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烨很是无辜的眨了眨眼,被冤枉的怨气刚要升起来,可是又想到昨夜她受到的惊吓,又心疼了:“我连周兰的面都没见过,何谈亲她?”再说了,他也不愿意去亲一个没多少感情的女人,这种事,当然是跟喜欢的女人一起做才能体会到其中的**滋味不是嘛。
徐昭怀疑的又眨了眨眼,似乎在确定楚烨话中有几分可信度;最终,终于在他似带委屈又似带埋怨的眼神中败下阵来,声音嗡嗡的:“真的没亲过?”
“没有!”楚烨急了:“我这辈子除了你,就没亲过其他女人。”
话一说完,这个急了的男人立刻回过神,像是这才察觉自己刚才说了什么;一时间脸上的表情很是精彩,一会儿懊恼,一会儿又动怒的。
徐昭这下算是彻底心里舒坦了,连昨天他们吵架,昨晚自己被打晕的事情都抛诸脑后了,小小的脑瓜往楚烨的怀里一扎,小小的柔荑便一下一下的往他的心口上揉着,脸上满是狡黠般的狐狸笑容;就知道这个脾气暴躁的恶劣家伙是个清纯货,只是没想到纯到了这般地步;就他这样还一统天下、手握天下权柄呢,如果被那些被他吓得连大气都不敢出的朝臣们知道他的这点情史,还不笑话死他。
楚烨抱着怀中叽叽咕咕笑成小狐狸的小女人,气的直磨牙,可却又无可奈何;最后,在看见她星亮的眼睛时,终究是叹了一口气;算了!罢了!只要她开心,自己出点丑又算什么,谁让他这辈子最是拿她没办法。
徐昭在楚烨的怀里厮闹了一番后,轻轻地喘着气的抬起头看她,小小的人儿眼睛晶晶亮,连娇嫩的脸颊都如三月飞花般粉嫩惹人怜爱,软乎乎的声音柔柔的像是小小白白的羽毛,轻轻地一遍又一遍的刮在楚烨的心口。
“我刚才听见你和素玄说话了,你们是不是已经知道是谁对我下手的?”
楚烨抚摸徐昭云鬓的大手微微一顿,眼神也略带闪烁,似乎不愿意多提:“这些打打杀杀的事情还是交给素玄去办,昨夜我伤了你,到现在脑袋后面还有个小包,看来这两天咱们是赶不了路了,等你歇好了咱们再回京。”
徐昭的小手依然放在楚烨心口的位置,感受到他强健的心跳,张启的红唇刚想再说些什么,可是在注意到他眼底的坚持之色时,终究是悻悻的败下阵来;可是,就在徐昭垂下眼眸看似温顺的同时,一个小小的声音在她心里顽劣般的响起;她徐昭想要知道的事,也不是谁想隐瞒就能瞒得住的。
*
与此同时,客栈的另一头。
一个小小的脑袋紧盯着帝后紧闭的房门,在叹一百零三声气的时候,一个清润的声音从房内传出:“左星,别再看了,进来吧。”
被唤左星的男子听到这声音,满心不甘的对着帝后的房门顽皮的吐了吐舌尖,这才蔫蔫的转过头走进房,‘噗通’一下关上房门。
“世子,您明明担心娘娘的安危,怎么还能这么心平气和的坐在这儿饮茶呢。”
裴峥如画的眉眼从蒸腾的水汽中抬起来,一双黑亮的眼睛怔怔的看着热茶中青色的茶梗,半晌后,终于开口:“担心有什么用,现在我又看不到她。”
“要不让属下想办法将皇上引开?”
