类似的话,陆青乔今天这是听到第二次。纵使这群侍卫手上沾满了世子府人的鲜血,可他们也是受令不可违背,并不是他们本意,为何要杀之?只是因为跟错了人,就要丢了命?他看着满地的尸体,心里翻涌无比。
青缜言踢够了展鸿亦,满身戾气:“谁他娘敢押我?!!我是皇子!!你们不想活了?青羽非!我看你才是大逆不道,图谋不轨!你连着去了四天的皇城,整日晨入晚归,我父皇除了你和你爹谁都不见!今日召齐我们八个皇子议事都要你们父子一起!凭什么?啊?凭什么?你不过是个一无是处的断袖!你怎么跟我父皇挑唆的,让他要撤了太子之位的?你又是如何给他下了迷魂药,让他非要…”
青羽非:“你闭嘴!难道你不知为何我这四天日日去皇城为何?他是你们的父皇!他病了许久有谁真正关心过他!你们个个都盼着他快点死,你们个个都想做皇上!你们让他寒心,只有我爹,他这个亲弟弟才会真的关心他!”
青缜言:“你就真的盼着他不死?他死了最开心的就应该是你才对!你忘了他是怎么压迫你的了?”
青羽非愤怒的脸上闪出一丝难过:“是。我曾经恨过他,自我十五岁起,在他的设限之下,我就开始过起了浑浑噩噩的日子,我逼着自己变得一无是处,狗屁不是!只有这样我才能残喘苟活!这都是拜谁所赐?是皇上啊!可皇上又是因谁而设限与我?是你们这几个皇子!自今天以前,我以为是皇上故意为难我,处处刁难我!看不顺眼我!是因为我与我爹多年的矛盾而见我烦心!是心因他偏心你们这几个儿子!但是我大错特错,他这样做,是为了保护我爹!也是为了保护我!”
裘凛将军:“世子,无需跟他们浪费口舌。”他下命令:“押走!入皇城!”
“是!”众侍卫逼近青缜言和展鸿亦。
展鸿亦:“世子,世子!其实我一直都暗地里与皇上在帮着你的呀!我是受了皇上的旨意与青缜言走的近,怕他害你性命!”
“呵!”青羽非被他这话气的竟是笑了一下:“是吗?那我岂不是得谢谢你?远的什么害我的事不提了,就说说近的,我去青周城琳琅镇时,周氏父子的随行?是怎么回事?”
听到这,陆青乔看了看他的右臂,才发现他是左手持剑,细细算来,凡间的日子,从自己扭断他的手臂到现在不过也将好三个月吧。而后又听江易说他胳膊又断过一截,现在应该是刚刚长好,还不能随意大动,也绝不可提什么重物。
展鸿亦:“周氏父子,周氏父子那可是随行保护你的,千挑万选出来的…”
青羽非:“千挑万选出来的,死忠于你的走狗!事无巨细得把我的行踪向你报告的走狗!”
展鸿亦:“这从何说起呀!”
青羽非:“周隆天的父亲身藏剧毒欲要加害我父子二人!可不是他们自己的意思吧!”
展鸿亦:“那绝对是他们二人心怀不轨!”
青羽非:“呵,死无对证了是吧!没关系!我知道是你指使的就好!那剧毒你自认为无色无味,不会被人认出?可老天有眼!我父子二人命不该绝!江易他原本为江湖之人,六年前他被一武功高超的老乞丐打的遍体鳞伤丢在我面前,我收留了他后,替他改头换面为我贴身护卫!他最擅辩毒,任是你的毒无色无味!却也逃不过他的眼睛。他不仅善辩毒,更会解毒!你展鸿亦给皇上下的毒,解药四天前已经研配出来!你的狼子野心昭然若揭!皇上已经知道给他下毒的全部过程!陈御医什么都招了!真是预谋已久!心狠至极!怪不得在琳琅镇,陆爷爷对我说的那句下药如此语重!他意有所指,只怪我当时并没在意!!你怎么好舔着脸说你是受了皇命帮我?今日可是你趁着皇上假装昏迷之际突然带着太子闯进寝宫,诬陷我给皇上投毒的!”
青缜言:“你他娘的王八羔子!勾搭我母妃,害她白绫自尽,还下毒给我父皇?你够狠的心啊!?我还以为父皇是年岁大了身体越发差了!”
陆青乔真是觉得可笑,一个如此阴狠之人竟然说另一个的心狠。真是无耻到了极致!
展鸿亦惊慌:“假意昏迷?四天前你们就研配出来了解药?那今日所有的一切,都是…”
裘凛将军:“都是提前计划好的,就是为了引出来蠢蠢欲动的几个人。我自三天前就收到皇上密旨,随时听候青亲王和世子调配!防范有人作乱!”
展鸿亦:“这毒不是我下的!是有人指使!”
青羽非:“谁?!”
展鸿亦:“你若答应保我不死,我就说。”
青羽非:“呵,这话去跟皇上说!拿下!将青缜言一并拿下!”
“是!”
二人刀被架着。
青缜言:“你们如此放肆!我是当今皇子!他展鸿亦做的事跟我半点关系没有,青羽非你有什么权利羁押我?就算是我父皇知道我擅自闯了你世子府,杀了几百人,又如何?他大不了也就是责罚于我,我是他儿子!血浓于水,他不会把我怎么样的。”
他咋咋呼呼不肯就范,被裘凛一掌打晕。展鸿亦一边配合的走着一边大声奢求:“世子,世子!我愿意把所有的事都说出来,世子可否保我一命啊!世子!”
青羽非魅眼冷漠:“见了皇上,自有定夺!何须求我!裘将军,皇上身体不适,先押他们入大牢!择日待审。这群手里沾满鲜血的侍卫,一并押去牢里!还有房顶上的弓箭手!通通带走!”
陆青乔摇头,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裘凛将军点头,领着众士兵押着二人和一众垂头丧气的侍卫而去。庭院里徒剩满眼的尸体,和大片大片血红的地面。青羽非手里的剑掉落地上,看着那七八个没有被杀死的护卫,抱着死去护卫的尸体,劫后余生非但没让他们觉得庆幸,反而让他们悲痛不已,隐忍着情绪。
“想哭就哭!哭出来!为你们的兄弟们慰藉在天之灵!”青羽非嘶吼!
那几人再也忍不住,呜呜的大声哭喊起来!他们嘴里不断的喊着不同的名字!一声悲伤过一声!
这天,已是落日余晖,这风越加刮得狠厉,卷起的枯叶打到脸上生疼。
陆青乔走到青羽非的身边,张了几次嘴,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最后只是很轻的说了句:“抱歉。”
☆、你我二人是知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