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珩一时无言,“就假装被你安慰到了吧。”
花满楼又是一阵大笑,“陆小凤这个人最喜欢交朋友了。”
话音刚落,说曹操曹操到,由远及近的声音传来“哪个笑得这么开怀——”极快的破空声转瞬即逝,尾音落下,陆小凤已经站在了他们二人面前。
陆小凤先是不着痕迹地打量了一下面生的秦珩,在看到花满楼时脸上瞬间堆满了笑容,“也就你最会躲清闲,隔老远就听见你的笑声,可是要跟我说说你跟这位朋友在谈什么这么开心。”
陆小凤最是了解他的朋友,花满楼严格意义上来说是个慢热的人,而旁边的这位他之前从未见过,也就能合理推测这人是因为花老前辈的寿宴而来,前后不超过两天。
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能让花满楼迅速接纳且兴起了介绍给他认识的念头,说实话让陆小凤满心惊讶的同时也十分好奇。
花满楼笑得轻快,转头看向身边,“听声音我就知道是你来了。”说着向陆小凤介绍道,“这位叫秦珩,是我叔叔家的儿子。我新认识的朋友。”
“而这位,你看他的眉毛和胡子就知道,他就是我说的陆小凤了。”
听花满楼这么说,陆小凤看着秦珩的眼睛满脸认真,“花满楼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秦珩是吧,幸会了。”
“秦珩,久仰大名。”秦珩淡淡地笑了笑,真的久仰大名了。
就在秦珩忙着和花家兄弟一个个相熟的时候,时间悄悄地划过,很快就到了寿辰当天。
桃花堡堡主花如令的寿辰宴自然很多人来,有江湖中的各位豪杰,有经商结识的富豪们,更有从远地而来的好友们,来来往往,唱名的叫喊声都透过长廊传到了后院来。
一时间整个敏秀山庄都热闹了起来。
作为来祝寿的客人,秦珩自然没法一直躲着不见人,于是相携花满楼,旁边跟着他这两天的新朋友陆小凤,三个人说说笑笑往厅内走。
陆小凤早就清楚了秦珩是一个贵公子哥儿,从京城赶来江南,怕是席间的人都不认得,江湖上的人就更谈不上熟悉了,遂体贴的边走边介绍说,“东边席间坐的是兰州一霸姬冰雁。这人十分了得,掌握着整个兰州的经商路子就算了,而且他的武功十分莫测。”
花满楼在一旁接口道,“没错,这个人的性格十分冷酷狠辣,就连家父也要礼让三分。”
“不过听说最近腿不怎么好……”
秦珩:嗯?
这三人一前一后地穿过众人,在前排落座后,陆小凤继续道,“坐在我们右手边的,穿着白衣,面容俊秀的这个叫白玉堂,人称‘锦毛鼠’,与另外四个合称五鼠。”
花满楼凑到他耳边悄悄说,“虽然包大人和御猫在抓五鼠,但我真的觉得白玉堂这个人不错。”
白玉堂好似听到了他们的对话,挑起桌上的酒杯,遥遥相望,挑眉看着他们,单手执杯,往前一递酒,算是打过了招呼。
秦珩:嗯嗯??
这么轮流介绍了一圈后,秦珩已经麻木了。这时候他才发现,有之前“我竟然能遇到陆小凤花满楼”的那句话有多么天真了。
有陆小凤也就算了,听听,这都什么人?姬冰雁?白玉堂?还有什么是现在的他接受不了的?
这个世界在秦珩的眼中前所未有的混乱,他异样长时间的沉默引起了陆小凤的注意,“怎么,你认识他们?”
“……不认识,神往已久。”秦珩扶额,虚弱无比地道。
陆小凤轻笑一声,随即好像想到了什么,一拍手道,“我记得令堂可是当朝户部尚书?”
“没错,”秦珩疑惑他怎么突然提起这个,但还是应道,“有什么不对吗?”
花满楼在一旁静静地听着他们说话,听到这个问句笑着插话道,“你别理他,陆小凤就是想要打听顾惜朝,逮到一个沾边的人就要问两句,”他说着转向陆小凤的方向,揶揄道,“大概是看你家在朝中有关系,所以想打听打听吧。”
“这也算曲线救国的一种吧?”陆小凤不服。
花满楼装模作样地赞同,“的确,实在是曲线救国的太曲线了。”这么说着,自己倒是忍不住笑了。
陆小凤听他这么说,也忍不住笑,“能见到顾惜朝那般大才的人,就算再曲也是使得的!”
秦珩:嗯嗯嗯???
秦珩内心毫无波动,甚至有点想走:这个寿宴他不参加了还不行吗!就这么会儿就已经出现了三个著名人物,顾惜朝都出现了,谁知道一会儿还能听出什么来?
心里这么想着,秦珩的嘴上却十(装)分(模)诚(作)实(样)地参与道,“顾惜朝是谁?”
陆小凤兴致勃勃地展开扇子,指着上面龙飞凤舞,遒劲有力的字道,“看见没有?这就是顾惜朝题的字,他是当今探花郎,仰知天文,俯察地理,是个胸中自有丘壑的奇人。”
“然而最难得就是他的武功也是一流,一手神哭小斧甩的出神入化,专破罡气,真想领教一下。”
秦珩诧异道,“这还真是了解。”他本以为就算知道顾惜朝也不会太了解,毕竟朝代背景所限,谁知道陆小凤竟知晓的如此详细,他转念一想这个混杂的世界,又释然了,毕竟这可算得上群星璀璨了,有哪个帝王蝶扇一扇翅膀,所带来巨大的变化也是情理之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