对上左星兴奋的眸子,裴峥轻笑了一下,这个如皎月般清润透彻的男儿,皎皎之姿、一身风华,自问就算是站在那天之骄子面前,也未曾有一分的拙劣。
但此刻,风华带愁、明珠微暗,眼神深处,一半苍凉一半荒芜;最后,在一个深呼吸间,将那隐痛的情意悄然遮掩,润朗的嗓音如春风拂面,悄无声息间将智慧遍布:“给京城宫中的暗桩交代一番,盯紧了周兰的一举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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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2:洞察
一场意料之外的暗杀虽然打乱了楚烨等人回京的速度,但也不过是大海上的一场小小的波澜,在素玄抓住那帮背后使坏的小喽啰审问出自己想知道的答案后,着急赶回京的路程倒是不像起先那般着急了。
因为时间耽搁,楚烨为了防止万一亲自给此刻坐镇京畿的楚绍去了一封信,信中内容恐怕除了这二人他人无从得知;而在写完这封信后,楚烨明显放松下来,也不着急着准备回京事宜,甚至还着人打听小镇附近有什么有意思的去处,瞧这样子倒像是要留下来游山玩水一番。
徐昭除了后脑袋上有一个被楚烨翘出来的小包之外并无伤势,只是她当夜在被刺客刺杀时跌倒在冰凉的地面,身上沾了凉水;虽说如今的天气已渐渐步入春暖,不在寒风凛冽;但毕竟早晚温差较大,空气中的湿冷依然不容忽视;而像是为了应征这一点,徐昭在醒后不久便响亮的打了个喷嚏,当天夜里就有些微微发热。
但好在暂时歇脚的小镇虽然面积不大,可还是有一两个医道还算不错的土郎中;当夜请了大夫前来为徐昭诊病后,一副药下去发了发汗,第二天徐昭的精神虽然还有些萎靡不振,可总算是没让病情再扩大。
素玄和翎羽卫们都是机灵鬼,虽说皇后娘娘生病让他们耽误了回京的行程,可在经过这场突如其来的大火和暗杀之后,谁都能感觉的出来,皇上这是在借着娘娘生病而故意拖延回去的时间,至于具体的原因没几个人能猜透;可是,常年在刀锋上舔血的翎羽卫们却嗅到了暴风雨将要来的宁静。
*
徐昭精神懒洋洋的缩在客房中百无聊赖的养病,自然是不知道不过是短短一天过去外面已经悄然发生了转变。
裴峥在来探病时,看见的便是徐昭半躺在床榻上,身上披着颇为保暖的淡紫色半截小披风,暖厚的棉绒锦被半盖在她的小腹上,而在她的手中,一团圆团团的小家伙像是做错事般耷拉着两个硕大的耳朵,仔细听还能听见那团小东西吱吱的发出一阵阵的声音;那声音低低哀哀,听的要人直心疼。
徐昭听见门口传来动静还以为是楚烨回来了,头还没抬就先嘴角带笑的说出声:“楚烨你快来劝劝元宵,这小东西现在正想不开,妄图拽了自己身上的银毛吊死呢。”
裴峥站在门口的动作一顿,可很快就又恢复自如,跨步走进客房:“听说银毛雪兔最是通灵性,这种不可多得的灵兽一旦驯服便极为忠心;它现在一心想死怕成是在为你生命受到威胁时它没来得及保护你而懊恼呢;没关系,银毛雪兔忠心是一回事,怕死又是另外一回事,不用劝它,我倒是想看看,它怎么用自己身上的毛把自己吊死。”
徐昭抚摸在元宵身上的动作一顿,惊讶的抬眼看过去,在确定来的人是裴峥时,一时尴尬:“对不起,我还以为来的是……”
“你不希望我来?”裴峥脸上依然是那温和的笑容。
只是这笑容却是看的徐昭一时局促,真不知该怎么回答才好。
裴峥将徐昭的拘束收尽眼底,如春风般的笑容更是柔软三分,走上前,搬了凳子坐在她面前:“我听说你病了,便想来看看你;放心,我来的事皇上是知道的。”说到这里,裴峥的声音一低,“阿昭,如果我的出现真的让你不知所措,我可以以后不见你的。”
“不是的!”徐昭猛抬起头,看向他:“你别乱想,我没那个意思。”
看见徐昭眼底的急切和微微的不舍,裴峥脸上的笑容几乎都快要融化;阿昭,只要你心里对我还有那么一丁点的不舍之情,我便是觉得为了你拼尽一切,也是值得。
