一低头,就看见自己已经凉透了的尸体,信使再看旁人的反应,还有什么不明白,他的脸立刻扭曲了。
而招人恨的秦珩笑得那叫一个迷人,就听他笑眯眯地说,“我们阎王殿见,嗯?”
当秦珩不再冷着脸,反而笑起来的时候,是真的平易近人,然而众人见他笑着对尸体的上方说这句话,全都一阵恶寒涌上全身,面对他那张笑脸,哪还能感觉出“平易近人”出来?没尖叫着逃跑就是莫大的定力了。
秦珩没空搭理旁人的反应,他注视着信使的双眼,之前那句话也只是回敬信使临死前的叫嚣罢了,他瞬间冷下脸,然后启动“言灵·缚”,冷声问,“你身后的人是谁?”他顿了顿,意味深长地问,“或者说,谁让你做这些的?”
“言灵·缚”在游戏是缚束敌人,被控制,使其失去行动的能力,而现在,则变成了缚束敌人,使其不受控制地说出真话,这是基于大阴阳师的威震效果前提下才能使用,也就是说,如果使出这招的不是阴阳师,那么只能做到控制敌人,缚束对方。
这是基于秦珩能力范围内的变异。
这会儿用来“逼供”效果正好。
被问到这个问题的信使,就在一瞬间失去了自己嘴巴的控制力,哪怕上半边脸还保持着扭曲的状态,眼里也写满了惊恐和忌惮,然而嘴巴却十分诚实地吐出一个名字。
“傅宗书。”
如果他还活着,身上有所禁制,是不会让他这么轻易地吐出这个名字的,然而谁让他死了呢?谁让有秦珩这个阴阳师在呢?在这种状态下,秦珩仿佛处于无敌的状态,想问什么都会得到答案。
不过秦珩根本没兴知道那些肮脏隐私的原委,只是知道个幕后黑的名字就可以了。
秦珩一挥,信使的魂魄就像是被一阵强风卷起来,信使惊恐地破口大骂,秦珩一挑眉,然后更大的风平底卷起,转瞬间信使的魂魄就不见了踪影。
他可不像之前对待死士那么温柔,还挖个坟将人埋了,要说信使也是倒霉,死后再感受到灵魂撕裂的痛楚,也是他头一份了。
早在秦珩露出那双眼睛后就是一阵窒息般寂静的大厅,在看到平地起风的瞬间,更是一个音儿都发不出。
秦珩转过头时,那双眼睛已经恢复了正常,然而这时的众人,谁也不敢小看他,秦珩一拱,对呆愣的老城主道,“幸不辱命,那信使果然背后有人,是顶着当今皇上的名头自行其事。”
“好,好,好……”老城主还没回过神。
秦珩习以为常,淡淡地说出一个名字,然后问道,“傅宗书,不知各位可有什么印象?”
然而他的问话同样没有人响应,秦珩环视一周,看见那些之前趾高气扬,十分不屑的人全都呆滞的样子,冷笑一声,“怎么,现在不怕我是个骗子了?”
话音落下,一片寂静,而众人的脸色却好看得紧。
秦珩不以为意,甩袖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