徐昭在脱口而出的说出这句话后,顿时有种恨不能咬断自己的舌头算了;她这个蠢猪,怎么这时候接话接的这么快,一直以来她都知道裴峥对她的情意,为了不伤害他,她一直都在用委婉的方式拒绝他;可是老天爷似乎总是爱跟她作对一样,她越是想要将这个温和的男人推开,总是有各种各样的状况和问题将他们紧凑到一起。
帮他报血海深仇算一次,他帮助自己来到大宛又算是一次,还有很多很多,她几乎都快数不清了。
以前,她或许还能天真的认为随着时间的流逝,他会渐渐的放开自己;可是这一路走来,眼见着他为了自己越陷越深,她的心也跟着越来越沉重;在这世上,最难还的便是‘情’这个字;她深知他裴峥是个多好的人,所以就更希望他能够得到自己独一无二的个感情,而不是将大好的时光虚耗在她这个不会跟他有结果的人身上。
但,天知道她最不擅长的就是处理感情问题;尤其是每次看见他温和的眼神时,那种将要脱口而出的话就会卡在嗓子眼,说出来害怕伤了他,不说出来,又怕就此耽误了他;而聪明如他,却像是不愿意清醒过来一样,默默地跟在她身后,不争不抢、如风相随,总是在她悄悄回眸时,对她会心一笑。
徐昭长叹一声,这种慢刀子存在的方式,简直比大声喊‘我喜欢你、我一定要得到你’更具有杀伤力。
想到这里,徐昭就不禁又想到了楚烨;如果这个骄傲狂霸的家伙有裴峥十分之一的润物无声,也许她对他的感情会比现在更浓厚许多吧。
裴峥看着徐昭的眼神有些跑神,便伸出手摸向靠在徐昭腿上的小东西,小东西摆明了是听懂了他刚才奚落它的那番话,金色的豆豆眼还带着埋怨的目光,在裴峥摸向他时,居然还小气的缩了缩身子,似乎不愿意让他碰触。
裴峥看见元宵的这个动作,一下乐了;还真是什么样的主子养出什么样的宠物,连这使小性子的习惯都颇为相似;只是,徐昭他都能哄好,难道还哄不好一只兔子?
你不让我碰是不是?那我就偏偏要碰一碰、摸一摸你。
裴峥将身体往前一凑,伸出去的手一下就摸到了元宵的肥肚皮,感受到软乎乎的肥肚皮上那油光光的长毛,裴峥修长的手指一动,随着元宵一鼓一鼓的呼吸,轻轻地给这傲娇的小家伙顺毛;果然,元宵小爷是最经受不住这种糖衣炮弹的,再加上小家伙向来是个颜控,最是喜欢裴峥这种温文尔雅、长相无害的俊美男子,当下便舒服的‘哼唧’一声,双腿一软,肥硕的身体便像是被抽走了筋骨一样,瘫软在裴世子舒服的顺毛功夫下。
徐昭本来还在跑神,元宵的一声‘哼唧’立刻让她回过神,再瞧清楚元宵这没出息的家伙眯着豆豆眼打着小呼噜恨不能将自己整个兔子身体都贴到裴峥身上时,‘扑哧’一声给气笑了。
“好你个见色忘主的小畜生,我前面哄你那么久你都是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连个好脸色都不给我,现在被别人一摸,瞧你这没出息的死样儿。”徐昭气的直瞪眼,伸手就去拽元宵的长胡须:“你还知不知道自己是只公兔子,是只公兔子——”
看徐昭恨不能掀开元宵的大耳朵大喊的表情,裴峥差点笑喷出来。
至于那只气的主子快要跳脚的颜控兔子,干脆将主人的歇斯底里当成了大街上的小贩叫街,圆滚滚的身子一翻,两腿后腿一盘,将动不动都喜欢拿出来耍流氓的小兄弟遮盖的严严实实。
看见元宵这动作,饶是淡定如裴峥,也彻底忍不住了;爽朗的笑声拦也拦不住,瞬间就在房间里传开。
徐昭摆出委屈到快要哭的表情,看着裴峥笑的眼泪都快飙出来,暗恨恨的瞪着害的她几乎颜面尽失的小畜生。
裴峥却是一改以前对元宵的不冷不热,而是渐渐喜欢上了这小东西,修长的手指穿在它细滑柔软的长毛下,一下一下的梳理着小家伙的银毛;眼角含着笑色,看向徐昭:“北戎的银毛雪兔浑身是宝,身上的一滴血便能解百毒、救人命,天下不知多少人为了这灵性的小东西趋之若鹜;阿昭你能得到它,可真是天大的机缘。”
徐昭瞪元宵的眼神渐渐变软,听着裴峥的话浅浅的笑了笑;看跟着,笑容随着眸光的暗沉渐渐消散,“也许真的是机缘吧,我也没想到有一天会和北戎扯上关系。”
裴峥看向徐昭的眼神微微闪烁,跟着转过头看向依然打着呼噜的元宵;他自然是听明白她话中的意思;一趟大宛之行让她弄明白了自己的身世之谜,同时也看到了尸骨不腐的上官祁佑的遗体;光是冲着这一点,恐怕她都不会再将北戎这两个字轻易忘记,再加上后面发生的各种事,看来这暴风雨不是说停就能停的。
“阿昭可知道你这次遇险,是谁所为?”
徐昭还在回忆着当初在暗道和在鬼哭坡上发生的一幕幕,忽然听见裴峥提起自己遇险的事,先是一怔,跟着双眼晶亮的看着他:“楚烨什么都不肯告诉我,只是让我安心养病;裴峥,你有自己的办法和路子,你知不知道这事中的缘由。”
裴峥能猜出楚烨为何要瞒着她,毕竟这件事在还未真正的确定之前随意说出口只会让她平添烦扰;但,那些不安分的人已经开始动手,裴峥不太明白此时还按压着不肯言说,究竟还有什么意义。
看裴峥沉默,徐昭开口催道:“你知道是不是?快告诉我。”
“我认为这件事还是由皇上告诉你比较好,我贸然插手,恐怕会引来他的不悦。”
徐昭何等敏锐,立刻就从裴峥的言语中察觉到了一丝古怪;能让裴峥吞吞吐吐的事并不多,她现在唯一能够想到的就是可能这件事直接关系到她和楚烨之间的关系,而能让她和楚烨产生摩擦的人,现如今恐怕也只有那一个。
在想到那个人的时候,徐昭反倒是冷静下来;虽说她眼下还不太敢肯定,但如果真的是那个人,她也绝对不会轻易放过。
☆、073:发现隐疾
徐昭坐在客房中想着那个在背后可能要害自己的敌人混蛋,楚烨却是在客栈一楼的一间被客栈掌柜及时改装出来的简易书房中与素玄压低声音说这话。
“朕在离开京城时,朱泽并未跟来,而是选择留在太医院中,说是要等阿昭和元宵回去;当初朕承诺,不出小半个月就能将阿昭带回来,可如今大半个月都过去了,也不知那家伙能不能等得住,会不会又一声不吭的跑了。”说到这里,楚烨的脸上难得露出一分难色,似是有愁绪难以排解。
素玄立刻道:“属下可以派人回京查探一番,如果朱神医在京中,属下可命人将其留住。”说到这里,素玄好奇起来:“皇上可是担心娘娘身体,想让朱神医留下来给娘娘瞅瞅?”
楚烨淡淡的目光落在素玄身上,眼前出现徐昭在遭遇暗杀时出现的行为错乱的模样:“你猜得没错,但也不全是。”
“属下愿意为皇上分忧。”素玄扣跪在地上,神色忠诚可靠。
楚烨在猜出徐昭的身体可能真的存在某些问题时就一直悄悄地压抑着心情,一番愁思,百般难解,眼下看见忠心可靠地属下跳出来原以为自己分担,满怀慰藉的同时,终于说出自己的心事:“素玄,你私底下与皇后娘娘相处过,可发现她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吗?”
当初他一路派素玄暗中保护阿昭,如果阿昭真的有什么行为异常的举动,是很难能瞒得住翎羽卫的眼睛的。
素玄认真思考了一番,道:“属下奉命暗中保护娘娘,不敢跟的太近,所以并未发现什么不妥。”说到这里,素玄猛吸一口气,忙又开口道:“娘娘虽是大宛公主,但属下能够看出,娘娘对皇上您真心相待,绝对不会做出对不起皇上和大梁的事。”
一听素玄这么说,楚烨忍不住笑了:“素玄,难道你在害怕朕会怀疑阿昭对朕不忠吗?”
素玄睁大了眼睛,不敢随意开口接这句话。
瞅素玄这表情就知道自己是道破了他的心思,楚烨更是哭笑不得:“真是胡思乱想、不可理喻,朕与皇后夫妻一体,如果连她朕都不会信任,那朕还敢相信谁?”
“那皇上为何要问属下……”素玄抿了抿嘴,露出一丝委屈。
他这不是担心帝后感情又出现幺蛾子么,想到这里,素玄更是委屈的哼哼唧唧;如果不是这俩主子动不动就喜欢闹别扭,他也没必要如惊弓之鸟一般随时担心帝后不睦,说到底,他这个当属下的还不是关心他们。
楚烨知道素玄是商易的,也就没怪罪他的出言不逊,而是娓娓道来:“朕怀疑阿昭身上应该有隐疾。”
一听这话,素玄惊了,忙站起身就要往外跑:“属下这就去把朱神医找来。”
“慢着!”素玄的脚步立刻刹住,“回来!”素玄赶紧转身又跑回来。
楚烨瞅着自己最放心的翎羽卫大统领,无奈的摇了摇头:“朕还没担心,你怎么就猴急成这样。”
“属下这是关心娘娘的身体,要知道娘娘如今正是花容月貌之期,与皇上成婚还未满一年,更是连小太子还未给您生一个;如果这时候身患隐疾,那还了得。”
素玄的话正是说中了楚烨的心思,是啊,他还要与阿昭天长地久,他怎么能够允许心爱的姑娘撇下他一人。
“朕也只是有这个怀疑。”楚烨长叹一声:“朕总是觉得她有些奇怪,还记得当年朕与她初次在城外相识,那年的她正值娇蕊绽放、豆蔻稚嫩,虽说五官还没有张开,站在一帮容貌出彩的官宦子女身边并未有现在的风采,可朕还是一眼就看中了她;随后,朕多次约她与她见面,她也如月到场,情到浓时,更是花前月下、娇憨相依;可是不久之后,在朕郑重其事的与她表白心意时,她却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对朕冷漠无比;事后想来,朕还以为自己被她戏耍了,所以在接下来的几年,朕怨她、恼她,甚至是恨她,甚至下旨封她为后都带着一点报复和怨气;这些年来,这件事一直让朕如鲠在喉,每每想起都觉得是一件莫大的羞辱;可就在昨晚,朕好像明白了点什么。”
素玄怔怔的听着皇上娓娓道来的情史,也总算是明白为何皇上在做皇子时每次提到皇后娘娘都是一副不甘心的咬牙切齿样儿,明明恨不能将人撕扯揉碎了,可最后却又偏偏力排众议,让这样一个人进宫成为自己的皇后;想当初在他知道这个消息时,还以为皇上是被徐家的人给气糊涂了,这才一时发疯做出了这般近乎丧心病的举动。
现在他总算知道,原来是皇后娘娘曾对皇上做出这般禽兽不如之事啊。
素玄忍不住对皇上露出一抹同情之色,被这辈子第一个喜欢的女子玩弄伤害,这对于向来骄傲的皇上来说的确是一件很难以承受的打击;不过,在遭受如此打击后还死不悔改的选了伤害自己的女人进宫为后,可见他家皇帝陛下那也是越挫越勇的主儿;或者说是皇帝陛下在印证着一条不变的真理:从哪儿跌倒就从哪儿爬起来,在哪个女人的身上栽跟头,就再从那个女人身上站起来。
素玄很是为自家主子如此立志的行为拍案叫绝,这般近乎自虐的爱情方式,是个男人——都很难做出来。
楚烨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自然是没察觉素玄此刻丰富的面部表情和内心活动;只看他在满是心事的叹息声后,又道:“就在昨夜,阿昭撞见朕为了替她挡飞刀伤到自己后,忽然开始胡言乱语、精神崩溃,说自己在大宛的暗道地宫中曾伤了上官无策,还说上官无策是她杀的,关于这段记忆她言明自己像是忘记了;朕担心她再这样沉浸在恐惧的思绪中会彻底崩溃,所以便及时将她击伤,让她昏睡过去;可是在今天她醒来后,却是对昨晚之事只字不提,看那样子更像是连朕受伤的事她都不记得了;素玄,这样的阿昭,难道不奇怪吗?”
素玄脸上丰富的联想终于被严肃代替,就看他托着下巴在原地来回走了数步;身为翎羽卫的老大,这么多年来他也算是经历过不少的见识,可是像皇后娘娘这么古怪的行为举止,倒是让他……
“皇上,属下大胆直言,还请皇上能恕属下放肆狂言治罪。”
“但说无妨。”
素玄拧着眉心,心事重重道:“属下认为,娘娘这般情况无非是两种;第一,是娘娘真的身体有隐疾,关于这一点最好是能请来朱神医亲自看看较为妥当。”
楚烨赞同的点了点头。
“至于这第二点。”素玄眼神直视、神色严肃的看着端坐在上位的皇上:“会不会是皇后娘娘故意混淆视听,故意为之?”